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不破防啊
微笑果园的力量来源于母树，准确的说，是生命之树。
正如那句谚语所说: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果园的生命，尤其是这些苹果头，它们都具备着和“健康”、“生命”相关的意象。尽管母树已经腐朽，但人们的认知，和她作为生命之树的本质却不会改变。
这些意象赋予了它们无与伦比的再生能力，难以杀死，并且可以寄生人类。被母树的种子或苹果头寄生的人类，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健康，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逐渐脱离人类的范畴。
作为代价，他们的生命力会被果园夺走，化成滋长果园的养料。
那些怪物唯一的弱点就是火焰，作为植物，只要用大范围燃烧弹配合装备火焰喷射器的部队，就可以将它们扼杀。
可惜腐朽的母树恰恰弥补了这个缺点，朽木覆盖下的苹果头，已经没有了明显的弱点，哪怕用低温也只是能够抑制它们的活动，而不能彻底杀死它们。
在这种情况下，免疫火焰，苹果核不被伤害就能无限再生的怪物，理论上已经没有了天敌。
——直到它们碰上唐嘉宇。
对于不少人而言，尤其是老一辈人，在他们心目中苹果有多健康，可乐就有多不健康。
这些刻板印象在互联网时代被进一步放大，层出不穷的营销号传播着大大小小的谣言，他们为流量无所不用其极。
最终，这些言语和思想形成的力量，被唐嘉宇的能力“奇迹珍饮”所具象，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健康杀手”。
手持可乐化作的镰刀，身披可乐斗篷，唐嘉宇成为了真正意义上收割健康的死神。
凯旋曲奇赋予他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流淌的可乐削弱了苹果头们的力量，腐蚀着它们的躯体。
此消彼长之下，几十个苹果头就像喝醉了的酒鬼，跌跌撞撞的包围向唐嘉宇，笨拙的试图将其抓住。
而后者却能轻易避开苹果头的围堵，一下下收割它们的生命。只要被镰刀砍中，超再生能力便会失效，如果是组成头部的苹果被割下来，更是立刻就会枯萎死去。
原本艰难的战斗变得如同农业劳作般简单，唐嘉宇就是那个收割苹果的园丁，苹果头们只是等待被收获的果实。
在损失了一半人手之后，剩余的苹果头们开始集体发生扭曲，强行将自身转化成六足的野兽或蜘蛛。其中还有两个前肢开始扩张，一片片树叶如同羽毛般覆盖，化成一对翅膀。
它们要逃跑！再以人类形体战斗下去，必然是全灭的结局。
此时的苹果头们已经没有来时的威风，正准备表演“作鸟兽散”，字面意思上的。
唐嘉宇见状，伸手握住镰刀的长柄，沉下心。他身上的斗篷也完全溶解，灌进镰刀之中。
在那些怪物即将转变完成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刀光横扫而来，构成刀光的是一层可乐，如同薄薄的水刃。
超过二十个怪物在这一斩中被分成两段。它们挣扎着，试图用残余的肢体逃跑，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念头。
唐嘉宇提着镰刀，沉默而缓慢的走向其中一个苹果头。
“丰收时间到了。”
他冰冷的吐出这几个字，割下苹果，抛开，然后走向下一个目标。
五分钟不到，唐嘉宇就清理完了战场。街道上的可乐冲刷着那些木制躯体残骸，逐渐将其溶解。
没有时间犹豫，他又抓起镰刀，奔向萌芽私立医院。
……
医院内部，一层到二层的地板已经被打碎，一座冰山正缓慢崩塌，无数植物构成的尸块被冰渣一同带出。
鹿欣从身边的柜子里抓起一块纱布，擦着头上的冷汗。
在过去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杀了那个缝合怪9次。或者说，她以为自己杀了对方九次。
碎成满地冰渣的冰山里，一块块绿色的叶肉开始聚合，缠绕着医院的藤蔓也开始飞速生长，填充起这怪物缺失的部分。
向之前每一次那样，缝合怪重新站了起来，变得更加扭曲狰狞。
“别……着急……我们……可以……玩……很久……”
让人抓狂的声音再次响起，鹿欣伸手摸向口袋，却摸了个空——最后一根棒棒糖已经吃完了。
“不是吧……这下麻烦了。”
“让我们……再来……一个……回合……”
那植物缝合怪蠕动着，一根根硬化藤蔓向鹿欣刺来，肉山般的躯体在蜘蛛腿的拖动下前进，颇有山崩地裂之势。
然而下一刻，漆黑的镰刃划破空气。可乐水幕切断藤蔓，在缝合怪身上碎成雪白的泡沫。
“死神，来收人了。”
唐嘉宇低沉的声音传来，他从三楼地板边缘下落，如鬼魅般掠向那怪物。
然后……他就被那肉山里生出的畸形手臂，狠狠抽了一巴掌。
足有唐嘉宇整个人那么大的拳头砸在他身上，覆盖周身的斗篷瞬间破碎，镰刀仅仅深入拳头十几厘米便卡住，随即也崩裂成碎片。
缝合怪周围的藤蔓顺势蜂拥而来，准备将唐嘉宇拖向那怪物，它的体表裂开一张巨口，咋一看倒像是唐嘉宇自己跳下来给这怪物加餐。
“？？？”
唐嘉宇在半空下落，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为什么我帅不过三秒。
“你是真的勇。”
鹿欣头疼的伸手按在太阳穴上，她的瞳孔逐渐向深蓝色转化，一阵诡异的音节从嘴里传出，带着无穷的疯狂。
这绝非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甚至不像人能够发出的声音，介于深渊中野兽的嘶吼和风中人类的喃呢。伴随那声音，缝合怪的躯体一寸寸开裂，它丢开到手的猎物，飞速后退。
唐嘉宇被甩到一边，狠狠撞在墙上，只觉得全身都要碎了。反倒是那奇怪的音节，他听了没什么反应。
“所以，你是来跟我一起打十周目的吗？”
鹿欣在唐嘉宇身边蹲下，好奇的打量着他。
“十周目？”
他下意识的看向缝合怪，对方此时已经缓过神来，撕裂的躯体正飞速愈合。
“……我懂了。”
“懂了就好，这家伙不是你能对付的。”
“其实吧，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
“我的能力可以阻止它再生，只要杀他一次就行了。”
听到这回答，鹿欣眼前一亮，她迅速把唐嘉宇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坏消息呢？”
“这家伙太大了，我打它不破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