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播半小时，窗户全碎
经纪人：“……”
“骂得挺对的。”祁瑾十分认可她的反应。
虽然节目组确实有病，但作为经纪人，看到这句话脑子直抽抽。
都说千金的经纪人不需要担心业绩，看来是真的。
这种灾难言论，一看就出自千金本人。
【666666不愧是千金】
【经纪人吸氧ing】
【比起千金的嘴，武娘娘和寻霜算得了什么】
【一时不知道千金到底在骂谁】
【没人觉得拒绝才正常吗？这本来就是节目组乱来啊】
【乐子人表示十分失望】
【话说第一次没看见评论区粉丝控评】
【在这个名单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哈哈哈哈】
【人我一个都不喜欢，但我居然是想看的】
【帅哥美女我挑挑拣拣，八卦乐子我闹钟八点】
“舟行，你必须抓住这个机会。”qz的经纪人褐哥千里迢迢赶到一栋两层乡村小楼，推开铁门看都不看就喊出声。
院子里种着一棵柚子树，在翠绿的荫盖下，一个体格健硕的男人正在下面单手打拳。
“褐哥。”他的左臂打了石膏，现在的动作有些不稳。听见有客来，立马站定了面向来人。
“我已经替你回了，你需要曝光，不然qz会彻底雪藏你。”褐哥皱着眉道。
舟行沉默的点头。
“来，你的手机呢？我把制作人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这几天多和他沟通沟通。”褐哥开始在周围搜寻手机的踪影。
“起床没电了，还在充电。”
“没电？”褐哥想起舟行起床即练武的生活习惯，难怪他刚刚打这么多电话他都没有反应。除了工作电话他是不会为了任何事打断练武的，所以，“你知道我给你联系了什么节目吗？”
舟行摇头。
“……”褐哥叹了口气，“舟行，这个节目是我主动争取来的，你自己回头看看吧。我觉得它对你已经不只是工作需要，而是真的对你这个人有用。”
褐哥在qz的地位不高，这档节目能被他接下来，是因为这档节目的定位并不讨当红明星的喜欢，上这档节目属于自砸招牌。对于外界很难想象，节目组每一个嘉宾的选择，居然是由专业分析师来进行决定的，东家就是qz自己。
虽然作为本家的经纪人，但褐哥依旧没打听出来《无限制》的具体操作，只是获得了一条便捷的递送艺人材料的机会。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制作组一周后邮件回复顺利通过。
“好。”
“他的报酬很高，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褐哥手下不止他一个艺人，很快又着急忙慌地打着电话去救火。
舟行回到房间，划开手机一看。
他的社交软件信息爆炸。自从半个月前的那件事后，他从新星掉落谷底，虽然还是有人在骂，但很少遇见这样的私信爆炸。
他点进某大眼，发现文娱前三被一个节目霸榜了：
1【恋爱无限制史上最疯节目组】
2【施千金高调回绝邀约】
3【年度恶人大盘点 抵制综艺洗白】
洗白综艺？恋爱？
舟行继续点进风云中心，节目组的战书映入眼帘。饶是舟行这种自己都觉得自己迟钝的人，都能品味出这节目压根不是想做恋综的企图。
说带他们去军训，都比去恋爱合理。
霍深……
舟行的视线定格在霍深有些轻佻的回复上，他几乎能立刻脑补出霍深说这话是勾肩搭背的上扬语调。
其他人舟行一个都不熟悉，只存在于听说。但霍深这样一个熟人的出现，即刻让他陷入了焦躁。
望着褐哥替他回复的那句，舟行眉毛都快打死结。
“一、二、三……七。”
舟行一个个数下去，除去施千金斩钉截铁的拒绝以外，只有一个人还没有消息。评论区还在不停地催促：
【文文文】
【文醉不会不来吧？别啊，她长得比千金好看】
【尔等庶民胆敢议论皇亲】
【前前男友在场怕尴尬也正常】
【文醉罪不至此】
【我记得是霍深劈的腿，文醉纯纯大怨种】
【花花公子录恋综，恕我先吐为敬】
【恋爱无限制 你人凑不齐了，需要我的黑名单吗】
【笑死，我的赛博黑历史也可以分享】
节目组翻牌了“黑名单”的评论：
恋爱无限制：【每一位嘉宾都是我们千挑万选后的最佳选择，欢迎各位关注直播】
节目组此话一出，又掀起了新一波调侃。
【你确定这些人能搞恋综？？？】
能不能搞恋综不清楚，但是节目组的头铁了心走邪道，十二月一日准时开播。
下午四点整。
一堆人猫在工位上蹲守节目组的直播间，节目组的初场景设置在一个装修精致的小别墅。直播开始前，先放了一段别墅周围的空镜头给他们，别墅在一个巨大的湖边，一面是水，三面都是松树。
今天南方还一次雪都没有下过，地上露出成片成片的泥土，只有一条狭长的石子路穿过松树林通向这里。车开不进来，只能步行。节目组为了让场景好看一点，在院子前铺了一层草，做成一个小草坪，右边草坪上还安了一张能坐十个人的长桌。
左边离墙大约五六步远的地方有一个浴缸大小的石头花坛，里面没有花草，蓄着一潭清水。
【风景还挺好，就是感觉冷得慌】
【好大的风，湖边的船感觉绳子都拽不住了】
【人呢人呢？第一天集体迟到？？】
【不愧是我的黑名单，踩雷这一点上从不让我失望】
