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告白祁月
和祁月来往多了之后，碧水儿和小张看在眼里，天天撺掇我去和祁月表白，一开始我还扭扭捏捏，但最后思来想去，还是下定了决心表白。虽然这个决策很莽撞，但谁叫大家都赠我雅号“莽夫”呢。我也有自己的考量，当然主要原因就是我感觉自己实在喜欢祁月，二来我也想在高中的求学生涯结束之前谈一段难忘的恋爱。
恰逢一次考试，我跟着身为班长的碧水儿下一楼取试卷，心想着或许可以见到同样身为班长的祁月同学。当我怀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心情喜滋滋下到一楼，盯着进进出出的各班班长寻觅祁月的踪迹时，却是一无所获。
正当碧水儿取了卷子我们准备回去时，却看到陈陈抱着一摞试卷出来，看见我们俩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我捶了碧水儿一拳，“他妈的你骗我，你不是说都是班长来取卷子吗？”
“我哪知道祁月她今天没来啊，按理说她应该来的！”碧水儿一脸无辜地吵吵道。“对了，今晚上有班长例会，你跟我一块儿去开吧。”我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我可不去，那不是我该去的地儿，我回去写封信你帮我转交得了。”
“行，没问题。”
下午的时间我都在给祁月写信，我写信的速度是极慢的，因为要咬文嚼字尽可能使自己的的文字流畅且饱含情感，而且我每次都强迫自己写满一页纸，绝不多写也不少写。磨磨蹭蹭了两三节课，我才将这封信交给碧水儿，期待着他能给我带回来好消息。
没想到开完班长例会的碧水儿居然把信件原封不动地还回我手里，“你妈的，什么情况？祁月没收？”我有些着急地问道。“不是没收，是人家压根儿就没去开会，而且听他们班的人说，祁月下午就回家了。”一阵沮丧涌上心头，我想还是等晚上回家再找祁月聊聊天吧。晚上回到家中，我打开手机，祁月果真在线，“你又回家了吗？”我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她。
“你怎么知道的啊？”祁月问道。“今晚不是开班长例会吗，我让碧水儿给你送点东西，他说你没来。”我本以为祁月会问送的什么东西，但是她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我现在不是班长了，是副班长……以后你直接找我就行。”
“那你们班班长不会成了陈陈吧，我看今下午是她去取的卷子？”我有些好奇地问道。“不是呢，她是学习委员。”如此说来，陈陈去取卷子也合理。“你怎么知道陈陈去拿卷子了啊，你也不是班长呀？”祁月问道。
我想了想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表白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恢复了清醒，只是打了个擦边球说道：“我说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祁月真是个善良的姑娘，不过她似乎没有明白我话里话外的暗示，我甚至都觉得她已经忘了我那张吐露心声的纸条。“你要是无聊可以来找我的，我现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其实吧也怪我，以前和zly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然后朋友们就离得远一点，大家都有伴儿了再去待在一起就感觉有点多余。”
我们聊了一会儿之后便互道晚安，我看着祁月这一大段话久久出神，看着看着脑海中映出一片空白，填充了全部空间。我有些郁闷，难道祁月看不出来我喜欢她吗，还是说她在刻意回避这些问题。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似乎整个人都空了一般，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饭时间。
早读结束后大家一溜烟跑去食堂吃早饭，我则一个人慢悠悠地往食堂溜达。路上，我什么都没有想，更不关心今早该吃点什么。我甚至感觉自己有些驼背，活像一头没有灵魂的骆驼。在卖肉夹馍和豆腐脑的窗口前排队时，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戳我的肩膀，当我回过头看到背着双手略带困意却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的祁月时，我整个人都恍惚了，妈的，怎么这么巧，祁月这姑娘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她要在家调整些日子呢。“你好哦李阳！”
