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虚弱而坚定
三代水影哈哈大笑，手中的蓝色查克拉波动如潮，他朝恒野老者以及两位同伴投去热情的目光，提议道：“恒野老爷子，还有二位贤弟，何不坐下一同聆听呢？前线战况我已经跟您提过了，不过那都是旧闻了。正好我们的河豚鬼兄弟一直坚守在最前线，若有所惑，不妨直接问他便是，顺便也能听听这位七忍刀之一的河豚鬼带来的紧急军情。”
恒野老者微微思索后，便欣然接受了三代水影的提议，他的眼神闪烁着坚韧与智慧的光芒。
帐内众人刚重新坐下不久，脚步声就急促而沉稳地传来，充满了紧张与肃杀的气息。
“哗啦——”
帐门上的防水布帘瞬间被掀开，刺骨的寒风吹入。
“呼哧呼哧……”
紧随而来的是喘息声，只见一位身影走入，正是西瓜山河豚鬼。然而此刻的他，已非昔比，面貌狰狞，显然是与他的佩刀鲛肌进行了深度融合，这震撼的模样令三代水影瞠目结舌。
三代水影霍然起身，声音颤抖地问道：“西瓜山河豚鬼，第二防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河豚鬼的脸部虽恐怖骇人，但对于他忠诚的对象三代水影而言并不陌生。然而，他残破不堪的身体却让三代水影无法接受——右手断臂，右半边身体焦黑，不时有恶臭的肉块涌动；左手整条手臂衣物与肌肤皆已被熔化，只剩颤抖的肌肉和血管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蚀声，脓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坑洞；双脚骨骼裸露，左腿肿胀得像他的腰身，右小腿血泡不断涌现，紫色血液四溅；更可怕的是他隆起的腹部在不断蠕动，宛如孕妇怀孕一般。
眼前的河豚鬼几乎失去了人类应有的形态，如此惨烈的伤势无不昭示着他对这份情报的重视程度。三代水影内心满溢出恐惧、悲痛与愤怒——恐惧于前线战局的恶化和雾隐村的未来，哀痛于河豚鬼和其他前线战士们的牺牲，对沙忍的所作所为更是怒火中烧。
此刻的三代水影深知，能让河豚鬼承受如此巨大痛苦也要传送回来的情报，必然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作为七忍刀中的翘楚，配上强大的鲛肌，河豚鬼的实力足以匹敌伪影级别的强者，因此情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河豚鬼艰难地喘息几口后，并未回答三代水影的疑问，而是仿佛梦呓般自语：“终于…来了。”
“三代大人，第二防线已经全军覆没，鬼灯邪月阵亡，鬼灯河车和水无月明镜生死不明，水无月明轮与水无月太郎也牺牲了。”河豚鬼的声音虚弱而坚定。
三代水影震惊不已，尽管早有预感，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仍让他无法接受：“鬼灯一族和水无月一族竟然全部战死？其他人呢？”
河豚鬼摇摇头，疲惫地道：“撤离的只有我们寥寥数人而已。河车与明镜中途与我走散，靠着鲛肌的力量才撑到现在，他们两人估计回不来了。”
听到这里，三代水影已然濒临失控：“矢仓呢？我不是派他去支援你们了吗？你为什么没见过他？”
河豚鬼喘息道：“矢仓队长…是的，我见过他。但是这次沙忍的目标就是他，战斗中我们就被分开了。远远地我看到一大片土地消失，连同矢仓队长也在那一刹那消失了。接着传来了撼天动地的震动和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然而，此后不久，一切都归于平静……”
“毫无征兆，怎么可能没有动静？矢仓可是驾驭着三尾矶怃的强大完成型人柱力，他的战斗怎么可能悄无声息？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们才刚刚分开一小会儿，矢仓就已经被击败甚至是俘虏了吧？”三代水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大声质问道：“这样的事，我绝对无法相信！”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西瓜山河豚鬼此刻已恢复了一些意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呼呼呼……”
“沙忍村的损失如何？究竟是何方神圣击溃并屠杀了你们？又有谁能有实力击败矢仓呢？过了好一会儿，三代水影的情绪逐渐平复，他凝视着已极度虚弱的西瓜山河豚鬼，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不清楚，我们几个人早在大战开始时就从主力队伍中分离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只记得当时的战斗异常惨烈，我们一直在与海量傀儡的围攻作斗争，紧接着又遭遇了沙忍村奴隶忍军的疯狂猎杀。当时的情况，真是绝望到了极点，许多同伴只能选择与敌人玉石俱焚。然而沙忍村擅长体术，初期我们人数众多还能抵挡，但随着人数减少，形势便愈发不利。而且那些傀儡几乎无处不在，据我所知，他们的损失估计连我们三分之一都不到。”
“这么说来，是沙忍村的傀儡军团干的好事？”三代水影手指紧握得泛白，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情，却立刻狠下心追问下去。
“不，并非傀儡军团。而是一名傀儡师，一名如同恶魔般的傀儡师，他竟然能够操控将近千具傀儡！”西瓜山河豚鬼恐惧地颤抖着声音回答。
“近千具傀儡？”一旁名叫恒野的老者惊讶地惊呼。
三代水影瞥了恒野一眼，强抑住向他追问的心情，再次转向西瓜山河豚鬼：“这么说，是这名傀儡师带领沙忍村打败了你们。那你可知道他是谁？又是谁阻挡了矢仓？”
“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两人一起出现的，乘着一只傀儡雕降临。傀儡师首先将我们分散开来，然后另一个人阻止了矢仓，我们则陷入了与傀儡们的苦战之中。而那名傀儡师一直坐在傀儡雕上，在空中盘旋指挥。至于他们的真实身份，恕我无可奉告。”
“还有其他情报吗？”面对气息奄奄的河豚鬼，三代水影不敢再追问太多，只希望他能在临终前透露些关键情报。
“还有一点，沙忍村并未清扫战场，而是选择在原地休整，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正准备对我们发起新一轮的突击。”
“呼呼呼……为了避开追踪，我特意选择了沿海的路线逃回。照此推断，如果沙忍村真的打算突袭，估计现在已经逼近第三道防线了。”
“呃呃呃……辉夜·山锐肯定是挡不住沙忍村的进攻。”
“啊啊啊啊啊……”西瓜山河豚鬼话音未落，便发出最后一声惨叫，体内深陷的毒素顷刻间侵蚀全身，让他化为一团脓水。
“哇哇哇……”脓水周围，一头长满倒刺的奇异鱼类发出哀嚎，正是大名鼎鼎的忍具——鲛肌。此刻的鲛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倒刺残缺不全，刀身更是缩水了大半，显然是为了帮助深受剧毒折磨的西瓜山河豚鬼抵抗毒素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啊啊啊……”三代水影愤怒地拿起重伤的鲛肌，对着空气咆哮道：“赤砂之蝎，老夫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怒火中的三代水影挥舞鲛肌狂砍身边的桌椅，直到泄愤完毕。他深吸一口气，挥退前来询问的数波忍者，然后回头看向恒野长老等人，带着歉意地说：“抱歉让您见笑了，恒野前辈。刚刚我的举动失态了。”
“水影大人，您千万要保持冷静，身为一村之影，您可是我们全体村民的精神支柱，大家都在注视着您哪！您可不能就此垮掉啊！”尽管目睹了西瓜山河豚鬼的惨状以及三代水影近乎失控的表现，恒野长老依然镇定自若地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