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流
你怎么过来了？
看着眼前一身正装的长女，王市长心底闪过一丝哀念，不过脸上倒是洋溢着笑容。
父亲，临时有任务我要走了。
这么快？你才刚回来还不到半天呢！
临走前特意来见您一面。
好好，为父看着应该还不错吧？
父亲，女儿的实力超过您了，您就别藏了，收起伪装吧。
王市长无奈地一笑：人家女儿都是父亲的小棉袄，可你怎么老揭为父的短。
话音刚落，王市长浓密乌黑的发丝变得苍白稀疏，那对双眸之中疲态尽显。
当我得知你要赶回来为她庆生，我这心里既欢喜又不安。
女子靠近，轻轻抚摸过王市长满是褶皱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何苦呢？你本不是修炼的料，虽强求突破蕴气五重，但也搭上了半条命，寿命都不如淬骨境的人。
有你这样臭自己父亲的女儿嘛！
实话实说而已。
唉，你这性子倒是与你娘亲如出一辙，都喜欢硬刚我！
对不起，但我不想改。
王市长微微愣了愣神，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咳咳，哈哈，咳咳。
这倒是有点随我了。
女子心疼的轻拍了拍王市长，一股精纯的气力渡入：一大把年纪还那么容易激动，不知道自己身子骨弱嘛？
所以你啥时候也像乐乐一样领个人回来让为父瞧瞧？
女子眉毛微蹙：你看好刚刚离开这的那个小子？
你这个当姐姐的有何高见？
那倒谈不上，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觉得他有点癫，不像个安分的人。
前半句我赞同，后半句有些武断了。
您如此看好他？
王市长点了点头：就算我不在了，乐乐也有了依靠。
忍了这么多年您还是忘不掉？踏踏实实糊里糊涂过完下辈子不好嘛？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动身了。
女子看着转身离去的父亲，贝齿轻颤：小心些，她身边多了一个人，但气虚不稳，不会太棘手。
王市长背对着女子摆了摆手，直到进屋都没有再瞧一眼。
颤抖的身子依靠着墙壁缓缓缩在一起：我不能让你娘亲死的不明不白！
昏暗的屋子内，桌上的烛光即将烧尽。
王乐乐只能干瞪着眼看着烛火熄灭，原本自己还和特意赶回来的姐姐为母亲庆生。
谁知道姐姐突然要走，母亲便端上了蛋糕，我自然想着等父亲回来，就在自己发消息催促父亲时，被定住了。
然后就看着姐姐点燃了蜡烛，唱起了生日歌，附在母亲和我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就离开了。
陷入黑暗的王乐乐心急之下发现自己能动了，第一时间打开了灯。
母亲戴着面纱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乐乐望向门口忍住了冲动，切割起了蛋糕，分成了大小相同的四块。
妈，这份是你的，剩余这三份我就带走喽，姐姐可说了让我帮她解决，爸可能有事脱不开身，他的那份我亲自送去。
对啦，姐姐还说生日蛋糕一定要当天吃完。
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母亲，王乐乐伸手靠近面纱，自从自己记事以来母亲就一直戴着面纱，想着母亲被姐姐定住的时候看一眼真容。
王乐乐的手停在面纱处，露出笑容：妈生日快乐。
终究还是忍住了好奇，今天是母亲的好日子，王乐乐并不想最后闹的不愉快。
乐乐。
一声温柔的呼唤入耳，王乐乐迈出门口的脚步一僵，猛然转身回屋，扑在母亲的双腿上。
在王乐乐的记忆里，母亲跟自己很少言语，偶尔的几句都是苛责批评。
就连今天庆生，母亲也只是做个安静的旁听者，要不是姐姐突然来了，母亲恐怕都不会笑吧。
面纱之下的女子眉头微微一皱，忍住了抽走双腿的下意识，伸出手掌穿过王乐乐的发丝，轻轻拍了拍。
去给你父亲送去吧，路上小心点别摔着。
话音再度变冷，但王乐乐还是从话语中捕捉到了母亲的关心，高兴地点了点头。
王乐乐离开后屋内刮起了一道强风：这蛋糕品相不错。
女子一挥衣袖，蛋糕飞向垃圾桶，一道身影在其落入之前稳稳接住：不吃也别浪费啊。
面纱之中传来嗔怒：不是让你远离这里嘛，怎么又跑过来！
我总要吃喝，还要疗伤，自然要来讨点物资了。
没被人发现吧？
那是自然。
什么时候到的？
你那大女儿离开时。
她瞧见你了？
那倒没有，我特意避开了。
面纱之下的女子神色一紧：糟糕了，她应该察觉到你了。
正享受蛋糕美食的男子停下了进食：不能吧？她要是发现我能不动手？
华夏军方的人遇到偷渡者还会放过？
她身处的地方虽隶属于军方但也超脱于军方，不抓你不代表没发现你。
男子又挖了一口蛋糕：或许你想多了，我隐匿躲避还是在行的，不然也不会派我来了。
那还跑到我这落难？
运气不好，踢到了铁板。话说孙仇那小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等到你落网。
那傻瓜别撇清和我的关系？
这重要嘛？
男子突然觉得口中的蛋糕不美味了：如此下去，我岂不是要无功而返了？
害怕了？
想到组织里非人的惩罚，饶是以逃脱的灰袍人也心生惧意。
我答应帮你打听你姐姐的下落，你帮我渡过此劫！
面纱之中传出一声鄙夷：不一样了，现在是你求我，蛋糕吃噎了吧，喝口茶水再谈。
灰袍男子看着女子将怀中的药包全部倒入茶水，脸色不悦：你不信我？
女子将茶杯推向灰袍男子，一言不发的静静看着。
见其一口饮尽，才站起身子：回去等消息吧。
你总要说些什么吧，就让我不明不白离开？难道不怕我忍不住再给你添麻烦！
女子脚步顿住：你要找死我不拦你。
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养好伤免得机会来了自己把握不住！
灰袍男子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无法借助孙仇行事，唯一能补救的法子就是抓回那个触摸心境之力的小子。
他都被人保护着，以我跌落的淬骨境根本行不通。
蠢货，等我弄清他的消息，自会想方设法让他落单，好在他和乐乐都在秀中，也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