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怎么可以死?!
夜箫沉默不语。
“为什么瞒我?!”向来坚强的简·约瑟居然哭了,她一边哭着一边狠狠的发泄的将所有触手能及的东西、胡乱地用力砸在自己哥哥的头上,“混蛋雷·约瑟,为什么瞒我?!”
而,她也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仿佛忘记了有他这个人一样。
夜箫和雷·约瑟同时回头。
但是,他也明白,从那晚将戒指套到简的手指上时,他已经错失了很多资格。
觉得自已用对了方法,这一战,胜得太漂亮了。
这是他欠她的。
她还为此洋洋得意过。
“简今晚要在这过夜,她要和我上床。”面无表情的,他阐述事实。
不可抑制的想。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情,其实,他是再想努力一下,和乔翎重新开始的。
夜箫被雷·约瑟吼得一阵烦躁。
但没有什么比接下的听到得更加崩溃!
她一来,就听到雷·约瑟对夜箫说,由他出面找乔翎谈谈,让她等夜箫几年。
悲愤下,任何一条引线都会引致爆炸,简咄咄逼人,“齐夜箫,连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盘算着,可怜我,最多陪我熬个几年,等我死了,就娶那个女人?!”
“简,别这样。”夜箫出言制止。
虽然他一再的告诉雷,娶简,原本就是早已承诺过的事,一切只不过提早实践了而已。
“妈咪有空就画画。”
如果让他时刻等待着一个女人的死亡,又拖住另一个女人的青春,一起去陪他等待。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得的是aids啊!aids这几个英文你会不会拼?!我叫你成全她,跟她结婚,没叫你也去送命啊!”雷·约瑟象狮子一样暴吼。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简……其实,说心底话,他比较赞成夜箫选乔翎。
距离他向简求婚,已经过了近一个月。
被简·约瑟砸得脑门也发昏了,雷·约瑟却只能狼狈的连躲也不敢躲,笨拙的安慰,“哥哥任你打,别激动、别激动……”娘的,自己男人站在旁边不舍得打,就会打他!
妈的,他这一段时间活得还不像龟孙子吗?
摇摇头,他觉得疲惫。
……
她以为还未结婚他们已经盘算如何离婚,心寒下,她才会躲起来偷听。
“不敢发誓了吧?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要同情就拿你们的一辈子来同情!不要虚情假意的拿几年的时光来搪塞!”她觉得很难受,很难受,这股难受,让她想要拖住所有人一起不幸福。
顺从他所有的安排,她搬到他为她事先安排好的郊区的一栋别墅内,她的身边时刻有两名最顶尖的杀手监视、保护着,任何人也近不了她的身。
他想她。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还没有漂亮的完成。
“我出面我乔翎谈谈,让她等你几年,等简……就把你还回去!”雷·约瑟提议。
坐入沙发,迎面的是一张略带愧疚、豪爽的脸。
“你……你,你买这东西干嘛?”像见到怪兽一样,惊悚到雷·约瑟都变成了结巴。
“你他妈的闷不闷?烟不抽,酒不喝,女人更是不找,神父都没你活得郁闷!”雷·约瑟郁悴的要死、虽然这段时间他的妹妹是一改常态、笑得比花儿还灿烂,但是,那沉甸甸的事实压得他喘不过气,夜箫的消沉,却是每日更沉一分。
就如同,今天拍婚纱照一样,即使再怎么牵强微笑,他也装不出幸福的表情。
这也太自私了吧?!
思想有鸿沟、两个男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他发觉,他并没有她过得这样轻松自如。
原来,胜得这么轻易,是因为她注定是输,输得一败涂地。
不用他开口,她不为难他,更没有为他制造任何麻烦。
“找个地方喝一杯?”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很多关于她的近况,他只能从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话题中知道。
从简·约瑟昨天诱惑性得对他提出性暗示时,他就烦躁到现在。
她不要大方!她不要只做几年的齐夫人,这个位置,即使死,她也要霸住永永远远。
……
他欠简·约瑟的太多太多、如果不是被那些人渣轮|奸,简也不会得上艾滋病。
即使,他真的很想一口回绝……
没有任何人有义务去等候谁。
“简!你够了吧!”雷·约瑟顿时火大,容忍也有个限度。
冷冷的,夜箫瞥了他一眼。
简·约瑟站在门口,提着简单的换洗衣服,失神得象一抹游魂。
不为他做点什么,雷·约瑟觉得堵得难受。
“你疯了?!我叫你和她结婚,没叫你和她上床”雷·约瑟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不会东找借口,西找理由推了啊!”
