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全网直播湖中洗澡
“脱衣服”一句直接叫弹幕炸了锅。
别说观众，祁瑾自己都僵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用，我自己来。”
“？？？”
自己来？！！
千金头发丝都快炸了。
他们疯了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错过了什么？！他们在小树林里做甚了！！】
【求之前小树林视角的姐妹！这赤裸裸的调戏！】
【看得我小脸通黄】
百万观众紧张地盯着屏幕，祁瑾非但没有转身就走，反而朝武星黎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千金一肚子话撑的死去活来。
祁瑾把身上的脏兮兮的白毛衣解开，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衫。然后，脱掉了自己的鞋子，整齐地摆在武星黎的那双鞋旁边。
“······喂！你们——”千金几步冲出，决定在他俩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之前，赶紧阻止他们。
然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祁瑾一个鱼跃跳进了漆黑的湖水中。
水面噗咚一声响，一个大活人整个消失在水里。
“？”武星黎悠闲地在冰冷的湖水中泡脚，看向满脸惊恐未收的千金。
施千金赶紧跑来观察，迟迟没看见人浮上水面，急得指着她的鼻子叱责：“你还不下去救人！”
武星黎闻言，把两只脚从湖里收回来，用肢体动作传达了自己不下水的决心：“我不会游泳。”
千金把自己的gopro取下，对准祁瑾消失的水域，红外线摄像头能够很好把控漆黑湖面的状况。
武星黎不中用，千金开始呼叫节目组：“喂！他快淹死了！人呢！”
节目组完全没有回音。
【祁瑾咋跳水了？！】
【他自己跳下去的应该不会有危险】
【我天，三十秒还没浮起来】
【恋爱无限制恋爱无限制】
【大家别慌，祁瑾本人会游泳和潜水】
【祁少爷大学不会游泳不让毕业】
【嘉宾会游泳也应该救吧？？】
“都疯了吗？！”施千金为这群人的无动于衷震撼不已。
“怎么回事！”听到千金的高呼赶过来的一群人匆匆问。
千金来不及注意武星黎的解释：“祁瑾掉水里了！”
“什么？”
“嗯？”
寻霜吓得不轻，她又不会游泳，只能焦急地望着还愣在原地的人：“有人会游泳吗？”
“你们······”武星黎话还来不及补全，舟行已经脱了鞋子要往下冲。
武星黎赶紧拦住：“他就是下去洗个澡。”
“······”千金的声音戛然而止。
“洁癖受不了了，凑合洗一下。”武星黎面无表情地盘腿坐在水边，心累地解释。
洗，洗澡？
大冬天的跳湖洗澡有毛病吧！
千金的耳尖乍红，想起刚刚自己那样傻不拉几的模样，看这两人的眼神慢慢变得苦大仇深。
【千金：小丑竟是我自己】
【别的不说，千金这个反应还是要夸夸哈哈哈哈哈】
【我还以为有什么vip内容】
【终究是错付了】
“他下去多久了。”苏默林没有千金那么着急，在听到武星黎解释后也没有那么简单放下，他来到武星黎身边望着近处已经没有波纹的水面。
“一分钟。”
“还没有动静。”苏默林严肃地望着水面。他不仅是说祁瑾，更是对镜头后的导演组施以警告。
作为经纪人，他很清楚综艺在面对各种突发情况时应该采取的急救措施，他虽然不相信节目组完全没准备，但在人消失在水下一分钟后，主办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的情况在业界是重大失职。
“人呢？”30秒过后，就算知道祁瑾是自行跳水，岸上都有些坐不住了。
弹幕也变得紧张起来。
【这也太久了】
【不是？节目组心这么大吗？？】
【好吓人······】
【为啥嘉宾不出个人下去看看，反正都没洗澡】
“哗”的一声，湖面突然有了动静。虽然苏默林等人看不清状况，但直播镜头前的人放松了不少。
祁瑾的脑袋从湖中冒出来，停在湖中央一动不动。
“出来了。”武星黎道。
“祁瑾！”霍深立刻喊道。湖里传来轻松的回应声。
“你还能不能游回来？”
对于这个问题，祁瑾沉默了。
半晌后。岸上的人听见他说：
“水深只有一米五六左右。”
“这个湖底被处理过。”
哈？
岸上的人呆了。
“怎么可能？”
节目组资金已经充裕到填湖的程度了吗？