在有人要拂袖而去之前，一个穿着白色羊毛衫，黑牛仔裤，脚踩凉高跟的女人单手提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别墅外的画面里，节目组将主镜头切到正对石子路的摄像机，堪称单薄的衣物和高高扎起的丸子头得以让每一个观众很好的识别她的脸和身形。
【武娘娘！】
【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到的居然是武星黎】
石子路并不平坦，武星黎试着拖了一下，磕磕绊绊根本走不了。行李箱是用了几年的老家伙，武星黎舍不得折腾，直接把行李箱提起，踩着高跟慢悠悠走进别墅。
【武娘娘单手提箱臂力惊人】
【箱子不是重点，武娘娘八厘米的凉高跟才恐怖好吗】
【我敢打赌她没穿秋裤】
【为了秀身材不至于这么拼吧？】
【穿这身在北边人就废了】
【武娘娘抢c的精神永不灭】
武星黎把行李箱放到台阶上，在大门前站住了脚，回望身后了无一人的草坪和围了半圈的仪器。按照节目组给的流程，她的专属摄像现在应该在屋子里等她。
然而，面前的门根本推不动。武星黎试着又扭了次把手，依旧没有反应。
“……”武星黎面无表情的退下台阶，确定四周没有什么写了任务的卡片。
【我刚刚看见节目组把门反锁了】
【先来个下马威】
【武娘娘第二次按把手的时候已经在用脸骂人了哈哈哈哈】
【咋不敲门】
武星黎完全没打算敲门。节目里所有锁上的门都不可能有人帮忙打开，更何况武星黎现在明确里面有人。
门没开，任务卡没有。
武星黎想起昨天制作人线上联系的时候，制作人信誓旦旦地担保这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节目，让她放轻松。
“星黎，观众和我们对你们很宽容，你们按自己的心意走就行。”
武星黎：“……”
评论有一句话说的极对：节目组各种话术炉火纯青，颠倒黑白毫不心虚。
宽容？
武星黎盯了一会门缝，一点宽容都没有给到她。
连张纸片都没有。
武星黎深深吐了口气。
【武娘娘明明啥也没说，但什么又都说了哈哈哈哈】
【yysy这面部表情真的好认】
【我刚刚没看见节目组藏钥匙在外面啊】
【别想了，门是倒锁，钥匙也弄不开】
【恋综的套路……在门口唱情歌？】
武星黎撂下行李，走到草坪中间开始绕别墅观察巡视。这栋小别墅以台阶为基准，台阶高度的墙面是不规则的青灰石块，再往上则用红色石砖垒成。武星黎往外走开，大约退到草坪中央能抬头看见别墅的木质尖顶。二楼有两扇窗户正对着湖面。
两侧分别从楼顶垂下一条写着“恋爱无限制”的极其简陋的粉底红字的宽条幅，应该是用钢架或者木头架子做底，条幅套在上面，在风的吹拂中露出里面一格一格的空档来。
转过别墅的正面，左侧是风干的黄泥巴地，相隔三十米就是松树林。武星黎走到干泥巴地中，才发现别墅左侧是几乎一整面的大落地窗。左侧外面没有摄影机，但在窗户的另一端，她的摄像师正在拿着镜头怼她的脸。
【我去，差点以为看不到人】
【这镜头转的我晕，我还是等剪辑吧……】
【别墅旁边没摄像吗】
【又不是什么拍摄点，放什么摄像】
【节目组整蛊第一弹开始doge】
【武娘娘敲窗求救了哈哈哈哈】
透过落地窗，窗里窗外都一览无余。屋里坐着小批工作人员，有的被她吸引扭过头来看，有的人还在屋里忙碌，不知道在做什么。熊哥是分配给武星黎的摄像，不得不说，这位恶女专业户确实有一张明艳脱俗的脸。熊哥刻意给了一个近景，然后发现镜头里的武星黎在向他挥手。
【？她不会觉得摄像大哥会开门吧？】
【摄像：除了机子一无所有】
【节目组的凉苦用心昭然若揭】
【所以到底该怎么开门？】
【找任务提示呗】
这时候武星黎深处一根手指往里戳了戳，大概意思应该是让摄像挪开，让她看看里面。熊哥虽然无法开门，但是镜头是自由的。他顺着武星黎的意思往后转，顺便也让直播间里的观众看看里面的陈设，大门进来有一小段玄关，然后是客厅餐厅一体的贯通式大厅。一盏水晶的大吊灯下是沙发和木质的灵芝形茶桌。
大门正对面是木质楼梯，楼梯左右的墙面各镶嵌一个壁炉，里面空空荡荡。当然，武星黎的角度就没那么自由了。她只能看见靠近窗户的餐厅桌椅，后面的沙发和对面的落地窗。熊哥最后将画面定格在武星黎的视角供观众推理。
【停停，线索在哪里，我瞎了】
【这个环节的意义是啥】
【玩家武娘娘已被恋爱拒之门外】
【节目组礼仪大师，还没进门先请人吃饭】
【武娘娘：闭门羹你可别太客气】
熊哥看拍的差不多了，又把镜头转回窗外。镜头下，武星黎额前的碎发被吹的有些凌乱。她依旧是那个手势，这回加上了一句模糊的口语：“后退！”
摄像老师下意识往后闪了两步。
武星黎依旧继续喊，熊哥又后退了两步。
镜头不断后退，镜头前盯梢的经纪人们也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点。
然后，他们看见遥远的武星黎弯下腰去，似乎在掏什么东西。
她退后两步，抡了两下胳膊，像投铅球一样将某个东西砸向玻璃。
“嘭！啪啦！！”
整片玻璃窗砰的一声应声碎裂，像瀑布一样哗啦啦坠落，飞溅的碎片洒满了餐厅的桌前。
一个拳头大的石块，从天而降，咕噜咕噜滚落在碎片里。
“！！！”
镜头外鸦雀无声。唯有镜头里武星黎满意的低语被收录进观众的耳朵：
“力道不错。”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