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3章
终于到了结业的这一天，支澈从妖管局为他准备的临时公寓中走出来，和楼下的王大爷打了声招呼，“大爷要俩素馅儿的，加粉条的那种，再要一茶叶蛋。”
“好勒！”王大爷熟练的从锅里捡了两个素包子放在盘子里，又捞了一茶叶蛋，最后又给他舀了一碗豆浆，这才将餐盘递到支澈面前。
“大爷，我没点豆浆。”支澈说的就要将这碗豆浆推回去，王大爷坚持的将支澈的手按住，“你帮大爷那么一个忙，大爷要是不请你吃点什么，心里都虚！”
“那成！”支澈喜滋滋的收下。前几天王大爷的小孙子在外面不知道吃了什么过敏，外面又遇到一个连环撞车案，救护车进不来，里面的车出不去，抱着孩子跑出去，都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支澈那个时候刚好下课往回走，路过的时候顺便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是包子铺的王大爷家出了事儿。
王大爷人好，他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不好意思张嘴问，王大爷看他眼神就知道支澈想问什么，对着支澈那叫一个知无不尽。
由此也知道王大爷最宝贝这个小孙子，他儿子儿媳早年间一同出意外去世，就留下这么一个小孙子，真出事的话，整个家都垮了。
支澈心里头不落忍，忍痛揪下一根头发，那头发揪下来的瞬间就变成了一片草叶，他费力的拨开人群，郑重的将这片叶子向王大爷的小孙子嘴里塞进去。
“哎，你这塞的什么呀？”旁边有大娘看见支澈的动作，想要拦下他，支澈不慌不忙的讲解道：“这是我……我祖上的保命的中药，吃了这孩子保证就能救过来。”王大爷心里顿时升起了一阵希望，旁边的老邻居听到之后，心中不约而同的都叹了口气，老王命苦啊，孙子都要没了，这个时候还被人骗。
支澈倒是也不想骗人，但是入世手册上写了，千万不能让普通人知道有妖的存在，他要是犯了规矩，就要上报妖管局，到时会有专门的妖怪过来消除人类的记忆。不过更可怕的是，犯错之后他还要多上一个月的课！
上课虽然很有意思，但是他不想再上了。
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这东西喂了下去，那小孩的呼吸立刻就平稳了下来，脸上也渐渐的消肿，就连手上的疹子也都消退了一部分。
刚刚还在昏迷的小孩子，现在也睁开了眼，就是这眼睛睁不大，只能睁开一条缝儿，但这一条缝儿，就好似一道光照进了王大爷的心里，“晨晨，能听到爷爷说话吗？晨晨？”
“能……”小孙子声如蚊蝇，但毕竟开了口，王大爷这一颗心可算是落了地，他现在恨不得跪地下给支澈磕几个头，但是怀里抱着孙子实在是不方便。
支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中的表，五点三十二分，距离新闻节目还有一个半小时，不用着急，于是开口说道：“你要是担心这个孩子，就带他去医院吧，不过我的药肯定没问题。”这可是他本体的一部分，吃了不说延年益寿那也是百毒不侵，这孩子有福气，有个好爷爷。
王大爷听到支澈的话，这才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直愣愣地向支澈道谢，接着就用最快的速度抱着小孙子向外跑，到了医院大夫给小孙子检查，结果到了急诊，大夫有些生气的和王大爷说：“您在这捣什么乱，健康孩子做检查去旁边的保健科！”
王大爷这才得了空低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孩子，发现孩子果真一点过敏的痕迹都没有，他服了，灵丹妙药不过如此！
自此之后，王大爷看到支澈就给他送包子，送茶蛋，听说他是单身独居，还提议要天天去他家给他做饭。
支澈拒绝了，他本来也不需要吃饭，没什么事找个花坛变回原型，再把根插在土里就当吃饭了，不过现在土里也没有什么营养，他也懒得麻烦。
不过人类的东西确实好吃，支澈时不时的也会买一些食物解解馋，尤其是王大爷家包子，肉馅的鲜嫩多汁，素馅的清新爽口，当真是千年前吃不到的美味。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支澈吃完饭后扫了扫王大爷的二维码，王大爷听到扩音器里传来的数字，忍不住叹了一声。当时支澈救了他小孙子，什么谢礼都不要，就要了两袋化肥，送出去的燕窝和人参全都被退回来。今天本想着趁乱送碗豆浆，结果人家还补交了钱。
“这么好的小伙子，可真是不多见了。”王大爷在铺子空闲的时候和旁边的老邻居唠嗑，提到了支澈，那真是赞不绝口。
