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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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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老爹被严飞燕刹那间显露出来的坚毅吸引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把刚才孙绍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看着严飞燕,犹豫了片刻说道:“燕燕,我知道你放不下心里的仇,可是,不管怎么说,那是上一代的事了,你不要把这个担子一直压在自己身上,毕竟那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他也没有出生。这一晃,可就过去二十多年了啊,二十多年,你们长大了,我也老了,这身子骨,可是大不如前了。”

    看着换上泳衣的柏暧,严飞燕等人全部石化了,她们的脸憋得通红,一直往后缩,直到背靠着舱壁,无路可退。柏暧穿上那件泳衣之后,胳膊和腿几乎全露在外面不说,身体虽然被挡住了,可是薄薄的衣料根本盖不住她娇好的身材,可以说和光着身子没什么两样,相反更增添了几分诱惑。美则美矣,可是一想到催锋营就在旁观看着,严飞燕死的心都有了。

    “这是盔甲一副,战刀一口,这是夏衣两套……”柏暧将一件件衣服摆在严飞燕的面前,严飞燕虽然知道自己以后免不了要和柏暧打交道,可是还是有些拉不下脸和柏暧说笑,倒是木知秋很兴奋的拿起一件件的衣服看着,最后拎起一件薄薄的衣服,歪着头看了看,好奇的问道:“姊姊,这是什么衣服,看起来好小哟。”

    “那怎么办?”柏暧为难的挠挠头,她的头上也包了一块象倒扣的釜一样的布帽,把头发严严实实的遮在里面:“那你怎么下水?”

    “我们……相信你。”木老爹笑了笑,却显得有些勉强。严飞燕是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她的武技不错,人也算聪明,但绝对不是那种有心机的,小小的白虎寨,以前是他们几个撑着,严飞燕是甩手掌柜,现在他们几个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快死了,而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孙绍,严飞燕要想独力撑起白虎寨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碍事的。”柏暧笑笑,顿了片刻,又说道:“寨主闲时便出来看看,也许过两天便能适应了。其实,那些汉子虽然好起哄,并无什么恶意的。他们训练时也是只穿一条牛鼻裈便往水里跳,开始的时候我也不太适应,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成为他的朋友,起码不能与他为敌。”木老爹轻声说道:“燕燕,他和孙策不一样……”

    严飞燕不允,可是木老爹坚决不接这个族长之职,其他人也觉得由严飞燕任族长比较好,大家议了一阵,便这么决定下来。雷子又选了几个武技不错的女子作为严飞燕的贴身亲卫,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你们要保住族长的平安。要不是严飞燕是去跟随孙尚香,说不定雷子就自己做她的亲卫了。

    严飞燕噙着泪水,泪光中仿佛又出现了孙绍那副色迷迷的样子,她恨得咬牙切齿,泪珠儿扑簌簌的往下掉。她很想问柏暧,孙尚香是不是也要象女卒们一样穿得这么暴露的训练,可是她又不敢,孙尚香是将军,是孙绍的姑母,她有这个特权,而她严飞燕算什么?

    “那就好,去换衣服吧。”孙尚香没有多说,转身继续看着正在甲板上演练拳脚的女卒。严飞燕扫了一眼,信心倍增,这些女卒虽然身手不错,但是未必能比她强,要想在孙尚香的手下站稳脚跟,应该不是件多难的事。

    严飞燕却很镇定,她对雷子说:“雷叔,不用那么费心,多五个人和少五个人并不重要。”

    “最后一个人入水之前,你如果不换好衣服,别怪我直接把你扔到水里去。”孙尚香很不高兴的竖起了眉毛,扶着刀走出了更衣的舱室。柏暧为难的看着严飞燕,犹豫了一下:“你们等等,我去求求将军,看能不能宽限几日。”

    “不行。”孙尚香寒着脸出现在舱门口,“到了我第五营,就得按我第五营的规矩办,要不然你现在就退出去。”孙尚香一边说,一边看着女卫们互相帮助着除去衣甲,换上泳衣:“你现在是军人,军人,一切以保存自己和杀死敌人为目的,哪来那么多忸忸捏捏的事?”