他,这一月里,有带孩子们出来见过几次面,却一次也没找过她。
知道没有他的生活,她照样过得很好,他的心有点宽慰,有点涩然。
“妈咪喜欢弄弄花花草草。”
不能拒绝,除非把她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齐夜箫,你要不就现在干脆杀了我,和那个女人一起逍遥快话,要不就发誓这辈子除了我,再也不娶别的女人。”掩面哭泣。
“妈咪的点心做的越来越好吃了。”
现在都成了什么?甚至连如果和自已爱得男人上床都可能成为“蓄意”谋害。
没有资格去想念另一个人。
空荡荡的,这里没有她勤劳的足迹,也没有孩子们的嬉闹声,这里象一座空城,而不像一个家。
他不想碰简……倒不是因为她的病,而是因为觉得碰了她……对不起那个咬着唇,忍受过他“兽行”的小女人。
“别激动、别激动!”雷·约瑟赶紧捡起妹妹扔在地上的纸袋,头大。
冷冷的瞥了雷·约瑟一眼。
谁叫他的兄弟就是喜欢那个女人!即使听说很多都是误会,他对那个女人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但是,他明白,他必须强装幸福。
他随手一扔,超市刚购买的生活用品撒了一地,他懒得去收拾。
“你觉得我能拒绝她吗?”夜箫面无表情的问。
面对兄弟的闷,雷·约瑟百无聊赖,居然动手帮他收拾扔在一边的袋子。
他做不出来。
没有资格……反悔……
“放心,戴了套,没这么容易‘中镖’的。”夜箫轻描淡写。
更多的,又是心疼。
但是相较之下,他宁可那时候、他没有捡回一条命。
是不是不要命了?
保险套如果真的这么保险的话,为什么每年有这么多人会避孕失败?
她怎么甘心?!
忿忿地,简将手里的纸袋扔向雷·约瑟,悲愤的怒吼,“为什么瞒我?!”起码,她有权利知道自已的身体状况!起码别要仿佛一个傻瓜一样,每天洋洋得意,以为eagle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疲惫的回到别墅,里面依然空荡荡的,如同他的心房一样。
有时候,他真佩服那个小女人,明明是个千金小姐,居然连欧巴桑的活也愿意干。
他买保险套能干嘛?总不会无聊到去吹气球?!
要求等待,只能同时侮辱两个女人。
他不会要求乔翎去等他,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这么“鲁”的兄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感情的事,不是要与不要这么简单。
“好!”突然,夜箫点头,“我答应你,身份证上这一栏,妻子的位置,不是几年的时光,这一辈子都是你的。”
再过几天就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发现,他无法愉悦。
他向简求婚的那个深夜,第二天清晨,她和孩子们已经静静搬走。
比起住在他的别墅里,她失去了更多自由,因为他怕一直行踪不明的纪寻会对她不利。
“简……”雷·约瑟心惊的叫着妹妹的名字,他和夜箫一直以为,能将这个秘密隐瞒个几年,至少能让简这几年过得幸福愉悦。
她以为,是激烈的“自杀”行为,吓到了eagle,他才会在当日病房里,承诺马上举行婚礼。
所以,他和乔翎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因为这句话,是某个人最近的口头禅。
对这么“合情合理”的要求,他有什么办法拒绝?
拾起袋子,无意中,雷·约瑟窥见里面居然有盒保险套。
门口有什么东西怔怔落地的声音。
起码、男人最重要的“性”福生活有了保障。
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们,也被夜箫送走了。
谁叫他总觉得欠了夜箫?
她要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她要为自已爱得男人生一大群的孩子。
没有资格去和另一个人纠缠。
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