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开出来的条件，有比天还高吗？

    墨霆霸气的讲出这句话，吕纲和傅晓贞想赖也赖不掉，毕竟他是用麦克风讲出来的，全校都听到了。

    「这……我不信你可以考这么高！你一定是作弊拿到的分数。」吕纲还在狡辩，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墨霆考得比他们好。

    「颁奖人，可以公布我的成绩。我要让他心服口服。」墨霆一手拿着麦克风，自信满满道。

    大家等了3分钟，颁奖人跟学校教务处人员，急匆匆拿来了墨霆的成绩单。

    颁奖人从墨霆那拿回了麦克风，不急不缓的拿着墨霆的成绩单念起内容。

    「墨霆同学，国文科100分，英文科100分，社会科100分，理化科100分，数学科100分。各科成绩总加权后，确实是班排第一，也是校排第一。」所有人知道了墨霆的原始成绩，全部惊掉了下巴，连柳咏晴、第五绮等人，同样也是震惊。

    「不过就算不加权，吕同学的成绩还是比我低吧，呵。」墨霆露出了轻蔑一笑，让吕纲恨不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我们都只是开开玩笑的而已啦，哈哈哈哈。」吕纲等学霸帮的人都只能尴尬傻笑，试图搪塞这局。

    「开玩笑，你们考赢会跟我说开玩笑吗？啊！」墨霆拿过麦克风，大喝一声，在场许多人第一次见到墨霆发飙的样子，都不敢说话，连台下的人都被吓住了。

    「这……」学霸帮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绮绮，把我们准备的奖品，拿出来。」墨霆指挥着第五绮，拿出属于吕纲的「奖牌」，章均和余仲把吕纲架住，墨霆亲自给他「颁奖」。

    等到台下的学生看到牌子上所写的文字后，纷纷笑到人仰马翻。

    「噗哈哈哈……『名落龙华』，这对学霸帮的人来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士可杀不可辱，这可真是杀了他们还在他们坟头跳社会摇。」

    「笑死我了，你们看吕纲脸红得跟猴子的屁股一样。」

    吕纲面对台下所有同学此起彼落的嘲笑声，只能忍着不哭，他叱咤风云学校这麽久，可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丢脸。

    「傅晓贞，该你了。」墨霆让柳咏绫和第五绮拦住她能逃跑的路线，强迫她在全校面前向自己道歉。

    「我……」傅晓贞绝望的看着吕纲他们，但是他们却把眼神撇开，谁都不想成为墨霆下个报复的对象。

    「听过魏恺麒和郑龙华的故事吧？自己走上前去比较像个娘们一点，别让墨霆真的发火了，那可是我和柳咏晴都没办法阻止的。」第五绮轻声在傅晓贞耳朵旁说着。

    傅晓贞叹了口气，只好站上前去，从墨霆手中拿走麦克风，开始自己的道歉秀。

    「各……各位同学，我是傅晓贞，我今天要公开向墨霆同学道歉。其实当初墨霆喜欢柳同学的事情，是我添油加醋的告诉其妹妹，让墨柳两人的关系恶化的。因为我看不惯墨霆这个人，总是可以把喜欢别人的事，毫无保留的跟朋友分享。但是现在我知道错了，喜欢他人又有什麽不对呢？是我这种人到处去宣扬，才会让墨霆被别人言语霸凌嘲笑，希望各位不要再学习我这种人，可以尊重别人保有隐私的自由。我原本以为墨同学只是靠特权进入双语班的，但是现在我认错了，墨同学是有真材实料的。我在这里，郑重的向墨霆、柳咏晴、柳咏绫三人道歉。对不起！」傅晓贞的认错之言，加上90度弯腰鞠躬，让在场所有人又譁然一片。

    「都对墨同学造成伤害了，现在道歉有用吗？」部分底下同学发出质疑声。

    「要是你要公开道歉，你敢吗？人家至少敢上台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有些同学反驳质疑声。

    「敢上台？她还不是被强迫才要道歉认错。」两方人吵起来了。

    「安静！」墨霆在司令台上，又大喝了一声，所有同学全部都噤声了，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吕纲，戴上这个牌子，很丢脸吧？」墨霆看向快哭出来的吕纲。

    吕纲不说话，只是看回墨霆点点头。

    「你们学霸帮，凭仗自己成绩好，就可以目空一切，瞧不起别人。这次你们输给郑龙华，就是最好的教训。嚣张没有落魄的久，一时比别人强，并不代表总是比别人强。你们更应该要精进自己，才能让别人心服口服，而不是坐吃山空，还对别人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态度。知道了吗？拿下来吧，希望你这次和学霸帮的人可以记取教训。」墨霆亲自掀下来那张挂在脖子上的牌子，这让吕纲的心情稍微有点平复。

    「这就是我的男友，实在太豪迈万丈了！大丈夫，当如是也。」柳咏晴脉脉含情般的看着眼前的男孩。

    「还有，傅晓贞。我佩服你，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否为真心话？但是能够在三个年级，90几个班前态度诚恳的道歉，我已经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了。我希望，你可以改变这种爱八卦的个性。好好读书，不要再害别人连朋友都做不成。知道了吗？我原谅你，也希望你能够寻求到柳家姐妹的原谅。」墨霆转头对着眼眶湿润的傅晓贞说道。