    “你长得这么丑,强盗来了也看不中你。”木老爹忍俊不禁的笑道。

    “寨主,我先带你去休息舱看看吧。”柏暧看出了严飞燕心中的委屈,无声的叹了口气,带着严飞燕她们先去看住的地方。她能理解严飞燕的心情,别说严飞燕一个黄花大闺女,虽然是个寨主,可是从小也算是娇生惯养的,没吃过什么大的苦头,就算是她曾经做过几个月的官奴婢,几次险些被那些将官侮辱了,各种让人难堪的场面也看是不少,第一次看到这些女卒训练的时候也接受不了。

    “老爹,你和他谈了些什么?”严飞燕扭过头,目光在木老爹满是皱纹的额头上扫了一眼,又在他稀疏了不少的花白头发上停留了片刻,不由得一阵心酸。木老爹真的老了,他再也不是那个能让她依靠的,山一样的汉子,白虎寨要想生存下去,责任必须由她这个寨主来承担。一想到此,严飞燕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体。

    担心了一夜的柏暧过来一看,连连摇头,沉默半晌,起身去了二层的飞庐。孙尚香正在练武,一看到柏暧走上来,冷笑了一声:“怎么,还想决定好?”

    “以后白虎寨不再是一个山寨,而是一个家族,我们都是一家人,那两千顷地不是我一个人的地,而是整个家族的共同财产。我决定以木老爹为族长,掌管这份家业,老爹年纪大了,精力不足,雷大叔正当年,你做假族长,帮衬着老爹。有了这两千顷地,大家肯定能衣食无忧。”

    “阿爹——”木知秋又羞又恼,拉长了声音撒起了娇。木老爹却是笑笑,和严飞燕并肩而行,不时的看一眼严飞燕。严飞燕被他看得不自在,红了脸顺道:“老爹,你怎么了?”

    本来就觉得很委屈的严飞燕顿时怒不可遏,腾的站了起来,冲出舱外,指着那个女卒大声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浓密的绿荫让木老爹感到凉爽了不少,他脱下头上的圆笠帽握在手里扇着,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后怕的说道:“寨主,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快了,要是摔下来可不得了。”

    “这么薄,顶什么用啊?”木知秋看着这件只有一层布,象是小衣一样的泳衣,不解的问道。

    “那……能安排我们去哪儿?”严飞燕死死的咬着嘴唇,后悔莫迭。先前只知道孙尚香的部下全是女人,想着方便一些,没想到却有这样的事情,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雷子带着人来呢,可是现在再说这些也迟了,这个样子回到寨子里去,自己怎么对别人说?要么不在孙尚香的手下也行,可是还能去哪里?难道跟在孙绍的身边,那成了什么。

    木老爹攥起拳头,轻轻的敲打着酸痛不已的腰,眼神有些迷离:“想当年,我们几个跟着老寨主征战……”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用意,连忙又打住了话头,担心的看了严飞燕一眼。

    “是啊。”柏暧很郑重的点点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她把泳衣塞到木知秋的手里,催促道:“快点吧,马上就要下水了,我先来告诉你们怎么穿。”

    木老爹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严飞燕抱着腿坐在一块大石上,正向他招手。他连忙下了马,严飞燕伸手将他拉了上去,两人一起坐在大石上,背后一株高大的桄榔木,如扇一般的巨大叶子遮住了正午强烈有阳光,几根钟藤蜿蜒而上,象是绿色的长蛇。

    “哼,我看他是不怀好意。”木知秋不屑的哼了一声。

    “可惜,我家那小子长得跟我似的,怎么扮也混不进女人堆里去,要不然把他拾掇拾掇,也跟着你多好。”雷子扫了一眼跟他一样长得浓眉大眼的儿子,神情非常郁闷。众人听了,忍不住哄堂大笑。雷子的儿子雷恪胀红了脸,却不敢说什么。他的武技是好,可是正如雷子所说,要想他把扮成女子,那可比登天还难。

    “那你呢?”雷子不解的问道:“你不做族长,你到哪儿去?”

    “那怎么行。”雷子断然否决,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哪能让你去打仗,我们在家候着。依我看,你做族长,老爹辅助你,我去投军。”他拍着自己的胸脯笑道:“不管怎么说,我立功的机会总比你多一些吧。”

    “我去打仗。”严飞燕按住雷子的肩膀,强笑道:“我到第五将军帐下去效命。”

    “那就多谢姊姊了。”木知秋长出一口气,连忙拉着柏暧的手臂感谢道。柏暧笑了笑,出了舱,好一会儿才走回来,脸色有些难看,她强笑了一声:“将军开恩,让你们再想一夜,如果明天还不愿意接受军令,就请大王重新安排你们。”

    严飞燕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女卫们换好了泳衣,大大方方的出了舱,站在甲板上,然后鱼贯入水。她们的神情都很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寨主,你想以五百五十钱的价格买那双足衣吗?”木老爹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孙绍看着一本正经的严飞燕,揉了揉鼻子,然后很虚伪的赞了一声:“严寨主真是有诚意啊,居然带这么多人来帮忙。”

    “我们这些女卒可不是只能看看的。”柏暧轻声解释道:“我们虽然很少参加正面作战,但是有些男卒完成不了的任务,必须我们出手。殿下志在海上纵横,这水性自然是重中之重,穿得太多,下水便不自如,所以才穿得少一点。”

    “怕什么,前面就到寨子了,哪里还有什么强盗。”木老爹横了她一眼,“平时看你胆儿挺大的,今天怎么这么紧张?”

