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衣服都脱了，没听到吗”
桑绵小心翼翼地向旁边挪了那么个几厘米，瑟瑟发抖地眨巴着眼：“那、那个，我在巡游……”
这声音跟撒娇似的。
如果动作不是在远离，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斯谛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所以？”
桑绵垂下双眸，双颊泛上了绯红：“马车里，不……不好吧？”
“他们又看不到。”斯谛不以为然地轻飘飘道。
他察觉到桑绵紧张的反应，还不紧不慢地补了句：“反正，三天后也会这样，给乖乖你提早体验和适应的机会，不好吗？”
话说得冠冕堂皇，却轻易地把桑绵逗得心跳失速。
甚至脑袋都空白了一瞬。
“呜……”
桑绵颤栗着嘤咛了声。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太可怕了！
桑绵不禁伸手向后一撑，摸着马车的车厢壁，一点一点地继续远离。
可他自以为不显的动作，在斯谛眼里却是再清楚不过。
斯谛笑意泛冷地勾着唇。
“怎么不回答我，乖乖在想什么呢？”斯谛伸手钳制住了桑绵的下巴，“嗯？”
桑绵猛地摇头：“没、没有！”
“我就是……不好意思嘛……”
他垂下脑袋，乖乖巧巧又娇气地小声道。
而眼眶亦迅速染得诱红，晶莹的泪珠悬上眼尾，看起来当真如话中所说。
羞得眼泪都出来了。
然而，斯谛并没有如桑绵所预料地心软下来。
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他们看不到。”
桑绵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唇：“可我看得到……”
斯谛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钳制着桑绵下巴的那只手，于悄然间暧昧地摩挲了起来：“这样，不才能更好地惩罚某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吗？”
话说到这份上，桑绵就是再装傻，都该知道逃不掉了。
他嘟起嘴，泫然欲泣。
斯谛不为所动。
他凝眸看着桑绵。
“衣服脱了。”
“跪下。”
听到命令的那一刻，桑绵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骤停了。
“斯……”
可他声音还没发出，就被斯谛按住了双唇。
马车外人声鼎沸，甚至能听到距离较近的信徒在说些什么。
无非是那些狂热崇拜的话语。
可他们却无从知晓，被万千信徒崇敬的圣子殿下，此时竟是何等光景——
马车内，桑绵正浑身发软地跪坐在地，双颊蕴着潮红，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弱可欺的气息。
斯谛摩挲着刚按上了桑绵唇瓣的指腹，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他，但笑不语。
桑绵娇气又可怜地瑟瑟发抖着。
他自知跑不掉，于是迎着这道目光，主动地一点一点朝斯谛挪近。
直至能抓上斯谛的衣角。
“斯谛……”桑绵伸手拉住了斯谛的衣摆一角，示弱地娇声道，“我错了……”
没想到斯谛依旧如先前那般不为所动。
甚至声音冷淡地命令道：“不准撒娇。”
桑绵双颊鼓鼓，没听到般地，侧过脑袋蹭了一蹭。
毛绒绒，软乎乎。
片刻后，斯谛居高临下地捏住了桑绵的下颚。
“乖乖，你这是明知故犯。”
桑绵微微抖了一抖，娇气的嗓音更显可怜了：“我打不过他们，他们五个一起唔……”
斯谛几乎气得发笑：“乖乖，你知道，我生气的不只是这点吗？”
桑绵愣了愣，然后无辜地眨眼摇头。
斯谛捏着他下巴的手开始缓缓往后游移，抚上了他的后颈。
暧昧流连。
脆弱部位被摩挲的感觉让桑绵敏锐得发颤，哆哆嗦嗦地眼泪就掉了出来。
“我……我没做别的什么了呀？”
嗓音真真是无辜得不能更无辜了。
突然间，斯谛揉按在桑绵后颈的手竟用力一捏——
“啊！”
桑绵蓦地惊呼出声。
便见他泪眼汪汪，刚掉了几滴的眼泪这下彻底止不住了。
他随后才慌张地咬住下唇，后知后觉地左右张望。
马车外的那些信徒，应该没听到他的声音吧……