“这么好的小伙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长得也好看，人也谦逊，我看能有那灵丹妙药的家庭应该不是什么普通家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我妹妹家有一个小侄女儿和他年龄差不多……”和王大爷一起唠嗑的几个岁数相仿的大爷大妈开始合计了起来。
“他每天都十点多才上班，晚上五点多就回来，应该是个铁饭碗吧……”
支澈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别人口中的话题人物，他刚刚来到妖管局的大院儿门口，距离妖管局的办公楼正门还有一段距离，就听见楼里边有人大喊道。
“王潇然！支澈来了！王潇然！王潇然又去哪了？是不是今天又迟到了？你奖金没了！”
支澈故意放慢了脚步，在与妖管局打交道的这三个月之中，他已经早就习惯了这种优待，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现在他已经能在面子上做到宠辱不惊。
给自己点个赞！
走进大门内，发现接待他的并不是熟悉的王潇然，而是妖管局的局长侯朝晖，侯朝晖就厉害了，他家有一个特别厉害的猴祖宗被写进了神话故事，连带着他们这些猴子猴孙都能受到祖宗的荫庇，每个人都能平均分一些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可了不得，何元章为什么这么不学无术，但是却那么能打，就是因为这个信仰之力。
他的本体是一只貉，貉虽然说是华国本土的动物，但是在某个临近岛国却被赋予了很多神话的形象，他们在那里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名字，叫做狸，有些普通的人甚至还会为貉专门做一个神像放在自己家里供奉。
只要貉的家族有小辈成年，就会派他们去岛国历练，背地里挑三个信众完成愿望，走可持续发展路线。
这信仰之力很珍贵，不过发展到现代的科技水平，没有靠山的小妖怪会去当明星或者当网红，粉丝对他们的追捧之力给他们带来的加成也不少。
支澈进来后装作毫无所知的样子，问了一句，“潇然今天去哪儿了？昨天他还给我送水果来着。”
“来了来了，在这儿呢，在这儿呢！”王潇然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支澈看着他手里拿了一沓文件夹，好奇问道：“你要出去送文件吗？”
王潇然摇头道：“这都是给你准备的。”说完还专门在侯局长面前晃了晃，“这是我专门找的咱们妖管局手下产业的资料，不是有很多空着的店面吗？我全都翻出来了，一会儿咱们可以一起挑挑。”
“好好好，小王的工作很认真嘛，这个月的奖金我就不扣了！”侯朝晖翻脸比翻书快。
王潇然“……”
王潇然给支澈准备的资料非常的丰富，只不过支澈翻了一遍，就发现了妖管局手里的资产全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又小又偏。
而其中最有价值的想必就是那个距离市区三十多公里的房龄二十年二层自建房吧。
见支澈表情不对，王潇然劝道：“支澈呀，咱们妖管局能有这些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即便是你挑好了，想要开店也要贷款，日后都是要还的。不过你也可以先去别的地方工作，攒一些起始资金，以后直接开个大的！”
支澈听了王潇然的话，更是郁闷，没想到妖管局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更是穷困潦倒，他都怀疑整个妖管局的身价都不如楼下包子铺的王大爷！
“那我去别的地方工作都能做什么呢？”
“呃……要不留下来在妖管局工作？就是工资可能有点少。”
“你在妖管局的工资一个月有多少？”
王潇然“……3500”
都不到最低的上税标准！
支澈本就不想在妖管局上班，早八晚六，还是单休，侯局长倒是想让他留下来，但他实在是不喜欢天天赶早班车。
千年前他也曾短暂的开过两年客栈，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类让他感觉十分有趣，这一次他也想重操旧业。
没想到第一步就这样艰难。
“跟我说说贷款吧……”支澈认命道，可以先在这里攒些钱，日后再换个顺心的地方，反正他不吃不喝也能活。
了解过后，支澈就拍板决定，买了那个距离市区三十多公里的二层自建房，价格八万，贷款一百年，房子和土地永久所有权，手续妖管局代办，保准在人类那边也查不出错。
早就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物价和政策的支澈十分满意，这价格不就相当于白送嘛，当妖也是有好处的。
他就不信这八万块，他赚一百年都赚不回来。
大不了来妖管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