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皮肤饥渴症
但好像除了这道声音，也没什么不同——祁殊晏再次睁眼，就发现一切又变得和从前一样，顺利且愚蠢地开始往复进行。
比如，昨天，住隔壁房的病人又一次过来敲响了他的房门，双目无神地说着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的话。
祁殊晏感到无趣地离开了。
因为他知道，重复的一切又要开始了。
直至他从外面回来时，看到桑绵——
一个漂亮精致的，像是误入禁地的小王子。
明明娇气，却又耀眼得如同天上星辰。
这是第一次，他产生了要将人永远留下的念想。
“乖乖，你会离开我吗？”
祁殊晏的手暧昧地抚过桑绵的后颈，声音中暗藏着不安和紧张。
“我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呀。”
桑绵声音乖巧，脸颊贴着祁殊晏轻轻蹭动。
听到他随口道出的承诺，明知不可信，祁殊晏的心脏依旧越跳越快。
他感到极度的兴奋，热意弥漫全身。
随即，他伸出手，抱起桑绵，令其坐到自己怀里。
祁殊晏舔了舔唇，语气危险地威胁道：“乖乖要是背叛承诺，我就让你这样主动满足我。”
……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桑绵悄然苏醒。
他怔怔地盯着仍在睡梦中的祁殊晏，羞恼得只想一头磕死在床头。
不但什么线索都没问到，还被哄着说了各种绝对不能回想的荤话。
不、不能当真！
桑绵：qaq
完成心理建设后，桑绵小心翼翼地抬起发酸的手臂，试图一点一点地挪动那只揽着他腰肢的大手。
可还没挪上几厘米，桑绵就不禁嘤咛出声。
“唔……”
祁殊晏虽然没趁人之危地压着他到最后一步，但到底也是没做个人。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诱哄着桑绵拿手给他弄了。
桑绵现在超想打人的！
奈何打不过嗷。
生气！
总会有办法报复的，哼！
桑绵还在自顾自地生着气。
迟钝的小美人并没有发现——
早在他想挪动祁殊晏手臂的时候，对方其实已经醒了。
但祁殊晏没有立刻睁开眼，因为他实在好奇桑绵会有什么表现。
直至听到轻细的磨牙声，他险些破功。
他的乖乖啊。
怎么能那么可爱。
这么想来，桑绵也并不像他最初认为的那样乖软可欺，还是有点脾气在的。
——虽然这点小脾气根本挠不痛他。
不过总是好的，至少，省得这漂亮小猫遇到谁都不懂反抗。
祁殊晏不禁想到。
分明才刚知道对方名字，关系最多只比陌生人近上些许，祁殊晏就已经大胆地开始规划未来了。
但桑绵着实有贼心没贼胆，和他比怂——他是真的怂。
因此祁殊晏闭眼装睡了半天，都没等到桑绵捶他泄愤，反而触到了一些湿润。
祁殊晏惊得立刻睁开了眼，看清楚的一瞬间极其心疼：“乖乖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祁殊晏睡着的时候桑绵不敢动手，现在祁殊晏醒了，桑绵反而莫名来了勇气，低下脑袋就是一大口。
嗷，超凶的！
片刻后松开嘴，桑绵看到祁殊晏肩膀上留下了一排浅浅的牙印。
这时，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害怕了，便抢先谴责：“你这个坏蛋！竟然说谎！都是你的错！”
试图道德绑架。
不过祁殊晏属实不算一个有道德的人。
但他不介意陪桑绵玩些示弱的小游戏：“嗯对，都怪我。”
桑绵目光震惊，但不是因为祁殊晏的坦然，而是他看似表面人模人样，暗地里手竟然又贴上来了。
桑绵气恼地拍开他的手。
桑绵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便不再拐弯抹角：“所以你是得了什么病啊？”
祁殊晏漫不经心：“你是想问祁殊晏的病，还是祁殊延的病？”
桑绵微微一愣，不确定地瞥了眼问题，才回答道：“祁殊晏。”
可他们这不也是人格障碍吗？
“宿主注意审题，是致使入院的病症哦。目标可能拥有多个病症，你要找到让他入院的那个。”77提醒道。
祁殊晏长腿微屈起，夹着桑绵的腰，紧紧抱住了他：“如果我告诉了你正确答案，你还会留下来吗？”
桑绵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吱呀着不知该说什么。
