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光天化日之下
而且越来越明显了。
桑绵顿时呼吸一窒，这种声音他熟悉得身体都僵直了，漂亮无辜的小鹿眼也骤然瞪得浑圆。
这、这是在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的！
还有萨殷把他带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桑绵震惊又不免怀疑地看向萨殷，等他解释。
却见萨殷似乎也尴尬地掩唇低咳了声，不像其他魅魔那般开放坦荡。
片刻后他才开口：“圣子殿下或许知晓，我不曾接触这些事，也并不多关心族人们的私生活如何。”
“所以这事已有一段时间，我才从下属那得知。”
“大致的情况就是，有‘人’在通过魅魔饱食的方式，反过来吸收魅魔的能力。”
桑绵被这话绕得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啊……”
“不过，你们这不也确定作案的人了吗，为什么还需要向我求助呢？”
桑绵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既然萨殷把他带到这里，那嫌疑人肯定是此时里面的那个。
既然人都找到了，为什么还找他？
萨殷抿了抿唇：“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因为那几个受害的魅魔都是缓慢流失能力，无法证明原因就是我们所猜测的那个。”
与人族和血族的冲突一样，矛盾点就是没有证据。
桑绵这下终于明白地点了点头：“这样哦……我可以尝试用圣廷的方法检测一下他的体质。”
“就是……”
桑绵有些为难地目光微移：“要现在吗？”
光听声音，都知道里面两人简直打得如火如荼呢。
其实强行拉开不是问题，怕的只是拉开之后却没检查出来任何问题。
这样圣子和魅魔首领的脸面估计都要丢光了，影响着实不好。
所以萨殷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等他们结束吧。”
“唔，确定吗？”桑绵想了想，他倒也无所谓，只是魅魔毕竟是萨殷的族人，所以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等他们结束，估计那个魅魔也会被影响了哦。”
“这件事在族中不是什么秘密，明知故犯，要真出问题了，也只能算活该。”
萨殷漫不经心地冷淡道。
桑绵了然点头：“好。”
于是两人就这么坐在外边旁听了剩下半程，直把桑绵听得面红耳赤。
这期间，桑绵不止一次想要转身回避，却都被萨殷理所当然且冠冕堂皇地劝住了。
大概的中心思想都是——
不盯着，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管它有理没理，桑绵确实是被强行留下了。
就是他整个人都快羞得钻洞里了而已。
约莫半小时后，声音终于停了。
桑绵明显地松了口气。
“怎么那么久啊……”
他小声嘀咕道。
萨殷闻言，像是疑惑地扭头看他，思考了几秒还是没忍住真诚发问：“这算久吗？”
桑绵差点就脱口而出。
但转念一想，和一只魅魔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不太对？
即使这只魅魔洁身自好。
可魅魔的身份始终是梗在桑绵心头的一根刺。
桑绵歪头眨了眨眼，选择把问题抛回给萨殷：“你以后自己试试不就知道啦。”
坚决不回答！
——哪怕他有更久的体验。
“试试？”
萨殷舔了舔唇，低声重复道。
他一直都清楚地确定自己是不感兴趣的，然而不知为何桑绵这么一讲，他脑海里竟产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萨殷不禁捻了捻指腹。
……算了。
还是先完成最初定下的目标吧。
想来，只要能得到桑绵的恋慕，其他的想要实现就都不会困难。
况且……
对，没尝试过的不一定多好，只有倾慕之意，一定是最为甜美的。
萨殷自欺欺人地想到。
桑绵见话题成功结束，悄悄舒了口气。
他打算和萨殷一起进去抓人，却没想到刚站起来，萨殷就伸手拦住了他。
“我来便好，省得这些下流事污了殿下您的眼。”
萨殷压下了心头的妄念，看向桑绵。
他说这话时，连天生魅惑的眉眼都显得温和了起来。
而其间隐约闪过笑意，是只有桑绵才能看到的模样。
也是这一瞬间，桑绵感觉自己再次陷入了恍惚。
只不过转瞬即逝，像错觉一般。
桑绵没有将这事放在心里。
他看到萨殷走进去后就收回了目光，随即四处打量，想找个更适合歇息的地方。
——毕竟他的双腿还有些后遗症般的发软。
却不料，桑绵刚找到隔壁的一片小花园，还没坐下，就突然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昨天才深入感受过的气息让桑绵下意识地一阵颤栗，他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连话都有些说不顺了：“你……”
“你怎么可以当众降临？会被其他人发现的！”
桑绵着急地娇声道。
斯谛的指尖流连地抚过桑绵的侧脸 轻笑道：“我看乖乖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被立刻戳穿了心思的桑绵无辜地眨着眼：“哪、哪有……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嗷……”