“下面有什么？”众人的沉默中，苏默林选择直接询问答案。
“我看不见，”顺着声音游回来的祁瑾趴在木板上，慢条斯理地回答：“下面很黑。”
“可能你下去比较管用。”他专门对武星黎说。
“······”真记仇。
湿漉漉的人跳坐到板上，带上两裤腿哗啦啦的水。武星黎没防备骤涨的水浪，半个裤脚都被卷进水里。
她轻瞟了一眼某位衣冠不整的出浴人士。
白衬衫最禁不得水，在水里一浸泡，皱巴巴地粘在身上。
演员对于这样的场景大多司空见惯，没什么反应。
但观众就不一样了。
【这是我不付费能看的吗？！】
【节目组这个视角选的好啊！苏大帅站的位置简直了！】
【我看见八块腹肌了姐妹们】
【我一直以为祁少爷是羸弱型的······】
【为什么武娘娘的镜头不在！！！】
【吵架暂停，帅哥我来啦！！】
【他刚刚水下绝对有脱衣服，不然扣子不会扣错】
施千金眯着眼上下打量祁瑾：“你的洁癖好了？”
“？”
“他要不是因为洁癖，才不会下去湖里受冻。”霍深把自己的羽绒服递给祁瑾，果不其然被祁瑾拒绝。
“噢但湖里也不干净啊。”千金目光幽幽。
祁瑾当然知道不够干净，但这里人迹罕至，污染总要少一些，总比他一身灰尘泥土不洗好。
可接下来千金的话让他整个人的不好了。
千金捂着嘴：“武姐姐刚刚还拿这水洗脚，你从她旁边跳下去，那不就等于你拿她的洗脚水洗澡吗？”
“······”
这······
镜头里外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千金是铁了心要恶心人哈哈】
【这么说我好好奇祁少爷毕业体测是怎么过的（doge）】
【每天在游泳馆呛水的我突然躺枪】
【少爷笑容凝固哈哈哈哈】
祁瑾理智上知道这样的说法有问题，但是情感上，作为一个重度洁癖，祁瑾腹里翻江倒海。
“你可太会聊天了。”武星黎敏锐察觉到了祁瑾的介意，回头悠悠夸赞道。
还武姐姐，专门磕碜她。
“事实嘛～”千金像个志得意满的小狐狸。
武星黎看了一眼自己的羊毛衫内搭，两手一撑直接滑下水：“我下去看看。”
“武小姐，天已经黑了，明天比较安全。”苏默林居高临下地劝道。
“我没事，顺便洗个澡。”
既然是她坑人下得水，那自己也下一次勉强算还。
武星黎瞅着祁瑾还泡在水里的脚：“平了。”
祁瑾：“······”
【武娘娘：扯平了之前的就都不算了哦】
【好好好互泡洗脚水】
【鸳···鸳鸯浴？】
【鸳鸯浴和洗脚水哈哈哈哈哈你们网友怎么回事】
【救命别太荒唐】
【水下睁眼不难受吗？】
【演员基本功吧，水下戏不睁眼怎么行】
羊毛衫吸水渐渐变重，为了确保安全，武星黎只游到离岸边两米外，然后一头扎进水里。舟行不知何时去把他的“探照灯”拿了来，替她照着湖中。
水下一片幽暗，武星黎的脚底明显触到一层坚硬平整的石块，甚至连泥土都非常稀薄。
想在水底看清更为困难，武星黎转了两圈，除了证明刚刚祁瑾的结论以外，只有一个收获。
“祁瑾没错，”用手掌抓住木板边缘，武星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下面被处理过。”
“那说不定有什么东西等我们去拿。”霍深摸着下巴道。
“还有吗？”
众人的视线再度汇聚。
武星黎顿了顿：“水底下有设备。”
“这有什么奇怪，他们摄像头跟赠品一样。”想起从开播以来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千金吐槽道。
霍深等都有同感。
唯独祁瑾浑身一僵。
武星黎非常真诚地看向头脑风暴中的某人：“高清水下摄像头。”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寻霜茫然地追问。
千金和霍深几乎瞬间明白了武星黎的言外之意，霍深忍不住低头憋笑。
身为经纪人的苏默林皱着眉直接对祁瑾指示：“马上通知团队处理。”
【寻霜世另我】
【苏大帅可怕的职业病】
【我怀疑大帅是经纪人集体请愿给他们安排的哈哈哈哈】
【扣子！扣子是乱的！少爷刚刚水下脱衣服了！】
为了印证武星黎的话，节目组同步将水下摄像镜头开启，经过特殊处理的湖底清晰展现在观众眼前。
阶梯式的湖底只有少许鱼虾往来穿梭，只有光溜溜的石壁裹挟着一层稀薄的土。
靠废墟的一侧被精心垫高，另一侧则深达三米上下，两边用隐在水面下的方格网隔开。
【恋爱无限制，正片给我播半小时的完整片段】
【不能播的可以私发给我】
【少爷石化了已经】
【甭想了，团队肯定找节目组公关哈哈哈哈哈】
