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多事之秋
漆黑的校园内,学生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撕破了沉沉夜幕。
夏梧划破掌心,把鲜血涂抹在教室的大门上。
他的鲜血附着灵异,这样做就等同于给大门上了一层防御,即便是家人现在过来,一时半会也没法强行破开。
这种对灵异随心所欲的运用程度,甚至超越了部分厉鬼。
也正因如此,「千机」在官方的评定中,被誉为是最接近圣焰的炬火!
若不是因为江城那边出现意外状况,导致官方人手紧缺,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夏梧这种级别的天眷者单独去处理灵怨事件的。
最少也会配备几个替死鬼队友给他。
待将血液涂满整扇门后,夏梧这才缓缓收回手掌。
但他却没有修复伤口,而是找来一个铁桶,摆在脚下,开始收集自己的血液。
“滴答滴答滴答”
寂静的教室里,只剩下血液滴落的声音。
只要还未动用,这些血液将在离体的半小时之内都保持着灵性,随时听候夏梧差遣。
夏梧坐在椅子上,盯着桶中逐渐汇聚起来的血液,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对讲机,里面只传来“沙沙”的声音。
从那夜的决战后,有件事情,他一直没有忘记。
那就是永夜的「梅花8」和「红桃8」逃跑了。
而「红桃8」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江衍二中的年轻校长,陆明轩。
照着这个思路往下走,刚才血字给出的参与者名单,是全校成员。
那在这里任职接近两年之久的陆明轩,显然也是学校的一份子。
他现在已经回来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被灵怨选中的人,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没用的,除非死了。
夏梧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所以他早就动用自己的权限,在学校周边安插了几支由军人组成的小队。
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枪械,但即便是这样,也很难与天眷者进行对抗。
因为天眷的能力千奇百怪,可能是隐身、瞬移、念力操控、免疫物理攻击,甚至有可能是操控别人的行为,你打着打着可能就发现队友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所以夏梧对他们的要求只是:如果遇到可疑的人靠近学校,尽量不要直接对上,而是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可就在半小时前,那几支小队全部断开了和自己的联系。
在一枪没开,一句话没说的情况下,全部被干掉了吗?
“多事之秋。”夏梧深感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但凡有选择的余地,他都不会让普通人进场。
不过他们的牺牲也不是无用的,至少让自己提前得知这一信息,并且有时间做准备。
但还是很难啊。
天眷者之间的战斗,最重要的就是情报。
那天在操场上的战斗,「红桃8」很有可能全程目睹到了,所以自己的能力基本是透明公开的。
而对手的能力却一无所知。
敌暗我明,再加上这次的对手,一共有厉鬼,灵媒,永夜
“啊好难。”夏梧轻叹一声,弯下腰来,将手伸进装满鲜血的铁桶中清洗着。
我这边只有一群没长大的小孩子,最厉害的那个小弟还在副本里没出来。
难搞。
双手被鲜血染红,夏梧缓缓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红色光点悄然从窗外射进屋内,并准确无误地落在他身上。
随着夏梧挺直身躯,那枚红点也随之移动,最终稳稳地锁定在他的眉心处。
“砰——!”
狙击步枪的子弹出膛速度,大约在1000米/秒左右,所以通常在听到枪响的瞬间,目标便已被击毙。
但那也只是普通人眼中的世界。
夏梧摊开掌心,那里躺着一枚粗长的子弹,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型号。
和自己安插的那几支军人小队,用的是一样的子弹。
“果然是你们。”夏梧微微抬手,桶中的血液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漂浮起来,凝聚在他的四周:“那就血债血偿吧。”
话音未落。
“突突突”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在教室的墙壁上,溅起一片尘土和碎屑。窗户玻璃瞬间破碎,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向屋内飞射。
“趴下!!”叶昊宇大喊一声的同时,顺手抓住吴文涛的头,往地上按去。
砰——
“大哥”吴文涛脸部紧贴地面,欲哭无泪:“我自己会趴。”
子弹撞击在夏梧用鲜血构筑的防御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无法突破这层血色屏障。
他操控着身前的屏障,走到窗边,眼神冰冷的扫视着四周。
在使用热武器的情况下,敌人的位置并不难确定。
哪里发光打哪里。
“阴沟老鼠。”夏梧神色从容,微微抬手,四周的血液如有灵性一般,迅速汇聚到他的身前。
修长的手指在那血幕之中轻轻滑动,拉出一道如弯月般的优美弧线。
他轻轻将手一挥,那道血色月牙瞬间横扫而出,斩向光点最为密集的一处。
刹那间,敌方的火力压制急剧减少,藏匿在那个方位的两人,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连同手中的枪械一起,被这道血色月牙拦腰斩断。
躲在下面玩枪的,通常都是能力鸡肋,或者不擅长战斗的人,根本无法抵御一个5级炬火发动的灵异攻击。
但令夏梧没想到的是。
“唰——!”
一道相同的血色血牙,从楼下的一个黑暗角落里挥出。
眨眼间,这道月牙就来到他的面前,狠狠地斩击在身前的血色屏障上。
两道灵异对击,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月牙渐渐消散,但血色屏障上也同样多出了几道裂痕。
“学我?”夏梧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地看向那道月牙的方向。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教室门外突然传出唱戏的声音。
“已是樊笼鸟,展翅扑飞难,室门打不开,窗高欲跳难”
那歌声如泣如诉,夹杂着哀怨与凄凉,如同一股阴冷的风,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