    严飞燕被他喝了一声,有些意外,随即心中又涌过一阵暖流。她点了点头,拉着木知秋的手道:“其实,有阿秋在我身边就够了。”

    严飞燕抬起手放在木老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老爹,你放心,我一定让你们不再担心。我长大了,能担得起白虎寨这个担子。”

    “阿秋!”柏暧沉下了脸,严肃的瞪着木知秋:“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可以不计较你,可是这里还有别人,你这样诋毁大王可是要惹众怒的。我们虽然辛苦,可是能和男子一样立功受赏,男子能得到的,我们一样能得到,从古至今有哪个君王给过我们女子这样的机会?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坏了。”

    严飞燕还没有回答,木知秋挺起胸脯,得意的说道:“请将军放心,我们几个水性都不错。”

    “嗯,我知道了。”严飞燕却没有心情再听下去,她站起身,向着远处死死的勒住缰绳,紧张得满头是汗的木知秋挥了挥手,高声叫道:“阿秋,我们在这里啊。”

    “你们怎么……这样啊。”木知秋皱着鼻子问道,昨天夜里没睡好,她的两只眼睛有些睁不开,一边说话,一边忍不住张大了嘴打哈欠。

    “我……我就穿我自己的衣服下水。”严飞燕咬着嘴唇,倔强的说道。

    “谁说的?”平时很少说话的雷子眼睛一翻:“其他人哪有自己人放心?”

    雷子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便没有再说什么。他也明白,如果孙绍想要削弱白虎寨的力量,他去投军正好当敢死队,就算孙绍不刻意安排,他手下的人也会把最危险的任务安排给他。严飞燕去则不一样,女卒能干什么?肯定不会去最前线的,相反安全得多。何况除了严飞燕,谁也不能代表白虎寨。

    “我怕摔下去嘛。”木知秋撅起嘴,低下了头。木老爹叹了口气,抱怨道:“你也是,早点找个人家嫁了吧,省得总让我担心。”

    走了不远,木老爹就看到严飞燕的坐骑悠闲的在路边吃草,马背上却空荡荡的,他心中一紧,正要喊一嗓子,头顶上却传来严飞燕的声音:“老爹,我在这儿呢。”

    回到白虎寨,严飞燕立刻召集大家议事,她让木老爹把孙绍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说明了眼前的形势,白虎寨不是老虎,而是一只小鹿,孙绍才是那只老虎,夷人是一群狼,白虎寨要想生存下去,只有投靠孙绍这头最凶猛的老虎。夷人很快就要大举来攻,她决定向孙绍称臣以保白虎寨的安全。

    木知秋被柏暧训斥了一顿,刚要反驳,却看到对面舱室里几个女卒站了起来,冲着她怒目而视,看那架势,要不是柏暧在这里,她们可能就要过来撕打,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即又站起来了,怒视回去。那几个女卒哼了一声,眉毛一挑,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抬腿就要走过来,柏暧见木知秋面色不对,往后看了一眼,喝道:“退下!”

    严飞燕一愣,顿时羞不自胜,她猛的加了一鞭,战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奔腾而去。木知秋吓了一跳,连忙叫道:“阿爹,等等我。”

    严飞燕左思右想,连晚餐都没吃。半夜,她坐在狭小的休息舱里,看着趴在她身边已经困得睡着了的木知秋,一想到自己这进退两难的处境,又忍不住暗自流泪,她就这么坐着,一直到天明,两只眼睛已经肿得象桃子。

    “燕燕,你也该选个好人家了。”

    关朝把木老爹送到门口,木知秋连忙上来接着,几个人谁也不说话,上了马一路西行。在经过那个摊子时,严飞燕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那又被琉璃封闭在里面的冰纨足衣,圆脸掌柜正和两个伙计热情的招呼着客人,看到严飞燕,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致意,笑容不卑不亢,热情而又不显得奉承。

    “难道你准备光着身子跳到水里去?”柏暧嘴角含笑,看着木知秋:“那可便宜摧锋营的那些牲口了,他们一定会盯着你看的。”

    “寨主小心!”木老爹不敢怠慢,严飞燕骑术一般,太快了容易出事,他想让木知秋赶上去,一看木知秋坐在马上的那副紧张模样,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加了一鞭,匆匆的赶了过去。

    好容易走到严飞燕和木老爹的面前,木知秋忍不住抱怨道:“阿爹,你们跑这么快干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山谷里,万一跑出几个强盗来怎么办?”