    「我们也原谅你，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挑拨离间他人。」柳家姐妹附和墨霆说的话。

    「谢谢你们……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呜呜呜……」傅晓贞泪崩了，墨霆拿出纸巾给她擦泪。

    墨霆其实也没要像搞道天盟那般，对付这些乳臭未乾的学生，只是希望能尝试改变看看，这所学校学生校风跟生态。

    「这才是我的大哥，我誓死都要跟随你！」郑龙华早已在心里崇拜着墨霆。

    「还有，航山国中的所有同学。」墨霆话锋一转，正对着台下所有学生。

    「墨霆还有话没说完吗？」底下学生议论纷纷着。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阵子从学务处事件开始，你们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明明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你们却比当事人还热衷讨论。现在讨论学校谁摔得狗吃屎，未来就讨论哪个女明星走光，这就是为什麽这个世界越来越『娱乐至死』！我就像福莎无良媒体，喂你们吃什么样的屎，你们都愿意吃得下去。你们真的相信东煌人连茶叶蛋都吃不起吗？相信东煌三峡大坝快垮掉了吗？相信美国入侵伊拉克是出于正义之举吗？如果你们相信，那我真心觉得你们没救了！但是如果你们不相信，那为什麽会相信我同时跟柳咏晴还有第五绮交往？有人当渣男当得如此轻松自然的吗？跟一个人交往就已经要付出许多心力，我还能脚踏两条船？你们只要有直接爆料还是间接爆料跟传谣这些事情的人，都应该要好好深自检讨，啊！」墨霆强大的演讲气场，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连拥有丰富经验的颁奖人，都瑟瑟发抖着，你说是高雄市长来演讲，他都会相信。然而墨霆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便继续说道。

    「今天这件事，是一场机会教育，我们都是学生，明明更应该关注自己的未来该怎麽走，可是大家平时有关注时事新闻，了解我们所居住的地球，发生过什麽事吗？叙利亚发生内战，伊斯兰国崛起无人问；墨霆我本人跟谁交往，却惹得天下知。你们以后成年后，都是拥有投票权的。你们现在不关心自己的家乡和生活，以后你们就都是会被政客操弄的棋子。我希望，今天之后，各位能够更在乎自己的未来，而不是纠结于眼前的小确幸（因微小的事情，而确切感到幸福）。如果我们学生，在这个最为奔放自由思想的年代，却像个中年大妈整天八卦东八卦西，这个国家的未来，还有希望吗？」墨霆这段话发自肺腑，让众人不禁深思许久。

    「啪啪啪！」柳咏晴和第五绮等人先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啪啪！」没多久，所有人都不吝掌声，连吕纲他们都被说动了，忍不住为墨霆拍起了手。大家疯狂呐喊叫好，手拍肿了都不自觉。

    「好个菩萨心肠，雷霆手段。」第五绮喃喃着。

    柳咏晴则想到那天「爆料事件」前，墨霆对她说过的耳语。

    「我才没那麽肤浅，我对这事另有所用。」

    柳咏晴茅塞顿开，她终于知道这一切八卦传递出去，是为了布下今天公开在全校的演讲的「超级大局」，她霎时间忍不住，直接冲上去亲吻起墨霆。

    「肥宅，你真的太帅了，我真的好爱你。没有人可以取代你！」柳咏晴给了墨霆深深的一吻，在场目瞪口呆，墨霆和柳咏晴就这样忘我的深吻好一阵。

    当墨霆一伙人正要下台时，校长吴世昶和学务主任高闵知走上了台。

    「墨同学，你的演讲实在太好了。先别下台，我要跟大家分享墨霆这次的模范作文。」吴世昶接过麦克风说着，拿出了墨霆的答案卷，就见他的答案卷叠着快十张的作文纸，大家惊诧不已。

    「肥宅，你那天写这麽久，原来是写了这麽多。」柳咏晴惊讶道。

    「其实，墨同学作文大约千字，剩馀的是，他用英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又写了一次，不过最后一个语言是什麽，我们学校的老师都不知道。」吴世昶询问着。

    「是波兰文。」墨霆对着麦克风说了出来。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墨霆那天，是写了六种语言的版本。吕纲等人再也没有异议，墨霆何止是校排第一？这种程度都应该成为高雄榜首乃至全国前三甲了。

    「原来如此，福莎国教育部决定要将你的作文订选为全国模范作文。我们请国立大学外文系教授分析过，你所有外语书写翻译，逻辑清晰，文法完美，还搭配着该语言的俚语。请让我一定要跟大家，分享你的作文内容！」吴世昶不断称赞着，台下同学嘴巴更张得老大。

