第65章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自然会知道真相
第六十五章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自然会知道真相
卿含漪曾经设想过保镖口中所说的那位小姐或许就是北纾毓,但却从未料到竟然会是虞宁。
按常理来说,既然北蔺丞最终选择了她,那么她理应安然无恙才对啊!然而此刻呈现在眼前的景象,无论如何也称不上&34;完好无损&34;了。
卿含漪缓缓地朝着里面走去,身后的感应门自动关闭。虞宁推动着轮椅来到一旁的沙发前停下说道:&34;过来坐吧,少奶奶。&34;
卿含漪在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虞宁那被毯子紧紧包裹着的双腿、支撑着支架的脖颈以及满脸缠绕着绷带的面容上。
这个样子,显然伤势颇为严重。
虞宁凝视着卿含漪流露出怜悯之情的眼神,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卿含漪,当初,我真的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是你嫁给三少。”
这话说的,好像她就多么不配似的!卿含漪心中愤愤不平,但嘴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解释呢?只是事已至此,再多的辩解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况且,这一切原本就并非她所祈求得来的。
卿含漪沉默不语,目光始终停留在虞宁受伤的那条腿上。
只见虞宁轻轻地掀起毯子,露出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些狰狞的伤口仿佛在诉说着曾经遭受过怎样可怕的折磨。
虞宁伸出手,轻轻敲击着腿部的某个位置,声音平静地对卿含漪说道
:“听到了吗?这里面打着钢钉呢。医生说,幸亏事发后及时送到了医院,否则的话,我这条腿恐怕就保不住了,甚至可能要面临截肢的风险。”
卿含漪微微睁大眼睛,静静地望着那处伤口,努力去想象当时究竟发生了怎样严重的状况。
然而,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也难以勾勒出那样惨烈的画面。
虞宁默默地将毯子重新盖上,继续说道:“可即便经过治疗,我还是有可能无法再站立起来。从昨天一直昏迷至今,医生说我能够苏醒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说到这里,虞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绝望和无奈。
卿含漪不禁联想起自己当初在蔚明尹别墅里昏迷醒来时的情景。那时的她虽然身体并无大碍,但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和虞宁相比,自己身上似乎并没有太多明显的伤痕。
然而,内心深处的伤痛却无法用肉眼察觉。
她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被自己的丈夫所抛弃。
每当回想起这些往事,卿含漪心中便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其中并无半点对虞宁的怜悯之情。
毕竟,当自己悬挂在悬崖边缘、生命岌岌可危之时,北蔺丞选择的是虞宁;而当自己遭受敌人追杀时,北蔺丞陪伴在侧的依然是虞宁。
仅从这一点来看,卿含漪实际上并不怨恨虞宁。
恰恰相反,在她刚刚嫁入北家的关键时刻,卿含漪甚至暗自庆幸虞宁让她彻底认清了北蔺丞的真面目。
&34;保镖说,你约我前来,是想谈论关于日后在北家的事情吗&34;
卿含漪刻意绕过对方提及的话题,直接切入到此次会面的核心要点。
尽管她对于虞宁究竟以何种身份来左右自己在北家的生活充满好奇,但此刻更关心的还是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34;没错。&34;虞宁轻轻点头回应道。
&34;你凭什么&34;
卿含漪的语气越发尖锐起来,目光紧紧锁定在虞宁身上,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穿其真实意图。
虞宁向来心直口快,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而卿含漪如今自然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对她客客气气了。
毕竟这里除了她们二人,并无他人在场,卿含漪觉着着实没有继续佯装下去的必要。
“很多事情你怕是不知道吧?估摸北家人也是断断不会告诉你的。”
听闻此言,虞宁双手推动着轮椅,缓缓来到卿含漪跟前。只见其原本就妩媚动人的面庞之上,此刻更是流露出丝丝胜券在握般的自得神情来。
卿含漪默默凝视着眼前这个被绷带紧紧缠绕,唯余一双眼眸在外的虞宁,心头不禁泛起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关于北家的事,她还真的知道的很少,而北蔺丞,似乎亦未曾对她透露过分毫。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北蔺丞解除婚姻关系了。”
卿含漪紧紧攥住手中的皮包,今日在公寓里苦思冥想了一整天,无论从哪个方面去权衡利弊,她始终无法成功说服自己。
尤其是在当时那种情形之下,北蔺丞竟然选择弃她于不顾。
虞宁情绪颇为激动地挺直身子说道:
“万万不可!你绝对不能和他离婚啊!”
卿含漪满脸狐疑地看着虞宁,按照常理来讲,这样的决定应当是虞宁所乐于见到的才对。
虞宁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轮椅扶手,表示出内心的激荡情绪。
卿含漪实在不愿再与她过多纠缠,因为每多望虞宁一眼,便会勾起她对北蔺丞在二人间所作抉择的回忆。
于是,卿含漪提起手提包站立起来,微微扬起下巴,然后迈步向前行去。
当感应门开启时,卿含漪的眼眸朝着后方稍稍一瞥。对于眼前这摊浑水,卿含漪既无意涉足其中,更不打算蹚入半步。
正当她准备踏出门口之时,忽然从背后传来虞宁的话音。尽管虞宁说话音量并不大,但仅这简单一言却令卿含漪的背影顷刻间僵直如木。
&34;难道说,你就不好奇为何你的姐姐偏巧会在四少爷有需求的时候遭遇意外事故吗&34; 虞宁轻声问道。
卿含漪的步伐戛然而止,身形略微僵硬,但仍竭力让自己维持镇静自若,
随后只听得身后传来虞宁推动轮椅滑行的声响,她缓缓走来并紧紧握住了卿含漪的一只手。
轻飘飘的话语如羽毛般在卿含漪耳边飘过,“如果你想知道,就老老实实留在三少身边。”
卿含漪猛地甩开虞宁的手,她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指向虞宁,厉声道:“男人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三少奶奶的身份你想要,也可以给你!但是,请你不要拿我姐姐的事乱说!”
虞宁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如果我不知道些什么,你觉得我会和你说这些?”虞宁边说,边将轮椅推到病床边,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手机,然后又推着轮椅走到卿含漪身边,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你们去度假的事,我是知道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失控,跑出去出了车祸?”
卿含漪并不知道她出了车祸,但现在知道了。
虞宁不给她丝毫思考的时间,话语步步紧逼发出:“我可是三少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你一个刚嫁进来的三少奶奶,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我们动手?”
虞宁将轮椅又往前推,自己的腿和卿含漪的腿几乎碰到一起,她抬起头。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用你我来要挟三少?”
卿含漪其实不太感兴趣,因为结果就摆在那里了。
她朝后退半步,始终和虞宁保持距离,
“我就想知道,你刚刚说我姐姐的事,是什么意思?”
虞宁开着轮椅往回走,语气轻飘飘的,但是每个字都像是踩在卿含漪的心上,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你就会知道答案的。”
卿含漪没忍住朝前走了两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跟他离婚,你难道不高兴吗?”
虞宁的背影因为连日来的生病变得瘦削,她肩膀微微耸动,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卿含漪转身离去,不再与虞宁纠缠,然而虞宁的话却如钉子般深深地钉在了她的心上。
她回忆起姐姐的离去,当时姐姐被推进手术室,可出来后却已与家人天人永隔。
说是出血过多导致死亡,而当她和父母还在医院为卿含渝处理后事时,北家的人却不期而至。
卿含漪清晰地记得,父母从那扇进行器官捐献谈判的门走出来时,手中紧紧攥着一张银行卡。
那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