    木老爹不吭声,到了这时才闷闷的说道:“我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这族长的责任太重,我挑不起来,还是你自己来吧。你出去打仗,就由雷子负责,他年轻力壮的,又有威信,大家都能听他的,有什么事我帮衬着就是了。我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木知秋一愣,随即吃惊的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你……你是说,只……只穿这个下水?”

    “我们又不是夷人,不用凿牙的。”木老爹被女儿那副样子逗得忍不住笑了,抬起马靴轻轻的敲了敲木知秋的肩膀:“不要抓那么紧,身子随着马动作,节奏一致,慢慢就好一些了。”

    严飞燕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又不禁有些恼怒,孙绍是一点拐弯都没有,直接挑破了她的用意,让她十分尴尬。好在孙绍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摆摆手道:“看你这样子,想必是早就看中了第五将军营了,那你就去吧。明天就开始参加训练,我到时候去看看。”说着,孙绍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实在好奇,这位熟透的严寨主为什么要到孙尚香的部下,难道是她看中了那泳衣漂亮不成?

    “我也不|穿。”木知秋也捂着刚刚开始发育的胸脯,连连摇头。

    “我不|穿!”严飞燕断然拒绝。

    木知秋看了他们一眼,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松开手里的缰绳,胯|下的小白马对她这么慢悠悠的走早不耐烦了,不时的摇头摆尾,想要尽情驰骋,可是木知秋哪里敢放手,她可是刚刚学会骑马,慢慢走已经不容易了,再一跑肯定掉下去。

    严飞燕拍拍雷子的肩膀笑道:“雷叔,你还是安心在寨子里呆着,有你在寨子里,我才不用担心寨子里的安全。你放心好了,我到第五将军帐下不会有危险的,第五将军手下有五百女兵,她们基本不用上战场,安全得很。要是你去,反而更危险。”

    柏暧看了一眼,接过来说道:“这是下水时穿的,叫泳衣。”

    那些女卒一愣,悻悻的退了回去,领头的一个眼睛一瞥木知秋:“给脸不要脸,好心当成驴肝肺。”

    柏暧尴尬的站在一旁,拱着手不知道如何解释。孙尚香愣了片刻,也没有练武的心情,收起刀,往舱内走去,挥挥手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给她两天,如果还没想明白,就请她自便吧。”

    ……

    严飞燕躺在舱里,掩面而泣,木知秋等人也从开始的兴奋中回过味来,她们楚楚可怜的看着严飞燕,希望严飞燕能回心转意,带着她们回白虎寨换男人们来。她们虽然不少人出生在夷洲,看惯了那些赤着身子的夷女,虽然没有看过一天吴越大地是什么样子,可是她们一直把自己当成文明人,和那些不知廉耻的夷人不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要这样。

    严飞燕递上孙绍的手令,孙尚香看了,倒也没说什么,抬手叫过柏暧:“带她们去领衣甲,过一会儿准备下水。对了,飞燕,你们的水性怎么样?”

    严飞燕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珠一转,没有回答他,只是用脚跟磕了一下马腹,战马轻快的跑起来,出了山谷,没有了人群的羁绊,战马跑得越发的自如,昂起头,抖一抖马鬃,奋蹄急行。

    严飞燕不知道孙绍在笑什么,莫名其妙的走了。带着木知秋等人去了孙尚香的座船,孙尚香正在看着手下操练,见到严飞燕,她有些意外,她的兵是秘兵,执行特殊任务的,严飞燕一个外人跑来干什么?

    “我不!”木知秋捂着嘴,紧张的说道:“我怕疼。”

    “谢将军。”柏暧如释重负,连忙下去告诉严飞燕。严飞燕听了,对柏暧心存感激,原本心里的疙瘩算是解了一些,闷声道:“芳卿,有劳你了。”

    怪不得孙绍说他明年要来看,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无耻的登徒子。

    除非,她愿意真正放下仇恨,向孙绍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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