    「让我来念吧，毕竟是我的作文。」墨霆毫不在意，站在台前，拿着作文纸，泰然自若的念了起来。

    「我今天要朗读的作文题目，是《义务教育之我见》。在《教育的本质》一书中，认为真正的教育，其责任必须以引导学习者成人为务，以发展人性，培养人格，改善人生为目的。美国的杜威曾说『教育即生活』，英国的斯宾塞则说『教育为未来生活之准备』。而义务教育是指政府有义务运用公共资源保障所有适龄儿童接受的教育。义务教育的三个基本原则是强制、普遍与免费。何谓九年国教？国家党政府迁福莎刚开始，国民义务教育仅限于国小阶段的六年。那时候国小学生普遍都有恶性补习以及升学压力过大的现象，而福莎的经济仍为农业经济，故对于劳工的素质需求还没有非常高。1960年代的时候，由于福莎社会由农业转型进入劳动密集工业，普遍提高人力素质的需求开始出现，同时为了消除升学压力，1967年8月15日，统领公布〈九年国民教育实施条例〉，其中第一条规定：自1968学年度起，开始实施九年国民教育。九年国民教育推动之初，以增班设校、师资训练、及提高学童就学率为发展重点。1982年，修订公布〈强迫入学条例〉，我国正式进入九年国民义务教育的新里程。教育部并于1969至2000年度执行多项国教发展计画，强化软硬体建设。复于1996年度起推动『教育优先区计画』，对相对弱势地区学校给予积极性差别待遇的资源辅助。表面上，这教育政策听起来利大于弊。」墨霆说着，喝了第五绮递来的水。

    「在实施九年国民教育的前三年（1968至1970学年度），福莎地区共新设国民中学196所。国中学生人数，则由1967学年度的49万馀人，增为1970学年度的80万馀人；同期间，国小毕业生的就学率由623，提高为798。但实施九年国民教育，使得国民中学学生人数激增，连带造成师资不足的窘境。如何达到师资需求，的确是一个紧急问题。师资的需求不但要达到短期内量的扩充，长期如何保持师资素质水准也是重点之一。就老师的素质良莠不齐的问题，政府无任何配套措施，那该怎麽肯定没有误人子弟的现象呢？」墨霆再喝了一口水。

    「九年义务教育的推行，目的是要降低升学主义的压力，但是相反的，升学主义风气仍盛，有违政策推行之初衷。九年国民教育的推动虽纾解了国小学生升学的桎梏，但仅将升学压力延缓至国中而已，也是造成现今国中升学压力的主因，显然九年国民中学政策的实施，对于减轻学生压力是相当有限。学校甚至还出现『能力分班』现象，让学生资质的平等，更是添增困难。这不仅把学生分成几个阶级，也把老师分为两类：被视为教学绩效较高的老师教前段班，校方认为有问题的老师分到后段班，这正好违反教育的原理。」

    「最后，综上所述，福莎的教育发展，从早期便已经沦为职业培训所，失去了教育真正的精神，升学主义的阴霾仍然挥之不去。广设大学也是绝对的恶政，在大学录取率已经接近100的今天，大家去大学彷佛变成义务，而不是兴趣使然。大学毕业证书如今跟张废纸没两样，这还是当初设立义务教育的初衷吗？请我们的教育部长好好思考，今天教育已经不再具有教育意义，补习班越开越多，学校教师越来越敷衍，考试学科抢非考试学科课堂的状况层出不穷。那我们每年花费大量公帑在教育经费上，到底是促进学生间资质的平等，还是只是一种资源的浪费？望周知。」

    墨霆说完，所有人都表现得惊世骇目，这真的是14岁学生写得出的作文吗？其实这篇作文，便是墨霆在前世从业这麽多年，对教育行业的看法。

    「墨学神！墨学神！墨学神！」所有人忍不住异口同声的顶礼膜拜。

    就这样，墨霆从此在这所学校，形象变得极为特殊，甚至还出现了「墨粉」。他再一次用异样的表现，让大家所熟知。

    下午放学后，吕纲刚出校门口，就被一群人抓上劳斯莱斯。

    「墨霆……第五绮还有柳咏晴，你们要抓我去哪？」吕纲发现是墨霆一行人。

    「去玩高空弹跳啊！」墨霆悠哉地说。

    高空弹跳区，航山，高雄市。

    「不要啊啊啊啊！我能不能改提出其他惩罚条件？」吕纲无助的向墨霆等人求饶。

    「这里是航山最高的地方，你开出来的条件，有比天还高吗？啊！」墨霆开心得把穿戴好装备跟绑好安全绳索的吕纲推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吕纲哭喊着，至少他下次不敢再随便跟别人打赌了。

    等他上来后，不发一语。

    「吕同学，你怎么了？」墨霆一众人关心道。

    「我……我要换件裤子……」吕纲原来是尿裤子了。

    「噗哈哈哈！这真的太经典。」柳咏晴笑着想起那天吕纲的反应，此时已是段考日完的假日，墨霆和她独自在西子湾散步。

    「好喜欢这片海域，我们身为海口人，有海口人敢爱敢恨的个性，也有波澜壮阔的目标。」墨霆炯炯有神的说着。

    「最近你太亮眼了，我都快跟不上你的步伐了。」柳咏晴牵着墨霆的手更紧了。

    「无论如何，我永远都会伴你前行。转头，就是明月。你在，便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