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太岁头上动土
姜氏这下可是真的吓坏了，周围只有她的贴身女使和裴玺仪的两个女使在场。
情况当时发生的太突然，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璇珠和珺琪已经赶紧一个去扶，一个去喊人。
裴元承嚎叫的声音还在持续。
“姑娘，你怎么了？”
裴玺仪闭着眼睛，似乎是疼得厉害，抬起手，声音极为虚弱，“姜氏，你竟要害我。”
手心“无意”蹭到脸颊，像是从额头流下的血，看着极为瘆人。
“不，我没有，我，我只是轻轻地推了一把。”姜氏惊慌失措地解释道。
随即想到了什么，她双目圆瞪。
——裴玺仪是故意的。
这样的伎俩，也是她自己曾经对二房主母施的计。
她现在可谓是有口难辩。
谁曾想裴玺仪会突然发难，姜氏一点准备都没有。
裴玺仪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而后睁开眼睛，看了手心一眼，随即脸色煞白，就彻底昏了过去。
“姑娘！”
“姜氏，你个黑心婆子！若我家姑娘有个好歹，要你拿命来赔！”
璇珠焦急坏了，姑娘的身子才好一些，如今却又碰到这事。
她们几个贴身伺候的更是难辞其咎。
此刻连在一旁嚎叫的裴元承也停了下来，察觉事态有些不对。
他走过来拉了拉已经有些呆愣的姜氏，“姨娘。”
姜氏像是猛然回过神，拉着裴元承的手就要走。
“姨娘，我手疼，你松开些啊！”
可她已听而不闻，她只知道她不能束手就擒。
而裴元恒更是连连受到惊吓，枳实拉着他也往回走，“主子，我们快走吧，这是大房和二房的事。”
“我们快些回屋去，可不能掺和进去！”
只是裴元恒还有些犹豫，“可是大姐姐是为了帮我，我不能忘恩负义。”
枳实也明白，可他们毕竟不同，他们受了欺负，只能忍气吞声。
可大姑娘不是会善罢甘休之人。
只怕这次姜氏是碰到了铁钉子，依他看，怎么着也是讨不到好。
“主子，我们这样的小人物，纵然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若执意要帮，我替随时察看着，万一大姑娘落了下风，我们再去帮也不迟。”
裴元恒权衡了下，也就同意了。
今日也是凑巧，偏得府里人都不在，只有老夫人坐镇。
当她听到自己宝贝的大孙女在自己家中受了伤时，万分焦急。
只是她更在意的是到底是谁伤了她，伤的重不重。
裴老夫人最先来到裴玺仪屋里，郎中已经在包扎伤口，瞧着流了那么多血，裴老夫都心疼死了。
裴玺仪的脸色也白的吓人，“不是说只伤到了手吗？怎么还晕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珺琪说话最有条理，此事也自然由她来说明。
“哼，真是反了天了！”裴老夫人气得重重拍在黄檀木桌上。
“哎哟，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
“当初我就瞧着是个搔首弄姿不着调的模样，偏偏朔儿对她迷了心窍。”
裴老夫人越说越来气，“如今她都敢对玺玺动手，这还了得！”
“许嬷嬷，快去派人把她拿了来！”
许嬷嬷多问了一句，“这姜氏好歹是二房里的人，要不要知会一下二夫人？”
裴老夫人愣了些，缓了缓语气“也好，请她也一道来吧。”
想必为着这个，老二媳妇也受了很多委屈。
裴老夫人坐在正前方，右边坐着是二房大娘子裴郑氏。
她的面容微微有些倦怠，长得并不多美，只是身上多了些旁的女子所没的英气。
姜氏还是第一次这般无助，方才她赶紧叫人去请二爷回来。
连仪嫣刚要问其缘由，她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逮了来。
“母亲，玺仪现在怎么样了？”作为亲叔母，裴郑氏自然要过问。
原本她是极不愿意见到姜氏，只是这毕竟是她们那房的人。
又偏偏害了大房里最得宠的那个。
她无论如何也是要出面过问。
可即便如此，她的脸也始终没朝过姜氏那边一次。
裴老夫人心里自然有气，可她也不是老糊涂，明白这事与老二媳妇没有干系。
只是她好歹身为主母，怎么能一点治下的手段都没有。
叫这个妾室爬到了她头上，甚至愈发狂妄，竟对玺玺动起手来。
“还没醒呢。”裴老夫人原本就担忧着裴玺仪的身子，这还没几日，再次昏倒。
若不是实在太过招摇，她必得要去请宫里的太医令来瞧瞧。
姜氏跪在底下，一脸的无助可怜。
可毕竟面对的不是裴朔，这样的姿态可没人会心疼。
反而这副做作恶心的模样，叫裴老夫人更加厌恶。
姜氏壮着胆子开口，“老夫人，此事请容我分辨，事情并非”
“住口！”裴老夫人直接呵斥。
按照她的脾气，这样的祸害哪里还能留在家中，就该拿着她的身籍，直接卖了人牙子去。
姨娘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个奴婢。
而此刻从外边的裴虞氏回来了，嘴角还漾着笑意，带了庭芳町里自己女儿最爱吃的糕点。
就突闻噩耗，“夫人，姑娘出事了！”
“什么！”
裴虞氏心惊肉跳地连忙赶了过去。
裴虞氏仔细瞧着裴玺仪手上的伤势，那伤口是已经包扎好了。
只是听珺琪讲时，流了那么多血，想必伤口很深。
“简直岂有此理，一个姨娘就敢如此生事！”
去打量着生了二房唯一的儿子，就目中无人，有恃无恐了。
“那怎么又晕倒了？是不是撞到了哪里？”
裴虞氏真心担忧，可太医的诊断，总不会有假。
“夫人恕罪，奴婢也不知，当时太过突然，等发现时，姑娘已经昏倒在地。”
这样的话术，自然也是有人教过了。
“郎中也瞧过了，并未瞧出什么不妥，也并不知道姑娘晕倒的原因。”
裴玺仪是裴虞氏好不容易生下的最后一个孩子，又是个女娃，千娇万宠。
一点磕磕绊绊都足够心疼，更别提如今这样。
裴虞氏也不管其他任何了，请不回太医令，她就带玺玺入宫去。
总要查出个原因来。
裴虞氏擦干脸上的眼泪，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
“那姜氏如今在何处？”
“已被老夫人押到了春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