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教习
一个灵气吐纳回合结束后，顾雅睁开眼，看了看秦墨文的的进度，发现他不断重复着一个招式，但每一次都没将灵力运用到位。
“三分于掌，七分于刃。”顾雅出声讲解道。可是这般浅显的解释过后，秦墨文还是没能将这一式的灵力把握到位。
十几次的重复之后，顾雅看不下去了。
她上前拿起秦墨文的佩剑，往剑身注入灵力，“握住我的手腕，感受我是如何倾注灵力的。”
“哦哦。”秦墨文累的满头大汗，对久久未能参悟这一式有些羞愧。见顾雅亲手指点，他连忙按照指示上前。
正要握住顾雅的手腕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尊……”
顾雅转头一看，是齐子沐。也不知来找她是有什么事，她暂时停下了指导，看着齐子沐朝这边走来。
到了跟前，少年先是一脸歉意的行了个礼，“师尊，我今日可是来晚了？师尊罚我吧。”
顾雅看着面前道歉的少年，又一次感到了疑惑，“你来是有何事？”她昨日明明是对秦墨文说要来此处修行，怎么他也来了？就算是怕惹人闲话，可做做样子也足够了。
“我自然是来跟随师尊修行的。”齐子沐勾唇露出乖巧笑容，可目光却在掠过秦墨文时暗了暗。
“我以为师兄现在早已参悟了心法，不需师尊指点了。”秦墨文爽朗一笑，打趣了一句，但并无恶意。
“我愚笨，虽参悟了许久，但还未将心法领悟透彻。”齐子沐面露羞愧，好像真是如他所说的这般，“不过方才那一式我倒是十分熟悉。”
说着齐子沐也拿出佩剑，手心蓄力，往前方虚虚一挥，顿时斩出一道灵刃，精准削断了正前方的竹枝。
“好！”秦墨文看着这般精湛的剑法，赞叹道，“不愧是师兄，看来我还得更加刻苦的修行才是。”
顾雅瞧着齐子沐刚才那一剑，震惊不已。她明明昨天才把心法给他，今日他就能运用的如此熟练了？男主又没学过无虚的灵法心诀，这么天赋异禀的吗……
面对秦墨文的夸奖，齐子沐面上谦虚，“我剑法尚有精进的地方，还需进一步修行练习。”
“师尊，师兄这剑法可真是精妙，我……我需要多久才能达到这个水平啊？”秦墨文眼中流露出羡慕，脸红着问顾雅。
“师弟勤加修习，应当很快就能达到这个水准。”齐子沐替顾雅答道，脸上露出友善的微笑，“不如我来演练给师弟看。”
齐子沐说着，已经再次握住了自己的佩剑，往手中积蓄灵力，另一边目光转向秦墨文，示意他来握住自己的手腕。
秦墨文一脸兴奋，摩拳擦掌，按照齐子沐的示意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齐子沐便带着腕上的这只手如方才那般挥出了那一式。
幸好他参悟过这心法，不然他就得眼睁睁看着顾雅和秦墨文手拉手那般亲密了。他突然有点儿感谢原来那个顾雅了，要不是那四年里她逼着他领悟恒善宗心法，炼取灵力，他现在也做不到这么熟练。
一剑挥完，秦墨文便立刻悟透了这一招式的关键所在，他感激地向齐子沐抱拳道谢，齐子沐也礼尚往来回了一礼。
顾雅看着这两人气氛融洽的演练，一时有些怔然。这不是她这个做师尊的该干的事儿吗……
于是从这之后，但凡是顾雅需要亲自上手指点的，齐子沐都统统抢在前面替她干了，一上午皆是如此。顾雅脸上疑惑更甚，她现在都想问问齐子沐，到底谁才是师尊？
上午研习过后，顾雅就按照原本的计划回了宗主府。秦墨文下午仍然在竹林里修行，他本以为齐子沐下午也会继续留在竹林中，正窃喜着还能得到师兄的指点，结果顾雅走后他也跟着迅速消失了，连个请教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
其实这些天顾雅晚上都睡不好，因为几乎每晚都梦到齐子沐。一会儿是在后山禁地，一会儿是在暄城，她本是极为抗拒再与梦中的“齐子沐”相见的，因为扰她心绪。
可每次进入梦境，梦中那人便想方设法诱哄于她，令她沉溺其中。
如往常一样的梦境中，顾雅睁开眼，入目是自己熟悉的屋子。
摇摇晃晃打开门，齐子沐果然站在外面。踏出门，顾雅跌入齐子沐的怀中。身体虚弱的厉害，想来是那次精元损伤的记忆。
虽然身体虚弱，但顾雅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却露出一个笑来，阳光下将她温柔拥入怀中的他应当是最让人心动的。
只是这次梦境中的齐子沐似乎和以往的梦境不同，他看起来不太高兴，甚至眼中还挂着些担忧。齐子沐将顾雅抱了起来，吻了吻她的唇，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轻声在她耳边道了句“对不起”。
早上醒来，顾雅一边回味着梦里尝到的花羹的味道，一边疑惑着齐子沐说的那句“对不起”。真奇怪，他为什么要同她道歉？
不过梦终归是梦，顾雅也不太放在心上，横竖梦里的人都是她“创造”出来的。
竹林。
顾雅刚到，就看到齐子沐和秦墨文已经在练剑了。看来齐子沐是打定主意要来修行恒善宗的灵法了。顾雅倒也不在意，一只鸡是喂，两只鸡也是喂。
见她来了，两个少年停下了修炼，走到顾雅跟前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问候过后，二人便接着练习。
顾雅昨日见秦墨文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今日便带了只笔来，准备将一些她认为难以理解的地方作上批注，这样他参悟起来容易一些，也省去了逐一询问的时间。
她拿着红色的灵笔，在秦墨文的心法上圈圈点点，并在一旁工整地写下批注。只是还没写完几页，顾雅便看到面前一只手递上了另一本心法。
她抬头，不是齐子沐是谁。顾雅一脸无奈，用眼神无声地发问。
“师尊，我也有许多不懂的，师尊也给我作上批注吧。”
她没记错的话昨日可是看见这人将心法运用的十分熟练……
但少年目光纯澈，蹲坐在她面前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眼中的乞求几乎要溢出来了，所以她还是投降了，心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