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坦白
转过身，看见是齐子沐，她才松了口气。
“子沐？你怎么来了？”
“只是来看望师尊。”
顾雅目光疑惑，看着少年慢慢走近，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不太合矩。
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含笑，现在的他面色平静到显出些诡异，眸色深幽，视线毫无遮掩，似乎在审视，审视她灵魂深处匿藏的一切。
无端有了压迫感的顾雅后退了些，眼神迷茫，不知齐子沐是怎么了。
看望就看望，用这种鬼森森的眼神盯着她作甚？
两人沉默良久，顾雅脑中将近几日的事都过了一遍，也没想出来自己是哪儿将人得罪了。
“师尊，真的是‘师尊’吗？”
少年话音微凉，彻底惊颤她的思绪。
“你……什么意思？”她心跳如雷，手心因为紧张变得冷腻。
“师尊先前从不会唤我‘子沐’，难道师尊通悟前尘往事后，性子也跟着变了？”
“……”她哑然，着实没话解释。
“据徒儿所知，只有被夺舍之人，才会有如此变化。”
顾雅心跳愈发急促，脑中一片空白，只干巴巴望着面前少年。
齐子沐倏然一笑，收回森然之色，又变回往常那般眉眼温柔，“师尊不必紧张，纵使知道师尊是夺舍之人，我也不会告知旁人。师尊一心助我，我怎会不分好坏？只是我与人合作，一向坦诚，不知师尊可愿告知身份？”
完了完了完了。
她向系统求救，可这小兔子现在装死，识海里是一个字也不回。
她突然失笑出声，眼中俱是不可思议，“子沐，你怎会这样想？我一直是顾雅啊，你的师尊，怎么可能被人夺舍？”她收住笑声，做思虑状，“可能我和之前相比性子差别的确有些大，但人嘛，都是会变的，你说是也不是？”
编不出合适的理由，就只能否认，反正他又没证据。
少年面色沉寂片刻，也跟着浅笑出声，可这般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分明是生出了疏离之意，“是或不是，并不重要，只要是现在的师尊就好。既然师尊不愿告知，弟子也不强求。”
他神色淡淡拘了个礼，又似想起什么，“明日便是师尊约定护送我回齐家之日，师尊莫忘了。”话语冷冷，说完便转身离开，留给顾雅的背影看上去颇有些落寞和郁闷。
她又何尝不郁闷。任她如何也想不明白，这鬼精的男主是怎么单凭一个“子沐”的称呼就断定她是夺舍之人？而且她的否认他竟然完全不相信。正常人听了她的否认，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是应该怀疑自己的猜测么？
她又想起自己损伤精元那段日子，这徒弟男主每日那般温柔体贴照料她，今日却这般咄咄逼人，在她看来是他被夺舍了才对！
晚上顾雅翻来覆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现在被齐子沐发现这壳子里换了个灵魂，总觉得是被他拿捏了什么把柄。
可转念一想，他又没证据，就算往外宣扬，也没人会信，索性也不再纠结于此，横竖她完成任务就会离开。
第二天她按照约定，和齐子沐会合。见人还是昨日离开时那副神色恹恹，有意疏离她的样子，她也没理。
二人站上传送阵，一转眼已经到了外围峰峦山脚下。
顾雅召出斩尘，想着这人和自己闹别扭，估计不愿乘自己的剑。可他如今受着缚筋绳束缚，哪里能御剑。
算了，还是将人劝上来罢。好歹他前段时间也真真切切细心照料了自己一段时间，顾雅决定妥协。
她回头，名字还没叫出口，却发现身后剑上已经站了个人了。和她贴的很近，她正愣神时，两只白皙的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身。
！
“你……你这是干什么？？？”
“师尊，我如今一点术法也使不出，在上面不抱着你根本稳不住身形。”
明明是冷冰冰的语气，可却贴着顾雅的耳际说了出来。耳垂拂过微热气流，顾雅脸和脖子立马红了个透。
“我……我御剑很稳的，你不用担心。”
齐子沐瞧着顾雅这模样，暗暗勾了勾唇角。可又想到昨天的对话，嘴角的弧度又淡了下去。
他只是想与心爱之人坦诚相待，可这人什么也不愿告诉他，每日子沐子沐叫的亲热，可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恐怕还不如那只每日吃了睡睡了吃的肥兔子。
“你往后退些，将手松开。”顾雅又说。可齐子沐好像没听到一样，半点动静没有。
顾雅现在双手结印控制着剑身，也腾不出手来把腰上的爪子掰下去。虽然这对白皙的漂亮爪子在腰上安安分分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相当干扰顾雅的心神。
“师尊先前不是一直承诺要助我成事么？那便快些走吧。”
身后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顾雅虽气苦，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控制着斩尘向着齐家的位置飞去。
——
不知飞了多久，太阳已经隐入西边的云层，身下飞快变换的景象也由之前的山林变成了田地和村镇。
而这一路齐子沐都没有讲话，顾雅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一路静默。
她正想在脑子里叩叩系统问问时间，突然感受到正经过的村庄有浓重的魔气升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雅看了看村庄，还是飞了过去。这里离最近的修仙门派还算比较近，应该很快就有人来处理。
过了一会儿，本已经过的顾雅又掉头飞了回来，然后朝下直直奔着那村庄去了。
“师尊可是要插手？”
“是。除魔卫道是修者本分，不可坐视不理。”
“那刚刚经过的时候为何没理会？”
当然是因为她才想起来这里有一段剧情！虽然被作者一句带过，但却深深关系到后面的主线。
原著中男主离开无虚后回齐家的途中，偶然经过一个被魔物侵扰的村镇，便顺手为村民除了魔物，这段剧情主要是为了衬托男主善良的品性，证明男主虽经受磨难，但心怀善念，为人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