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拒绝
“是。”她回答干脆。
“为什么？这一路上师尊数次护我，关心我，疼惜我，师尊分明也动心了……”齐子沐反问。
“只是身为师尊的本分，你不要多想。”
“可是……”
“我先前便说了，我所做一切只是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你不该误会。何况我们是师徒，不该有那种关系。”
“只是因为心怀亏欠而已么……”这句反问，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这一路走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悉数浮现。顾雅对他是什么态度，他看得清清楚楚。下意识的保护，受伤时的关心，旁人都看得出来，他不信顾雅对他全无喜欢。
可她这般干脆拒绝他，难道真的只是碍于那些世俗规矩，师徒的身份么？一个使用禁法夺舍之人，会在意这些吗？
耳边骤然回想起她重复过许多遍的“弥补过错”几个字，是了，他好像忽略了他现在这个师尊过多“不正常”的地方。
当初未寻到的夺舍血阵，身为夺舍之人却过分善良的秉性，还有对他反复强调的承诺……
少年沉思良久，归根结底，不都是因为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吗？他之前尝试过问她的身份，但得到的只有敷衍和否认。
他现在对顾雅产生了强烈的求知欲，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也想知道她真正的心意。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就自己想办法去找。
反正他还能继续留在她身边，总能找到机会。
“是弟子一厢情愿了。”少年话音突然变得平静，神色不再沉湎于伤心，“今后弟子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忘掉这些不该有的念想。”
顾雅看着齐子沐重新有了精神，心中那股郁闷消了许多，“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抱歉，我无法回应你的告白。”
“没关系。”齐子沐声音温和，好像真的放下了。
少年抬起头，余光注意到她发间的花叶，下意识凑近伸手去拨。
可女子却极其敏感侧身避开了他的动作，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我们今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顾雅垂着眼，看不清表情。
少年眼中的光芒再度暗了下来，只能听话的站在原地不再靠近。看着两人之间远的过分的距离，他总算明白过来，顾雅几日前就开始对他态度冷淡，想必便是那时起了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心思。
“师尊，师兄，原来你们在这儿！”
远处一个火红衣服的女子向着顾雅和齐子沐喊道，身后好像还跟了许多人。
顾雅听到安乐的声音，像是遇到了救兵，立马准备回应。结果突然瞥见旁边一地破碎的衣服显眼得厉害！
她连忙扔过去一个术法，顷刻间所有衣服都烧了个干净。
待几人走近，顾雅才发现主角团都来了。
“你们出了秘境就不见了，我把这齐府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寻见，最后求助王公子，才知道齐府还有这样的隐秘之地。”安乐脸上有一层薄汗，应是连日寻人所致。
“让各位担心了。”顾雅一脸歉意，“我们遇到一个邪修，缠斗了许久才脱身。”
“原来是这样。这里地处齐府边缘，结界薄弱，被外人侵入倒也正常。可是究竟是什么邪修，能让师尊这么久都不得脱身？”安乐疑惑道。
“就是……普通邪修，但是修为不低，又会许多旁门左道的阴险功法，这才和她纠缠许久。”顾雅道，面上不免有些心虚。
“竟是如此……”安乐一副了然的神情，随后默默走到齐子沐身边。
见安乐与顾雅说完，王晚功开始和顾雅客套起来，
“顾宗主，之前多谢你帮我们从那秘境的力量中脱身。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找这古怪秘境的由来，寻找解救你们的法子，没想到顾宗主和你的两位弟子都吉人自有天相……”
其他几人都在礼节性地向顾雅道谢，安乐则是开始向齐子沐开始密信传音。
“告白怎么样？”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齐子沐不是很想回答，沉默了下去。
“难道失败了？不会吧！她……介意你半魔的身份？还是嫌弃你修为不够高？我听说修界的人找爱侣好像都挺在意修为强弱……”
“她说她不喜欢我。”少年冷冷答道。
“啊？难道是我看错了……”
安乐还想继续八卦，但齐子沐回完了话就不耐烦地掐掉了传音。
寒暄过后，顾雅、齐子沐和安乐还是决定回王府。这几天在秘境里面劳累，又经了邪修一事，就是铁打的人也该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顾雅还因为昨晚那事下意识地想避着齐子沐，所以同袁禾和付英枫走在了前面。
两个长极派的少年见顾雅和她两个弟子拉开老远的距离，虽然有些奇怪，但秉着不过问别派私事的原则并没有多说什么。
“顾宗主，听说你有个师兄，百年前飞升上界了。据说他十几岁结丹，不到三十岁跨入化神境，之后很快就迎来飞升雷劫，他可是近百年唯一渡劫成功的飞升之人。”付英枫见气氛有些沉闷，起了话头。
“嗯……师兄他天赋卓绝，勤奋修行，最后能够飞升也是他应得的。”顾雅心不在焉的答话。原身那个师兄在书里连名儿都没提过，她几乎一无所知。付英枫问起她也只能说些模糊的夸奖赞誉之话。
但说起这个其实顾雅还是挺好奇的，既然原身的师兄这么厉害，为什么她在无虚派的时候基本没听人提起过呢？像无虚派这种小门派，出了这样的人才，不正是好好宣传，提高声誉的好机会吗？
结果不但没多少人知道，无虚派还从那之后就没落了。
之后一路无言，一行人陆续回到了王府。
府内，顾雅的房间房门紧闭，好像特意不想见某人。但某人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回来后没多久就拿着吃食到了顾雅屋前。
“师尊？师尊在吗……”
“师尊可是在休息？那我过一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