不过，斯谛那么变态的占有欲，会让他的声音被别人听到才见鬼了。
分神想到这，桑绵才稍微放下了心。
可这提起的心还没落到一半，忽又听到斯谛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衣服都脱了。”
“没听到吗。”
桑绵呼吸一滞。
他小心翼翼地又扯了扯斯谛的衣摆：“你还没说，除了偏殿的那件事，你还在气什么呐……”
试图蒙混过关。
反正，先把脱衣服什么的事给扯远。
不然……也太羞耻了呜。
斯谛凉意尽显地笑了声：“乖乖，我刚才还没出现，你就知道我会来，那么谨慎——”
“怎么面对他们就不会呢！”
突然抬高的音量，吓了桑绵一大跳。
他小鹿眼瞪得浑圆，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狡辩：“我、我和他们又不熟！我只和你熟，当然就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现嗷……”
“斯谛，哥哥~”
桑绵跪坐在地，仰着脑袋，眨着那盈满泪光的双眸，软绵绵地撒娇道。
斯谛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暗紫色的琉璃瞳深沉，看不出其中的情绪和光彩。
桑绵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的狡辩起作用了。
于是歪着脑袋尝试得寸进尺：“可以不脱……”
“不可以。”
桑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斯谛残忍打断。
“乖乖，你知道我宠着你。但恃宠而骄，也该有个限度。”
斯谛的声音略显冰凉：“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明白吗，嗯？”
桑绵抓着自己衣服的另一只手微微颤了一颤。
糊弄不过去了。
嘤。
他听到马车外，狂热的信徒们仍在赞扬着他们心目中的圣子殿下。
再看着眼下的自己……
谁能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子殿下竟在马车里受着暧昧的惩罚。
这种惊惧的反差感，令桑绵感到越发的羞耻。
一时间，不只是双颊，桑绵浑身上下都弥漫起了胭脂般的红。
“呜……”
他双眸含泪，楚楚可怜。
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像是一捏就会挤出什么汁液来。
很显然，娇弱的小美人已经被简单的几句话欺负过头了。
在斯谛不曾移开片刻的注视下，桑绵终是捏着自己的衣角，一件一件地开始脱下衣服。
先是洁白无瑕的圣袍，再到单薄的里衣。
随着外袍滑落在地，桑绵白皙胜雪的滑嫩肌肤渐渐暴露于空气之中。
明明什么都没有，斯谛也仅是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而未曾用触肢逗弄，桑绵依旧敏感地微微颤栗了起来。
同时轻微地嘤咛着，娇媚又勾人。
尽管万般羞赧，桑绵还是磨磨蹭蹭地脱光了全身衣服。
此时的他跪在马车里，一丝不挂。
雪白叠着诱人的红，无疑成为了一道极致蛊惑的美景。
可惜只有斯谛得以欣赏。
“别、别这样……”
感受到斯谛近乎露骨的炙热目光，桑绵羞得就要把自己的身子蜷起。
可还没等他动作，斯谛就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原本的姿势掰回去。
直至身体的各部分都能清晰地暴露在斯谛眼前时，斯谛才稍微卸了力度。
“跪好。”
“这样多漂亮。”
听到斯谛真情实感的夸赞，桑绵却羞耻得只想摇头。
漂亮什么啊呜qaq
斯谛见他不再乱动，便移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抚上了桑绵的肌肤各处。
手下的触感柔腻如凝脂，令他沉醉不已。
“你说……”
斯谛声音狎昵，视线移向马车外，突然笑着低声道：“他们会不会知道，他们敬爱的圣子殿下正赤身裸体地跪在我面前？”
桑绵顿时羞得呜咽不止，他疯狂地摇起了头来：“不要、不要让他们看到……”
眼泪失控地坠落。
充满了破碎的漂亮。
他当然知道斯谛是不舍得的，但知道是一回事，害怕和羞耻又是另一回事。
已经被斯谛玩弄得难以掌控的情绪顿如潮水，朝着桑绵迎面扑来。