“哈喽哈喽……”我本想称呼她的名字，但不知为何，我欲言又止，始终不好意思直呼其名，或许她的名字实在好听，让我不想轻易说出口。“咱俩一起找个空座吃早饭吧，我请你吃。”我提议道。祁月晃了晃手中的饭卡，“不用啦，我今天和我朋友约了吃早饭的，改天咱们再一起吧！”
春天里，看着眼前灿烂明媚的祁月姑娘，我一时有些春心萌动，“别改天了，就明天吧，明天咱俩各自吃早饭，吃完一起回去，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讲。”祁月有些搞不清状况，只是说着“好哇”，我松了口气，先前还为祁月会察觉到我的下一步举动因此拒绝我而担心。
我的胃口好了起来，吃完豆腐脑和肉夹馍，又买了俩包子装起来回教室加餐。上课之前我边嚼着包子边向碧水儿和小张宣布了我的伟大计划，“牛逼哥们儿，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碧水儿起哄道。天生爱八卦的杨柳听闻后也对此事抱起浓厚的兴趣，还一直追问我祁月到底是位什么样的姑娘，并且表示第二天要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好好见识见识。
到了我和祁月约定的时间，我们俩在食堂碰面后互相打了招呼，便各自去买早饭，随后又到各自的餐区就餐。我、碧水儿、小张以及杨柳坐在一起，声势浩荡，我远远地看到祁月已经吃完了饭并处理好了餐盘，正朝我们这边走来，我示意大伙儿不要起哄，“你们待会儿别吵吵，我也没打算在这儿表白，我先走一步，你们吃完回去得了。”
我快速地喝完了碗中的稀粥，祁月已经站在离我们班餐区不远的地方等我，“走吧，我送你回教室。”祁月点点头，我们一起出了食堂。我刻意走得很慢，想要将自己的心态好好调整一番，做一做心理建设。眼看着上到三楼，再爬就真到祁月班级了，我便改口道：“要不还是你送我回教室吧，正好还有话没和你讲呢。”
“行呀。”祁月答应了，我们转换了路线，来到三楼的连廊，我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也没让稍微有些发软的腿脚支棱起来。我靠着墙根，看了眼窗外的朝阳，而祁月也盯着我看了良久。我看出她闪烁的眸子中好奇的神情，半晌才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不你现在分手了嘛，我就想问问你，咱俩能不能在一起？”还有一句“其实我真的蛮喜欢你的”没有说出口，因为我已经尴尬到了极点。要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姑娘当面表白过了，这已经称得上我近几年来最勇敢的瞬间。
祁月倒是看着风平浪静，片刻后她问道：“嗯……为什么是我呢？”对啊，为什么是你呢，祁月，我曾不止一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从我们认识并且开始聊天以来，你在我的印象中从来都是那么温柔善良以及善解人意，我喜欢你明媚可人的笑颜，喜欢你笑意盈盈的脸颊，喜欢你弯月牙一般的眉梢，更喜欢你内心深处栖息的灵魂。我觉得你可爱美好，值得我去喜欢，这样够么？
这些话我始终没能说出口，因为实在太中二了，我的生活不是小说，也不是狗屁电视剧，不需要这些感染读者或观众的二逼句子，我所需要的，不过是祁月的答复，越简单越好，答应我也好拒绝我也罢。最近我在看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王小波写得真好，他从不用什么华丽词藻，却将自己的感情描写得淋漓尽致。“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这句话便能准确描述我现在的心境。
“呃，为什么是你呢，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你就对了。”
“可是我刚刚分手，自己的心态还没调整过来，现在谈对象还不好，况且也快高考了，我现在就想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祁月说完这段话，我心中的幸福花已然被浇灭，失望两个字已经写满了心房。其实还好，我也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而且我还开导自己，起码祁月没说她不喜欢我吧，或许等高考结束后，我能够追求成功呢。另外，现在人家姑娘刚分手，再谈一个的话和无缝衔接有什么区别，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这才是好姑娘嘛。
虽然这样想着，但心中总归是失望，我告别了祁月，拖着沉重的躯体，慢慢悠悠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