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分班聚会
【十七，用90心愿值，我要阖家欢乐，富贵长安】
【你求的有点多了，宿主】摘十七咧了咧嘴。
【已经不多了。】
【十七尽力……】
……
冬日的一个清晨，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和加绒的喇叭裤，立在灰色的电话亭前。
嘴唇一张一合之间，水汽腾升。
“璃仔妈妈和你说啊，这些天我们家势头是真好啊，你爸爸的做东西的过程被一个年轻人传到网上去，收到了好多点赞，现在你爸爸也是个小网红了，有时候还能接一俩个广告！妈妈在饭店也升职了，现在也是个小管理者嘞，以后钱的事你不用愁啦！只管问家里要！”
话筒对面传来妈妈开心的声音，寒冬之季，她觉得心窝甚暖。
“妈妈，要多管管爸爸那边，不要被人骗了，得找个靠谱的……”
“这个也不用管啦，那个年轻人也帮我们安排好啦，说他家的公司就是干这个的！直接就把你爸签了！那小伙子长得还很俊俏呢！”
“对了，他叫陈江停，听说星越公司是他家开的……”
她的脑子乱了。
星越公司就是她上辈子在京都就职的企业，可她没想到，它居然姓陈。
电话挂断，她站在通风走廊里，看着前方的苍黄草地。
陈江停站在二楼的窗口，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有藏不住的关心。
天空突然飘落雪花，雪势浩大，夹杂风尘。
她怔愣在那里，一场大雪让她在瞬间白发苍苍。
他的心顿了顿，抬手想为她拂去眉上清雪。
可是，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山，千水万水。
她走了。
……
时间就像沙子，从她伏案的背上淌过，从她握笔的指隙逃走，从她拾捡高中知识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中偷偷溜走。
转眼，高一疾驰而过。
他们要开始选科了。
“璃璃！你选什么呀，你应该选文吧，我也选文科！”
许之遥兴冲冲地跑进六班，笑容灿烂。
“嗯，我选文。”
整个高一，刘璃雪始终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位置上，看风看雨。
而叶荨和陆云泽也未曾变过，叶荨喜欢他，所以不走，陆云泽呢？
她不愿深想。
叶荨攥着选科的纸，眉头紧锁。
是了，叶荨是一定会选文科的，而陆云泽的文科一直没有上去。
有人欢喜，有人愁苦。
楚南耳朵尖，听到她说选文后就利索地跑到七班去传话了。
“江哥，刘同学选文。”他笑嘻嘻地说。
“嗯。”陈江停合起手中书，低低应了一句。
他也选文。
六班班主任吴瑾言站在讲台上，这一次她不再一身凛冽。
“我教历史，所以我们班一定是文科班，文科班少，大概一个十个班俩个文科班吧，也就是八班，其他都是理科班。一个星期后的分班考试也就是期末考试，你们都要好好准备一下。”
【宿主，江……他会选什么啊】
【文吧。】
上一世她死活要学理科，而陈江停选了文，虽然他理科成绩也很好，但比起文科，还是稍逊一筹。不久后她因为理科实在太烂转文，恰好和他一个班。
【现在的他成绩怎么样？】
她还是没有忍住。
【烂。不是一般的烂，出了名的烂，他考都不考，陆云泽态度都比他好。】
她：？？？
她高二下册把他追到手的时候，他明明成绩很好。
不管了，随便他。
考完期末学校放了一个小长假，楚南提议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ktv玩一下，他请客，自是应声一片。
一个分班搞得这么夸张，不知道的以为还以为他们高考考完了。
那个时候许之遥刚好听到，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去过呢，于是眼巴巴地看着刘璃雪。
她本来不想去，但是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许之遥呢？
楚南似乎注意到了这边，他张扬地说，“等下我把我家的车全叫来接送大家，保证把大家安全送到家！”
他们走到校门口时，看到眼前一水溜儿的黑色轿车，瞠目结舌。
楚南家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他们去的是一个比较高档的歌厅，环境暗雅。
分了三个大包间，刘璃雪在最靠近厕所的那间。
歌房里，许之遥歌声肆意。
她本来就是极开朗的性子，每天来六班找她也早已和许多人熟络起来。
聚会过半，许多人都有些倦怠了，有些大胆的同学喝起了啤酒。
一群未成年，挺会玩。她想。
“璃雪同学。”叶荨举着一瓶喝得差不多的啤酒坐到她身边，晃悠悠地递过来一杯带着樱桃的果酒。
她显然有些醉了。
刘璃雪慌忙接过，低头抿了一小口。
她一直不喜欢喝酒，上辈子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很多次都喝到吐了。
这杯酒却甜甜的，像是苦难的日子里加了一颗糖。
“你知道吗？”叶荨泪眼朦胧，一把抓过她的衣领，果酒洒了一点在她的衣服上。
她没生气，反而继续听她说着。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陆云泽啊……从初中就喜欢，他那个时候，就是天上的皎皎明月，和陈江停被称为吾华初中的校草，还有楚南，他们三个明明玩得那么好，却因为那个人，吵散了……他不笑了，他再也不笑了……”
叶荨低声抽噎，伏在她大腿上。
“你知道吗……其实他成绩很好的，我一直努力想要追上，可是为什么，我藏在心里的少年，始终，始终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叶荨哭得有些累，睡了。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十七。】
【嗯。】
她把叶荨轻轻放在沙发上，起身去找楚南了，毕竟，他承诺包接包送。
她没注意到，黑暗的角落里，陆云泽双眼失神。
房间昏暗，她只能寻声去找。
推开第三个房间的门时，门撞到了来人的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走出来！！”
“没事。”陈江停摆了摆手，额头处出现了一块青紫。
“这里有没有红花油啊？”
“先不用管我，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他眼睛里藏着希冀。
“我来找楚南，他说要送大家回去的。”
他眼中光亮徐徐淡去。
“他醉了，我来安排。”
她把他带去那个包间，空间嘈杂，叶荨却安睡在沙发上。
“我找个人送她回去。”他话音刚落，陆云泽走了过来。
“我来。”少年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刻意避开陈江停。
“好。”
“好什么好！等下陆云泽使坏呢！陈江停你也太胡闹了，应该多找几个靠谱的家近同学一起送回去，互相都有照应。”
刘璃雪突然像个爆竹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他却笑了，眸中似乎有春风十里。
“喂，我还在这呢，她是我同桌帮了我不少，我不会干什么的。”
陆云泽摸了摸脖子，显然他也知道这句话不符合他的人设。
“谁信你啊，你自己信吗？？！”
看着刘璃雪这满身刺的模样，陈江停突然抬手想摸一摸她的发顶。
手抬至一半，又顿了下来。
“信他。”他顿了顿，“也相信我。”
她不说话了。
“你等我一下，我喊个同学和她一起回去。”
她找来了张晨曦。
还没反应过来，她看见陆云泽轻轻抱起沉沉睡去的叶荨，动作轻柔。
ktv门外，陈江停和楚南家的司机打了个招呼，司机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就开车走了。
送走她们后，刘璃雪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见银星璀璨，带着寒意的晚风吹过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外面冷，进去吧。”
随之而来的，是一件厚重的大衣，带有他独特的香味。
她的心狠狠抖了一抖，理智却告诉她，她不该接受。
“嗯。”
她退回了他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