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员恶人
深夜食堂内的光线柔和，只有张小白和马歇尔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两人的身影在墙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马歇尔手里的筷子在炒泡面上轻轻搅动，他的眼神在偶尔抬起时透露出深藏的警觉和猜疑。
“老板，您不会是接了什么活儿，来专门找我的麻烦吧？”
马歇尔试探性地问道，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眼神中的锐利如同探照灯一般，试图洞悉张小白的真实意图。
“马歇尔先生，您误会了。”
张小白面对这样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轻松地摇了摇头。
他的回答既直接又含蓄：“我只是一个对烹饪充满热情的美食家，‘清洁工’这个称号与我并无关联。”
“不过，如果真有人想要借我的手解决一些‘杂务’，只要报酬合适，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马歇尔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松，他的肩膀轻轻下沉，似乎是卸下了一些看不见的负担。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我猜您和我一样，也许都厌倦了那些肮脏的‘清洁’工作，想要寻找一条新的道路。”
两人就这样在微妙的氛围中交流着，虽然话不多，但每个字都充满了深意。
马歇尔的心中虽然还有些许疑虑，但他相信张小白并没有对他不利的意图。
至于张小白，他的心思深不可测，他的真实目的，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深夜食堂成了两个人物各怀心思的静谧舞台。
“对不起，现在您还不能进去。”
“你说什么？以东区还有我不能进的地方？”
……
深夜食堂的静谧被门外突然升腾的嘈杂声破坏了。
不协调的争吵声如一股不和谐的旋律，与柔和的交响乐形成鲜明对比。
张小白和马歇尔仿佛被同一股力量吸引，同步转身朝门口看去。
“哐当~”
食堂的木门受到不客气的对待，被一个坚决的力道猛烈推开。
随后，一个铁青色的身影大步闯入，是家喻户晓的以东区警官威廉。
他魁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门框，刚毅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掩饰的坚定与严肃，仿佛是一张绷紧的弦，随时可能鸣响。
“你果然在这里。”
威廉的目光扫过食堂内的一切，最终落在了马歇尔的身上。
他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透露出一位执法者的非妥协。
张小白站在一边，目光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场景。
尽管局势突变，但他的表情依然保持着镇定。
深夜食堂，这个属于美食与寂静的场所，瞬间变身为一个紧张的舞台，每一个角色都在静候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咚咚咚~”
门外的喧嚣声逐渐汇聚成了一片紧张氛围，伴随着东区警官威廉笃定的步伐声，马歇尔的两个小弟走进了深夜食堂。
他们的眼神四处游离，惊慌失措的神态与他们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弟们怯生生地站到了马歇尔的身后，声音里夹着一丝颤抖：“老大，我们尽力了，威廉警官他他不听我们的。”
他们难以直视马歇尔的眼睛，仿佛小孩子一般汇报着失败的任务，怕受到责罚。
“他说要是我们继续拦着的话，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我们抓走。”
另一个小弟补充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悔恨和无奈，犹如风中残烛，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威廉警官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但他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法律堡垒。
在他那冷静且坚定的气场之下，小弟们平素的狂妄和威压顷刻烟消云散。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角色，然而在威廉面前，所有的民间威慑力都变得如此渺小。
马歇尔保持着沉默，深邃的目光在警官和自己的小弟间转换，他的表情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责难，似乎在审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对于小弟们的报告，马歇尔似乎并没有太意外，他对这种法律与实力的交锋早有预料。
威廉警官的身影在食堂内显得尤为突兀，像是一个严肃的标志，标记着这个夜晚不同寻常的变化。
“你们先出去吧。”
马歇尔看了看警官威廉，然后对两个小弟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退下。
他的态度虽然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
马歇尔随即拿过一把椅子，面带微笑地推到威廉面前，礼貌地邀请他坐下。
“威廉警官，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的？”马歇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尊重，但更多的是试图掌控局面的平静。
威廉警官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马歇尔，我来这里是有正事的。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张小白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个夜晚可能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但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默。
马歇尔陆续掌控了这一片区域，对每一件小事也都心知肚明，因此他对威廉警官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
他故作镇静，轻描淡写地问道：“威廉警官，不知光临深夜食堂，有何贵干？”
威廉警官的目光扫过了整个餐厅，他的视线在马歇尔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转向了张小白。
他的表情冷静而坚毅，语气肃然：“马歇尔先生，我今晚来这里，的确有事，但不仅仅是找您一人。”
听到这话，马歇尔不由得愣了一下，出乎意料地回头投向张小白一疑惑的眼神。
这种意外的发展显然让马歇尔有些措手不及，他对张小白和威廉之间的关系感到好奇。
而张小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稳，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
在他的世界里，无论是厨房里翻滚的油锅，还是眼前可能即将升级的冲突，都不能让他情绪波动分毫。
他平静地看着威廉，礼貌且平和地询问：“威廉警官，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气氛陡然间变得更加紧张，但张小白的冷静和马歇尔的谨慎，都在等待着威廉警官接下来的话。
威廉警官的眼神中透露着专注和尖锐，他的目光在张小白身上审视片刻，然后才缓缓转向马歇尔。
他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正义感：“马歇尔先生，我此行正是调查雷克斯兄弟的行径。”
“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他们在以东区向商户索取双倍的保护费，这显然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马歇尔听完，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回应：“警官，我同样对这桩事感到头痛。”
“自从昨天以来，雷克斯兄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也联系不上他们。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希望能找到他们，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威廉警官点了点头，他对马歇尔表现出来的合作态度表示认可。他也没有继续为难马歇尔，因为平时他也从马歇尔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
然后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张小白身上。
此时他的口吻带上了一丝坚定：“张老板，我在此之前四处走访了许多地方，根据线索，雷克斯兄弟昨晚曾光临过贵店。”
这话一出，马歇尔的眼神顿时一冷，锐利地刺向张小白。
他深知，如果昨晚雷克斯兄弟真的来过这里，而张小白之前却否认了这个事实，那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的信任和疑虑在一瞬间交叉重叠，使得空气中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
张小白面对着来自两位强者的注视，他脸上的淡定丝毫未变，仿佛威廉警官的话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压力。
他依旧以礼貌的姿态维持着局面，但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未可知。
一个身上有着恶的味道的警官、一个是黑道的老大、一个是“清洁工”天花板的存在，三个人齐聚一堂，空气中充斥着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