才不是担心斯谛会当着萨殷的面逗弄他！
才不是！
斯谛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桑绵扯了扯斯谛的衣袖：“那个，话说，为什么这时候来呀？”
这不早不晚的，更不是什么特殊时间点。
“防止一些不长眼的又碰到你。”斯谛轻嗤，“我决定亲自下来盯着你。”
桑绵：！！
被这样子盯着，他什么事都彻底不用做了吧！
“可——”他不死心，还想劝说斯谛。
但刚说出一个字，斯谛就按着他的唇打断了他：“放心，除了你，没有其他任何存在可以看到我。”
“还有别的问题吗？”斯谛笑问。
桑绵也没料到，他能想出来的借口和退路，都在这短短几秒被斯谛堵了个一干二净。
没辙了呜。
而且他要是继续抗拒，说不准斯谛又要拿出神明和信徒的身份说事，理直气壮地和他玩些“惩罚游戏”。
他会死的！
真的！
桑绵不得不泄了气，放弃挣扎地倚靠进斯谛的怀里。
他纤长浓密的睫羽轻颤，突然微嘟起嘴，有些任性地嘟哝：“那这样的话，如果还是有人‘不小心’碰到我，就不能怪我了吧？”
斯谛都在这里盯着了，还出问题的话，那肯定只能是斯谛没盯好嘛！
桑绵自认相当有道理，都想给自己点个头以表赞同了。
可这时耳边却听到斯谛幽幽的声音：“不行，我会生气。”
桑绵先是一愣，然后差点原地炸毛。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耶，讲不讲道理了呜——！
斯谛却一如既往地只是笑：“你没有拒绝我的资格，小信徒。”
桑绵不禁呜咽。
被狠狠拿捏了……
在等待萨殷抓人出来的这期间，他果不其然又被斯谛逗弄了。
斯谛咬着他的耳垂，笑问道：“刚才不只是声音，其实画面你也看到了吧？”
“乖乖，你觉得好看吗？”
话语间，暧昧的热息尽数喷洒在了耳畔之上。
桑绵全身如过电般一颤，耳尖发红：“我没看，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斯谛似若有所思，“看他们，不如从镜子里边看自己，更漂亮，不是吗？”
听懂了斯谛的潜意思，桑绵乍然双颊绯红，抬不起头来了。
太过分了！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
他、他等会儿还怎么面对萨殷啊……
桑绵捂脸嘤咛。
斯谛说完话，依旧维持着一个极近的距离，灼热的呼吸惹得桑绵脊背一片酥麻。
桑绵左右为难，僵持不下。
“殿下。”
终于，萨殷的声音猝然打破了这一局面，桑绵也同时被晕晕乎乎地放了开来。
斯谛方才主要是抱着调戏他，倒没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实际行为。
所以如今萨殷带着嫌疑人走出，并没有发现桑绵的异常。
桑绵呼了口气，顺着萨殷的声音看向他手中拎着的人。
那人瑟瑟缩缩的，看起来已经被吓破了胆。
不过确实不是魅魔，更像是从人族来的。
桑绵疑惑地眨了眨眼，总感觉有点奇怪。
真的是这人导致的魅魔一族的问题吗，怎么这看起来……
好像比他还要弱小呢？
“确定是这位吗？”桑绵略带怀疑地问出了口。
萨殷点头：“那些受了影响的魅魔都指认的他。”
桑绵闻言便没再问。
反正他只是一个来检测体质的工具人，萨殷认为没抓错就行。
“好哦，那是在这里检测吗？”桑绵问。
萨殷又摇头：“我听说，一个独立安静的空间是否会更方便？”
“如果可以。”桑绵应道。
那个法术需要时间生效，能有一个不受影响的空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当然没问题，能为圣子殿下服务，是我的荣幸。”萨殷微微笑道。
桑绵看着他，这时才发现萨殷的眼角原来有一粒不明显的泪痣。
随着萨殷双眸笑眯起时，那泪痣会闪闪发光般地诱人。
桑绵顿时被晃眼了一瞬。
可像是察觉到桑绵的失神，他身旁没有现出身形的斯谛陡然掐了他一下。
又在桑绵即将痛呼出声时，斯谛捂住了他的嘴。
于是只能看到桑绵的双眸泛起了一片水雾，随即又快速褪了下去。
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娇气。
“殿下？”萨殷疑惑。
“没、没事！”桑绵连忙出声道。
斯谛一直跟在他身边，以至于这宛若三人修罗场的境况，总让桑绵忍不住心惊胆跳。
毕竟，就算看不到，但存在就是存在啊！
萨殷虽仍旧疑惑，然而担心过度的逼问会引起桑绵反感，便暂时收住了话。
“殿下，请。”
萨殷领着人，七兜八拐地去到了他居住寝殿的后方。
那里有一个空旷的，不知原本用处的房间。
萨殷走进去后，把抓到的人用绳子绑起，然后不以为意地随手扔到了地上。
“我会守在门外，殿下若是有事，直接叫我名字便好。”
萨殷说着，又深深地看了桑绵一眼。
视线对上的刹那，不显的蛊惑又一次被落下暗示。
桑绵毫无察觉地点着头。
斯谛或有所意识，只是他并不把这些小把戏放进眼里。
以他的能力，如果想要清除萨殷对桑绵累计做下的心理暗示，不过是随手一抹的功夫。
甚至于，要是桑绵真的因为这一影响而和萨殷有了亲昵的趋势，他还能在阻止的同时有理有据地处罚桑绵。
何乐而不为？
萨殷在斯谛眼里，就是个增添乐趣的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