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亲近
“……这阵法困的是王浩的魂魄，如果他逃了出去，这阵法就会自然消失。可……王浩的魂魄已经不见了。 “
“什么意思？”顾雅听张芸这么说，不由得再次绷紧脑子里的那根弦。
“王浩的魂魄被封在我的尸体之中，进而被困在这阵里。仙长虽然看不到王浩的魂魄，可我是看得到的。如今王浩的魂魄不见了，可这阵法并没有消失，就说明……这阵法提前生效了，王浩的魂魄因阵法的力量自然消散，这阵才会继续存在。但明明还没到生效的时间……”
“嗯？”顾雅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张芸的意思是这阵法还没到生效时间，但王浩的魂魄已经被阵法吞噬了，什么意思？
“师尊……我胸口有些疼……”
齐子沐突然打断了顾雅的思绪，轻轻拉着顾雅的衣服，水润的眸子可怜巴巴望着她，看得她不得不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这人身上。
“怎么了？”顾雅轻声问道。随后将灵力聚在掌心，轻轻放在齐子沐胸口。看着少年这副样子，她心里还是很愧疚，她要是没让他去吸收张芸魂魄上的污浊，也不会把人伤成这样。
而齐子沐趁顾雅不注意，朝张芸投去一个眼神，看得张芸一哆嗦。
他帮她除了魂魄上的污浊，可不是让她反过来坏事的。
“仙长，如今村民都平安了，魔物也除了，我这便去往生了。”张芸说完，瞬间消失在远处。
顾雅还没来得及告别，只见眼前魂魄突然就不见了，略微有些惊讶，但随后想到她这孤魂野鬼的，还是早点往生比较好，免得又出什么意外，倒也不再计较。
“现在感觉怎么样？”顾雅往齐子沐胸口送了好些灵力，也不知依偎在怀里这人好了没。
齐子沐哪里舍得胸口的暖流，只自顾自继续闭着眼，一脸脆弱。
直到天已经大亮，晕倒的那几个村民陆陆续续转醒，他才不情不愿拿开了顾雅放在胸口的手。
“我没事了。”少年看着顾雅，精神奕奕。
顾雅见齐子沐突然从病美人变得活力四射的，呆怔片刻，随后脸上浮起怒色，“你骗我？我是说你怎么就伤到胸口去了……”
“我哪里骗你了，我方才呕血，师尊也看见了。”齐子沐笑得狡黠。看着气鼓鼓的师尊，他觉得自己可能没救了，连这人生气的样子他也喜欢的紧。
“二位可是帮我们除掉了魔物的仙长？”
顾雅本想再跟齐子沐理论几句，突然被一个中年男子打断，这男子正是醒来的张布。
“确是我们除了魔物。”顾雅站起身，回答道。随后看到不远处张芸的尸体，低下头艰难的开口，“你女儿张芸……”
“我早便知道了。是我们的不对，让这孩子受了这么多委屈，她之前来提醒我时，我就知道了……唉……”
张布走到张芸尸体旁，轻轻捧起女儿早已腐烂的脸，终是忍不住哀泣出声。
随后张布妻子清醒过来，也连爬带滚去到张芸尸体旁，两人一起抱着尸体痛哭。
“芸儿……是我们对不住你，要不是我们势弱，不敢和那恶霸对抗，也不至于让你落得如此下场……”
周围陆陆续续传老脚步声，村长和一些村民赶了过来，见林中场景皆是面含悲色。
顾雅简单向他们交待了事情始末，又布阵净化村子周围残留的魔气，交待了一番如何修养恢复被魔物吸食的精神力。
“多谢两位仙长，将我们从那魔物手中解救出来。”村长向顾雅和齐子沐躬身行礼，眼中尽是感激。“仙长可要再在村里歇息几天？仙长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等必厚礼相谢……”
“不必了，我们急着赶路。” 顾雅在听完张芸讲述的遭遇后，对村长和其它村人实在拿不出什么好态度。
御剑离开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转身冷眼看着这些“间接加害者”， “诸位的沉默，便是这场灾祸的缘由。”她将视线转至那对中年夫妻，意有所指，“势弱，也不是沉默纵恶的理由，何况被害之人是至亲。望诸位谨记此次教训。”
多的她也不想再说，带着齐子沐御剑而起，离开了村镇。
“师尊很善良。”身后的少年评价道。
“善良？我可担不起。”她对于齐子沐的评价并不赞同。当初路过村镇时，若不是想到和主线剧情有关系，她根本不会进村除魔，也不会救下张芸的魂魄和一众村人。
她顶多算是个以自己利益优先的人而已。
齐子沐对于顾雅的反驳并不在意。他这位师尊，数次护他，除魔救人，在他看来已是他无法达到的“善”了。
他突然更害怕，若师尊有一天发现他的温善只是伪装，会怎样同他划清界限……不，他不会，不会让师尊发现的，仅仅是联想他都忍受不了。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
顾雅突然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对了，你……先前吸收魂魄污秽，现在还不舒服吗？”
虽然齐子沐胸口疼是装的，可就像他说的，那两口血是吐得实实在在。
“我……头有些晕……”
好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齐子沐将顾雅贴的更近了，手上也抱的更紧了，头轻轻枕在顾雅的肩膀上，一副软绵绵的柔弱模样。
顾雅：……
少年在她耳边的呼吸声十分清晰，她再一次不争气的脸红了。
“你……你是不是又是装的？”顾雅红着脸，想侧开身子，避过耳际挠的她浑身发痒的气息。
可腰间那双手箍的很紧，她根本动不了！顾雅立即肯定，这人绝对是装的，力气这么大！
而少年并不回答，看着脸和脖子都浮出粉色的顾雅，甚至恶作剧般将唇又贴近了些，“师尊为何脸红了……”语气一本正经，不含杂念，但眼中却尽是捉弄。
“……”
“往后退。”
“不，我还受着伤……”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下去。”
“你忍心么？我受着伤，靠一下都不行吗……”
“……”
这人又在跟她撒娇了，顾雅简直拿他没办法。
就这么走了一段路，她也不知为什么，最终还是放任了齐子沐的亲近。
直到系统突然提出警告，她才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