“咳咳，水底不会刚好有安全屋吧？”霍深忍着笑转移话题。
武星黎爬上平台，毛衣淅淅沥沥地滴了一圈的水，有一些水流淌到祁瑾那边，逼得祁瑾不得不站起。
她抓住自己没听过的某个名词：“安全屋？”
“你抱回来的物资里有张任务卡。”苏默林解释道：“自己去看。”
武星黎不置可否。
看戏看得差不多了，众人做鸟兽散。
霍深拉着舟行继续回去帮自己搭帐篷，苏默林继续去盘点找回来的东西。
“安全屋······”武星黎跟着苏默林回来找任务卡，“我没有发现。”
“祁瑾···”
“我没有。”祁瑾收拾好心态回来，在行李箱里翻衣服，边找边答。
“找到公布一下线索。”苏默林淡淡道。
“个人战各凭本事，没有分享的义务。”祁瑾背对着苏默林语带讥锋：“苏大经纪对自己没信心？”
苏默林冷了声音：“······你说的对，是我想当然了。”
【这节目洗白的路子有点野】
【来这里不怕越洗越黑】
【凹真性情人设呗】
【他们这性格一般人演不出来，是真不在乎别人眼光哈】
【如果这是演的，那么这将是他们此生的演技巅峰】
另一边，另一种真性情来袭。
“喂，这个我要了。”千金理直气壮到跋扈的声音传出：“要什么你说。”
“······”寻霜今天累到不行，先是自己运两个大行李，又是各种斗智斗勇，最后钻树林烧火搭帐篷，她现在身心俱疲，双脚酸痛，只想把自己送进睡袋里休息。
面对千金的无理要求，她想也不想就拒绝：“我要睡了。”
拉链一提小被一盖，寻霜彻底把这张脸拒之帐外。
“谈判”无果的千金碰了一鼻子灰，在原地吸取了一定的教训后，转而游说下一个目标：“你帮我把帐篷盖了，我付钱。”
武星黎正在摆弄帐篷杆，听到千金的话，顶着一个湿漉漉的鸡窝头：“你确定？”
“我施千金说到做到！”
“你又不叫施千金。”武星黎挑眉道：“我不接受你用艺名处理经济事务。”
“······你！”施千金被她两句话说到气结。
“你用你的真名对着镜头立口头契约，我就和你谈。”武星黎举起节目组要求放在帐篷里的小摄像头对准了施千金的脸，“嗯？”
施千金气势汹汹自己堆帐篷去了。
【注：只有名气够大的明星，艺名才有代表性】
【所以真名是？】
【怎么感觉千金宁可睡地上也不想提名字】
【总不能叫富贵儿吧哈哈哈】
【施姓叫富贵不吉利（doge）】
【是时候出动万能的网友了】
【千金的粉丝嘞，这时候咋没人出来】
千金的粉丝正在超话热烈讨论。虽然千金被讽刺资源咖、耍大牌、实力弱，在路人中风评不佳。
但娱乐是一个进狱系偶像说不定都能保有粉丝的圈子，千金这点道德层面上的小瑕疵哪能真的让她孤家寡人。她又喜欢哪个圈子都去转转，唱歌演戏爱豆模特，就没有她不玩的。
因此，千金的粉丝群在嘉宾中是仅次于霍深的存在。
当粉丝们开始在超话探讨这个问题时，大家发现——
他们是真不知道。
【新人入坑，求问姐姐的真名】
【三年老粉表示母鸡】
【再煲一只母鸡】
【妹妹刚进圈用的是英文名，后来才改成千金，现在中英双语】
【等老婆和我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记得告诉大噶】
武星黎都有点懵，她确实觉得千金这样的个性，需要正儿八经让她走个流程，把两个人放在契约两头才能让她不一直保持趾高气昂的态度说话。
否则，后面她怕自己忍不住。
但是千金居然走的这么干脆？
而且，她真的开始搭帐篷了。
——amazing。
武星黎倒也没在意，自己搭完帐篷然后换好衣服，摆正摄像头和麦克风，卷进睡袋里睡的舒服。
直到半夜被只冰冷的手拍醒，睁开眼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悬在她头上。
武星黎下意识一个飞踹，没想到却因为睡袋的束缚没法动弹，反而被人扑在腿上反制：
“是我。”
千金的声音静悄悄回响在帐篷里。
“千金？？你干嘛？”大半夜跑来她帐篷里发疯，不要命了？
武星黎瞅了一眼帐篷角落的摄像机，不知何时被蒙了层布。
麦克风很正常。
“······”
在她睡着的时候，她动手脚都不带动全的。
“我来找你睡觉——”她捏着嗓子小声对麦克风撒娇，竭力营造出自己是来和姐姐亲密互动的假象。
武星黎眼皮猛跳：“你······”
千金刷的一下糊住她的嘴，在黑夜里两个夜视能力一流的女人沉默的对峙。在武星黎的睡袋旁边摸索一阵没看见麦克风的千金贴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你从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