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第章 二回合)

    果老殿中辨鹿

    有一天，唐玄宗对高力士说：“我听说有人喝酒却从不醉，真是奇人啊。”

    当时天气寒冷，唐玄宗便取来酒让张果喝。张果连喝三杯后，显得有些颓然地说：“这酒不算好酒。”

    说完，他缩起脖子，露出焦黑的牙齿，然后吩咐左右取来如意棒一试，接着拿出药粉敷在牙齿上。过了很久，他的牙齿重新变得洁白如玉。

    有一次，唐玄宗在咸阳捕获了一只大鹿，打算让御厨烹煮。

    张果却说：“这是只仙鹿，已经活了一千岁了。想当年汉武帝元符五年，我曾随从几位神仙在上林苑看护过这只鹿，后来将它放生了。”

    唐玄宗说：“我园子里的鹿多的是，何况时代变迁，岂能常存呢？”

    张果回答：“汉武帝放生时，曾在它的左角上挂了一块铜牌作为标志。”

    唐玄宗命人检查，果然发现那块长二寸左右的铜牌，只是上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

    唐玄宗问：“元符是哪一年？到现在有多少年了？”

    张果说：“那是癸亥年，当时汉武帝刚开始开凿昆明池，算下来已经有八百五十二年了。”

    唐玄宗向太史查证那个年代的历法，发现张果所言并无差错。

    当时还有个叫叶法善的人，是嘉禾人，他们家世代都是道士。叶法善曾游历白马山的古室，遇到两位仙人传授给他正一二三之法，因此能够降服鬼怪。

    唐玄宗曾征召他到京城，打算赐给他官职，但叶法善没有接受。当时叶法善正好在朝廷，唐玄宗问他：“张果这个人怎么样？”

    叶法善不敢回答。唐玄宗一再追问，叶法善说：“如果陛下能免冠赤足救我，我就说实话。”

    唐玄宗答应了他。叶法善说：“张果是混沌初分时的白蝙蝠。”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七窍流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唐玄宗急忙赶到张果的住处，免冠赤足，请求赦免叶法善的罪。

    张果说：“这个道士话太多，如果不惩罚他，恐怕会泄露天地的机密。”

    唐玄宗又苦苦哀求了很久，张果才用水喷在叶法善的脸上，叶法善立刻苏醒过来。

    唐玄宗因此对张果更加敬重，下令在集贤院为他画像，并尊称他为通玄先生。张果多次以年老多病为由请求返回恒州，唐玄宗赐给他三匹绢，并命令他的两名弟子抬着肩舆送他回去。

    到达恒州后，其中一名弟子返回，另一名弟子跟随他入山。天宝初年，唐玄宗又派人征召张果，张果听说后，竟然去世了，他的尸体化作仙气升入仙界。

    他的弟子将他安葬。后来，有人打开棺材查看，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唐玄宗下令建立栖霞观来祭祀他。后来，有人在他的画像上题写了一首绝句，诗云：

    举世多少人，无如这老汉；

    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

    仙姑得梦成仙

    何仙姑，是广州增城县的何素女。她出生时头顶上就长着六根毫毛。在唐武后时期，她居住在云母溪。

    当她十四五岁的时候，曾梦见一个神人对她说：“食用云母粉，可以身轻如燕，长生不老。”

    早上醒来后，她心想：“神人的话，应该不会骗我。”

    于是，她开始服用云母粉，这才发现云母粉真的有让人身轻如燕的效果。

    当时，她的母亲认为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便想为她选择夫婿。但何仙姑坚决拒绝，发誓不嫁，母亲最终也没能强迫她。

    有一天，何仙姑在溪边遇到了铁拐李和蓝采和，他们传授给她修仙的秘诀。之后，她常常在山谷间往来，行走如飞。

    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手里总是拿着从山上采来的果子孝敬母亲。母亲问她去了哪里，她只说去了名山的仙境，和女仙们一起论道。

    随着年岁的增长，何仙姑的言谈举止越发不凡。武后听说她的特异之处，便派遣使者召她入宫。

    然而，在途中何仙姑突然失踪，使者们四处寻找，却始终未能找到她。

    在景龙年间，铁拐李引领她白日飞升，成仙而去。天宝九年，有人在麻姑坛上见到她，她站立在五彩的云霞之中。

    大历年间，又有人在广州的小石楼见到她，当时刺史高皇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并上报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