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明契约者，诞生！
吴城傍晚十点，老市区巷弄里。
两名少女并肩而立。
其中一名少女低头滑动着手机屏幕。
她穿着一身花样繁复，黑红相间，覆着大片蕾丝的哥特裙装，细白的腿上缠着各类绑带装饰品，手里挂着一把同色系风格的小洋伞。
一头长发如墨倾泻腰间，长且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目光冷淡的凤眸。
而另一个火红短发的少女一手插兜，一手提着一根棒球棍，百无聊赖地吐着嘴里的泡泡糖。
她上身穿着紧身露脐的工装背心，下身是一条宽松的迷彩裤，倚在贴满小广告的墙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不知道乔怎么安排的，怎么又让我们加班？”红发少女很是不满。
昏黄的路灯下，狭窄的巷弄尽头出现了一个穿着棕色夹克的中年男人。
“两个小女生，跑到这种地方不太好哦。”
“呀，来了，幸好今天没让我们等多久。”红发少女神色兴奋。
“你们是守护者？”中年男人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
“不是不是，我们就是路过的。”红发少女摆着手，笑得很灿烂。
“呵呵，就凭你们两个又能做什么？”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垂在衣袖下的右手迅速膨胀撑破布料，手臂上蔓延开的鳞甲黄黑相间，仿佛鳄鱼的外壳。
随着他的五指张出锋利的骨刺，男人狂笑着俯冲过来，目光猩红。
“喂，蓝原，你不打算躲躲吗？”红发少女撇嘴。
“没必要。”手机屏幕散出的冷光，镀在黑发少女的流畅的面部线条上。
她依旧站在原地。
“杀了她，就不能杀我了哟！”红发少女放下手中的棒球棍，看着冲向她们的中年男人，巧笑嫣然。
“两个蠢货！”他狞笑着，张开尖锐的骨刺率先抓向蓝原，仿佛已经预见眼前之人头颅爆裂，脑花四溅的美妙场景。
此刻，黑发少女却撑开了手里的小洋伞。
这是防御的东西吗？男人疑惑了一瞬。
下一秒，他便看见了自己无头的尸体正在努力地向前跑动。
尸首分离。
到底发生了什么？
属于中年男人的头颅瞪着眼，努力地转动眼珠，视线内，只看见一双皮靴越来越大。
随即，他的眼前一黑，失去了视野。
“你还是这么暴力。”被称为蓝原的黑发少女嫌弃地抖了抖伞，血迹在伞面上与黑红花纹交织。
另一边的红发少女看了看自己身上溅射的大片血渍，面无表情。“为什么不帮我也撑一下。”
“伞太小了，容不下两个人。”
“蓝原！！！我杀了你！”
“属类死，低等‘厄’，已清除。”眼前正在收刀的俊美青年嘴角微微抽搐，脚下那具中年男人的尸体瞬间化作如墨般的液体，渗入地面消失不见。
“芋头，不是我·说，那你倒是躲一下啊，给你蠢的。”
“蓝——牧——，我要把你们两兄妹一起浸猪笼！！！”芋头咆哮着，发出河东狮吼。
蓝原探头向他身后张望。“其他人呢？”
蓝牧耸肩。“还在忙着执行任务呢。”
“走，请你们吃夜宵。”
“行吧，那本公主勉强原谅你了，吃什么？”
“路边摊随便挑。”
“你真大方。”
咚——
一道宛若雷声的闷响回荡在吴城上空。
“哎呀，打雷了，人家怕怕。”芋头故作娇羞状，一副要往蓝牧怀里躲的架势。
蓝牧一个转身躲开了芋头不要脸地投怀送抱，面色凝重地盯着上空。“不，这不是雷声。”
这道声响和雷声有着本质的区别，仔细回忆的话更像是钟声响起的声音。
“啊？”
咚——
随着第二声巨响回荡。
一只半实半虚的巨大眼睛凭空出现在吴城上空，随着眼睛缓缓睁开，空气仿佛不堪重负，发出吱呀作响的尖锐声。
自瞳孔内流淌出的光芒宛若瀑布，瞬间染红了吴城的大半天空。
一时宛若末日降临，入眼一片猩红。
三人眼瞳骤缩，目光一瞬不离。
芋头颤抖着声音：“这是神明契约者，降世了？”
“不，还有摆渡人，觉醒了。”
“我们吴城居然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大角色？”
“不太清楚没听说以前发生过这么巧合的事情。”蓝牧面色惊疑不定，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摆渡人觉醒，距离上一代摆渡人觉醒，已经过了快十年了。
没想到自己亲眼见到，比资料上记载得更加夸张。
“看来，今夜注定会有很多人失眠。”
吴城第一医院顶楼。
方野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扶着门气喘吁吁的少年。
“你就是刚刚觉醒，引动异象的摆渡人吗？！”
那名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岁，但面容却比方野稚嫩了许多，一头利索的黑色短发，眉目清秀，笑容阳光。
这是方野第一次看见这么清澈的双眼，从他的眼眸倒影中，他甚至能看见自己那双妖异的血十字双瞳。
“我是四季芒种小队的见习守护者，黎鹿！”少年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大家嘴里一直念叨着的摆渡人。
听说每一代的摆渡人都肩负着极其重要的使命，在他听来，简直就是酷毙了！
哪像自己，只能操纵着不熟练的【灼热】，连下等‘厄’都打不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方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蹲下身来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大家都知道摆渡人的特征就是这双眼睛，虽然我只是见习守护者，但也听乔叔蓝牧他们说了不少。”黎鹿目光腼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眼睛吗看来他需要隐藏一下这个特征了，方野默默地想着。“现在，这附近只有你一个人？”
“因为我家就在附近，刚刚执行完任务后看到你引动的异象就赶紧过来了。”
方野应了一声，朝着楼道走去，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皱了皱眉。
“你不好奇？！关于摆渡人和四季的大家，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看着方野事不关己即将离开的模样，黎鹿急切地开口。
“没兴趣。”
“可是，摆渡人都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你迟早会加入四季的！”
方野脚步一顿。“你的能力是什么？”
“我我只不过是第199号序列的【灼热】，跟大家比很普通了。”听到方野的问题，黎鹿难为情地嗫嚅着，他是芒种小队里序列排行最低，实力最差的人。
“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地提升序列开发度，早日”
还没等黎鹿说完，一截尖锐的钢管顿时穿透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