祁殊晏在他的额角边轻落下一吻，随即叹了口气。
你该说会的。
可他怕一旦教会了桑绵，这只从来没有自知之明的小猫，会用同样的方法诱惑别人。
“我是皮肤饥渴症，”话落，他还不忘拉踩一下祁殊延，“他么，喜欢虐待人，不想被他绑着上了，就离他远点。”
桑绵蓦地一怔。
回过神后，他忍着逃离的欲望，还想问点别的。
没等他问出口，祁殊晏就主动说了：“我们是一个人，但也不一样。”
见桑绵仍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他继续说：“你可以认为，我们是共用一个身体的两个人。”
“对比人格障碍，实际更复杂一点。”
祁殊晏看了眼钟表，将桑绵抱起，快速帮他换上衣服。
等衣服换好，桑绵双脚发软，双眸水光潋滟地瞪了祁殊晏一眼。
“乖乖，记好了，不要独自去一楼。”
“夜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开门。”
“还有，不要信任医生。不要信任这里的一切医护人员。”
桑绵扒着门，回头看到祁殊晏站在房间内，总算不准备和他一起出去了。
可他背着光，看不清祁殊晏的神情。
不过怎么都好啦，离开前，他对祁殊晏轻轻道了声谢。
刚走出门，支线任务就提示已完成了。
“恭喜宿主获得2000积分，商城已开启。”
桑绵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按提示点开了商城，找到了购买复活时间的选项。
一分钟要整整十万积分。
桑绵：？！！
看不到希望了qaq
算了，还是想办法先在这个世界活着吧。
然后找找主线任务线索什么的。
桑绵“啪嗒”关上系统商场，离开房间走进电梯，准备去三楼看看。
——这次没再碰到祁殊晏或祁殊延了。
不是饭点时间，食堂里的人很少，桑绵扫视一圈没发现问题。
正打算换个地方继续搜索时，忽有四个人互相推让着朝他走来。
桑绵神色警惕，不停打量几人：“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几人本想过来打听消息，却被桑绵的声音软到迷糊了一瞬。
站在最左边的黑长直女生反应过来后，恨铁不成钢地剜了眼还在发昏的另外三人。
她随即语气温和地对桑绵说：“我们都是玩家，就是想来互换消息。”
头脑发昏的三人总算清醒了些，他们忙不迭地点着头，生怕桑绵不信。
桑绵将信将疑：“我还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头脑发昏三人组的“没关系”几乎都到嘴边了，在黑长直女生杀人般的目光下，可算憋了回去。
其中一个圆脸漂亮小姑娘，推开另外两人，笑意盈盈地走到桑绵身旁：“你好哦，我叫乔乔。小美人你叫什么呀？”
“唔，你好，我是桑绵。”桑绵轻声回答道。
“很可爱的名字。”乔乔笑眯眯道，“对了，你是不是认识npc呀？你们关系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桑绵摇了摇头，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和祁殊晏之间没有什么。
不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嘛？
“我们只是讲过几句话，说不上好。”桑绵小声说道。
一边说着，手指一边紧张地揪着衣角。
“那他有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信息吗？”乔乔学着桑绵的样子，小声问道。
“唔……”
桑绵眨巴着圆润的小鹿眼，目光纯良无辜，但半晌不吭一声。
黑长直女生似乎是他们的领头羊，见状主动说：“我们可以先和你分享。”
“上回你走得早，应该不知道。我们检查了那个玩家的尸体，他的内脏被取走了一半，另外剩下的一半则被搅烂了。”
“虽不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据此推测，应该有两拨人。”
——一波取走，一波摧毁。
“我们还找到了一把钥匙，道具说明是精神病院院长办公室的钥匙，但暂且不知道具体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