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顾雅穿书了。
成了书里面和她同名同姓的没活过三章的反派——无虚派恒善宗的宗主,也是男主齐子沐的师尊。
原书中“顾雅”一心追求得道飞升,奈何自己天资不足,修为到了元婴再无动静。
相传半魔之体可以淬炼魔气,化为可以拓宽灵脉的特殊灵力,助修者提升境界。
于是惨兮兮的男主就被盯上,被原主拐来,名义上是徒弟,实则是被用来淬炼魔气的工具。
仙魔两途自古不可同入,虽然男主半魔之体可以兼容灵气和魔气,但两股互不相容的力量会互相排斥,使修行者备受折磨。
男主齐子沐被原身关了四年,四年间他不仅日日体验噬心灼肺的淬炼折磨,还错过了拯救家族的时机,导致满门被灭,因此男主对原主可谓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剐上个三千刀。
最后一年,男主装得乖顺无比,被引魔气入体时不仅不反抗了,还主动将魔气流转全身,淬炼最精纯的灵力供原主修炼。以至于原身放松了警惕。
男主抓住机会,趁机反杀,使了障灵法让原身吸收大量魔气,修为被封,最后用焚骨术让原身万分痛苦而死。
顾雅正正穿越到了最后一年,男主正要使用障灵术的当场!
她看着四周幽暗的石壁,和眼前衣衫褴褛的少年,一时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直到面前的少年伸出纤长细瘦的手,“师尊,今日的灵力已淬炼好了。”少年手心纯洁的灵气打着旋儿,中间那点蓝黑色光芒几乎微不可察。
顾雅立马反应过来这儿是哪儿了!这不是她刚刚熬夜猝死前追的那本小说嘛,讲的是悲惨男主携手女主共同追查修界疑案,寻找家族灭门真凶的故事。
她趁着周末一鼓作气了大半,书里的情节对话可谓是历历在目。
不等她哀思自己的青春大好年华就这么葬送在了自己无节制生活习惯上,面前的少年已等的有些急切,主动拉起她的手准备覆于掌心。
顾雅立马将手抽了回来,本能的后退。
原主是因为放松了警惕才被男主得逞,现下自己对这男主的一举一动可是门儿清。
“师尊有何不满?”少年声音清亮,目光定定看着顾雅。
“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灵力过几天再取。”
对于这种场面,她一个身虚体弱的现代社畜,第一反应当然就是逃跑,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用的是一个修为强大的身体。
不过转身抬脚时,她脑子里竟自动涌现出灵法心诀,身体已顺着意动掐了个瞬移术,她心里一喜,也来不及纠结原身的修为功法她现在能用几分,只想立刻远离面前的危险主角。
可不等法诀起作用,她手臂突然被抓住,力道像钳子一般。
“现在想走怕是来不及了。”阴恻恻的语调在她耳边骤响。
齐子沐猛然朝她灵府处射来一根极细的黑色冰针,冰针周身包裹着浓浓的黑雾。
顾雅睁大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原身的身体惯性已开始默诀准备用灵力阻挡,但此时全身灵脉像是停滞一般,能提起的灵力少之又少。
眼前的冰针速度极快,她躲闪不及,内府处猛一阵刺痛。
剧痛传来,她面色煞白,全身无力跪倒在地。后知后觉她才想起方才她提不起灵力抵御那记冰针,正是书中原身中了男主障灵术的反应。
怎么回事?她分明没有吸入男主淬的有毒灵气,怎么还是中了障灵术法!
而且她记得书里面男主最后反杀原身的时候,只是稍微修了些魔族功法,绝没达到凝出精纯魔气的冰针这种修为境界。
被刺入冰针后,顾雅那尚能提起的丝丝灵力彻底熄了火。腹部的痛感愈加强烈,竟是在捣毁她的灵府!
“师尊,这一天,我可是足足等了四年。”瘦弱的少年弯下身子,直视着顾雅因痛楚飘忽的双眼,似是很享受眼前仇人的这副模样。
……不行,她不能这么快就又噶一次……现世死亡后穿越,穿越后死亡能不能穿回去,她并不确定。她忍着剧痛,分出一丝理智思考对策。
当初为了掩盖自己囚徒的恶行,原身特意找了处恒善宗极隐蔽的山洞,外面用了十道封禁术法,灰都飘不进来。
书中齐子沐先是用魔族术法控制了原身,让原身解开了洞口的封禁,待他出去后又控制原身将洞口封禁还原。之后原身就在这个外界无人知晓的山洞里,被魔气折磨惨死。
男主杀完人,回到宗门便在掌门面前哀泣称顾雅被魔物所害,他是在顾雅的保护下才侥幸逃出,然后拿出沾有魔气和原身灵血的宗主玉牌为自己作证。
但无虚掌门最是偏宠原身,她并未立刻相信齐子沐所言,而是拿着沾血玉牌彻查了原身行迹,可最终什么也没查到,只能不了了之。
顾雅看书时觉得男主爱恨分明、心狠手辣的人设十分合她心意,只顾着爽了,可真的身临其境,只觉得身上一阵阵起鸡皮疙瘩,想大喊救命!
但此刻似乎没人能救她……她只能先拖延时间,等待奇迹出现,老天不至于让她刚重生就赶去投胎吧!
拖延战术,自然是台词大法,反派死前不都得说一串车轱辘话,要么不相信自己落败,要么辱骂主角放狠话,亦或说自己死得不甘心之类的。
“你这孽种做了什么,为何我体内灵力被封?!”顾雅用恶狠狠的语气质问,眼神中透着气急败坏和不甘,“本尊可是恒善宗的宗主,我若出了事,你作为我唯一的亲传弟子,终日相伴,是最脱不了干系的!”
“顾宗主,你莫不是忘了,这山洞外面被你加了十道封禁阵法,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齐子沐半蹲下身子,眼神冰冷蚀骨。他伸出手,朝顾雅的方向而来。
她慌忙后退躲避,害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要一命呜呼在这小崽子手里。
面前的少年神情阴翳,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也摸不透在想什么。正当她拖着身体艰难后移时,突然发现浑身上下无法动弹,话也说不出来了。
必定是眼前这人又使了什么术法!
她眼睁睁看着少年再次将手伸过来,以为是要挖眼拔舌,慌忙闭上眼睛。等了半晌,却只觉发丝微微触动,并没有什么要她命的动静。她颤颤巍巍睁开眼,看见少年手中拿着一片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