他一边掉着泪，一边小幅度地抖着。
桑绵自然知道斯谛想要他做什么。
——为了明知不会出现的暴露，而讨好他。
“明知”并不重要，因为桑绵若是不在这时主动讨好，斯谛只会有更多的办法让桑绵心甘情愿。
类似于强加的利益互换。
桑绵对斯谛的变态实在了解得不能更了解了。
他一边流泪一边气恼，暗戳戳地在心里骂“变态”，但还是直起身体，乖乖巧巧地扬起了头。
桑绵的视线恰与斯谛四目相对，看到那双暗紫色的瞳眸可谓深不见底。
巡游的路还很长，在被吻住的那一刻，桑绵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唔呜——”
途中不免求饶，但除了被欺负得更狠，起不到任何应有的效果。
因此到了后来，桑绵就是浑身红到滴血，敏感得轻轻一抚都会发起颤来，也依旧紧紧咬着唇瓣，不愿再开口。
那固执倔强的可爱模样看得斯谛又气又想笑。
他的乖乖，真觉得这样就没事了吗？
好天真。
于是回馈桑绵的，只有变本加厉的欺负。
斯谛看着最终彻底软倒在他怀里的桑绵，身上连片暧昧红痕，即使紧阖着眼，仍无意识地声声娇吟不断，终是不禁笑了起来。
当晚。
桑绵蜷在寝殿的床上，身上过分的暧昧都化作了深深浅浅的青紫。
还好圣子的长袍遮得严实，回来的一路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四周终于只剩他一人，桑绵咬了咬唇，还是没忍住含泪低骂了声：“变态、大变态呜……”
或是马车上已经玩了个尽兴，接下来的两天，桑绵准备大典的过程中，斯谛都没再出现。
而另一件让桑绵较为意外的，就是那五个对他心怀叵测的首领同样没再出现。
他就是去问那些随从，也只得到暂无其他族群前来圣廷求助的说法。
以至于桑绵一度怀疑，斯谛是不是又去做了些什么？
“77，你那里有检查到异常吗？”
最后一晚，桑绵揉了揉身上淡却得差不多的淤青，不安地小声问道。
“权限范围内没有哎。”77应道，“不过也最后一天啦，那些人要是敢做什么，宿主你直接拿道具砸——”
“砸死他们！”
说着说着，77平稳了一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又开始美丽起来了：“我帮宿主你一起砸死他们！都是坏、狗啊啊啊——！！”
桑绵不禁笑得眉眼弯弯。
真奇怪，明明做任务的是他，怎么77的精神状态比他还要美丽呢？
翌日，祈神典礼。
桑绵换上了一身无比华丽的祭祀礼服，缀满了金色的铃铛和象征祈福的结带。
一步一响，结带飘扬，祈求圣神降临并赐福月芙大陆。
典礼的流程如安排那般顺利，并无异样。
桑绵登上台阶，在万民的目光之中站到了白玉高台之上，面对着圣神的雕像。
他仰起头，悄悄吸了口气：“77，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毕竟斯谛说过……”
唔，某些很过分的话和想法。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按照典礼的流程继续走下去。
随着主持的祭祀宣布祈神典礼开始，万民跪拜圣神雕像。
雕像下，圣子殿下显得圣洁且华贵。
桑绵阖了阖眼，虔诚跪下，开始低声吟唱用于祈神的古老神秘咒语。
微风拂过，铃铛脆响依旧阵阵。
因双目闭合，桑绵的其他感官逐渐变得敏锐。
好像……
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忽然间，桑绵的脚腕被一道冰冷用力一握。
“啊——”
在他发出更明显的惊呼以前，唇瓣被毫不留情地堵住了。
然后缠住他瓷白脚腕的东西一点点向上，游移到了他的小腿处。
桑绵双腿匀称，被完全缠绕包裹住的时候，更显出漂亮完美的线条。
恰他今日身着圣洁纯粹，隐忍的模样越是纯欲勾人。
桑绵一瞬间就意识到——
斯谛来了。
而毫不掩饰的作为，意图亦是相当明显。
“呜……”
桑绵身体敏感，被暧昧摩挲的东西轻而易举地折磨到浑身发软。
他不由闷哼一声，就着原先流程中就有的跪拜姿势，双手向前撑到了地面。
有了双手支撑，桑绵才不至于直接瘫倒在高台之上。
“斯谛……”桑绵咬着唇低声唤道，“别在这里好不好……”
可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那道冰凉依旧在肆意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