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眼神
“你认识她？”珈百璃嚼着肉，毫不在意地问。
“她也是你的邻居，你这家伙。”李炎眯着眼看向那个成天不出门的懒惰天使，冷冷地说。
这时，神乐坂菖蒲等人放松下来，觉得既然是熟人就没事了。小林正想去找李炎聊聊，却被一个男同事匆忙拉走。就在这时，珈百璃和菈菲儿突然发现了一个身影。
一个本不应在这里出现的小身影，拉着名叫小林的女孩的衣角，那是个白发小女孩，也看到了他们一行人。
“又臭又脏的恶龙？”
珈百璃的眼神变得冷淡。
“神的走狗。”
白发小女孩心中暗自嘀咕。
恶龙
那可是除了恶魔之外，天界最讨厌和敌对的种族。
在漆黑无人的街道上，小林站在下水道旁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晕乎乎地转圈，最后被身后的李炎扶着带回去了。
“呼，我还以为是谁躲在厢房里原来是你这家伙啊。这段时间很少见到你了呢没想到你开始像大人一样出入酒吧了。”
小林坐在门前的走廊上，酒醒了点，红着脸笑着对李炎说。她戴着透明眼镜，无论是否醉酒，都透露出一副无精打采的宅系眼神，大概二十多岁，单身女性，看起来是个资深的上班族宅女。
“确实有一阵子没见了，小林前辈。”李炎坐在她旁边，见到熟人挺高兴，说。
“所以，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一直在打工吗最近大学考试不是刚结束吗，你成绩如何？”小林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眼睛阴郁地问。
李炎坐在她身边，想了想，说：“嗯，我报考了五所大学，只有一所录取了，但还不是我理想的专业和学校。你也知道，小林前辈，我家正处在困境中，即使我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能上一所好大学，给家里带来未来的希望有时候努力也不一定能有好结果”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挺不容易的，我能理解，我当初考大学时也吃了不少苦，都一样，也没考上理想的大学，成了会脱发、会老去的程序员生活也不是那么如意，至今还没结婚，只能借酒浇愁”
小林抬头望着天空，微笑着说：“但我还是打算好好生活下去，人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必须付出些什么，才能理解生活中原本不明白的事情。你不是考上了大学吗，好好加油，记住别做it就行了。”
“专业方面，确实不是编程技术，虽然我很喜欢编程工程师这类技术工作。”李炎说。似乎，他也觉得工作过的人不太推荐自己的专业，毕竟任何工作都不算轻松愉快。
尽管私下里他一直叫她姐姐，但毕竟日本这边的习俗不同，面对面用日语交流时，还是以前辈为尊称。
毕竟，他是最早认识的人，当李炎吞药后，他代替了这个世界上的自己，选择了重新开始。然而面对没有生活来源的困境，最初的一个月他几乎都在便利店和酒吧打工度过，后来深夜回家时，他遇到了醉倒在自家门口的邻居——上班族小林。
照顾了她一晚，却连她是男是女都没弄清楚，毕竟她的外表偏中性，但没有胡子和喉结，大致可以判断是女性。
从那天起，她开始照顾他，不仅常常给他带饭盒，还在最困难的第一个月给了他经济援助，所以李炎非常尊重这位邻居前辈。
最近这段时间，他只能在早上上下楼时偶尔遇到小林，接触少了许多，不过经常会在line上闲聊。
“所以，怎么样，考上了哪个大学？我不太了解大学，不过不管什么大学，只要好好学习都会有出头之日的。我的大学也不怎么样，很破旧的”
小林微笑着问。
现在街道已是深夜，天空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冬日的街道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向酒吧和咖啡馆，东京的夜生活悄无声息地展开。
突然，一声怒吼打破了平静，吸引了众多行人的目光。
“你这家伙在逗我吗？考上好大学还和我诉苦？”
“没有，真的没有！”
“算了，你这讨厌的现充，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吧，翅膀硬了就别再露出不知足的样子……还有，恭喜你。”
小林拍了拍李炎的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微醺中露出一丝微笑。
“呃……小林前辈还是老样子呢。”
李炎笑着起身，跟着小林走进去，不想让朋友们久等。
【哔哔——！】
李炎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让他微微一怔。他当然知道小林在他原来的世界只是虚构人物，但既然已经识别过一次，系统应该不会再识别第二次。这意味着周围还有其他角色出现。
“算了。”李炎没再多想，步入了布帘后的门内。
然而，两人刚进酒馆，外面飘落的雪花中，一个黑影气得浑身颤抖，似乎快要爆炸了。
“恨啊，我好恨啊……”
怨恨的影子喃喃自语，散发出怨气。
躲在电线杆下的怨恨身影愤怒地低声抱怨，红光闪闪的眼睛紧紧盯着李炎的背影，她的纤细手指几乎要捏碎电线杆。
“托尔大人，你在这干什么呢，小林已经进去了哦。”一个白发小女孩平静地说。
“我知道，但你看不见吗，康娜，那个家伙对小林动手动脚的！”
名叫托尔的少女愤愤不平地告诉她。
“……我看是小林自己动的手，像是有什么不满似的……”康娜一本正经地说。
“住口！你大概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错了吧。不行，我一定要警告那个家伙，明明是个弱小的生物，别得意忘形了。”
康娜看着咬牙切齿的托尔，心想：“托尔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从气息判断，那个人似乎是个怪物，跟人类毫无关联，可能是另有身份。托尔这样鲁莽行事会有危险的……毕竟，神的仆人好像也在附近，不知道那个神会不会设伏对付我们，托尔大人这样做很危险。”
晚上七点半，宴会差不多结束了，话题也聊得差不多。作为外国人的李炎，虽然外表和他们一样，但在榻榻米上欢声笑语、品尝清酒的氛围，还是让他感到很喜欢，但也有些不太适应。
特别是神乐坂菖蒲喝醉后尴尬的舞蹈，让他以后都无法直视编辑，只好出来透透气。
“干脆买些水给英梨梨和霞诗子老师带上车，她们回去可能也很晚了，我直接送她们回去比较好……”
李炎思考着，越发觉得应该考个日本驾照。刚走到走廊，突然，背后传来一个柔和的少女声音。
“请问，你是小林的朋友吗？”
李炎微微一愣，转身看到一个身穿女仆装、金色长发、瞳孔呈玫瑰红的美少女，头上有对奇特的装饰，笑容甜甜地看着他。
“咦，女仆？！这家店居然还有女仆服务生？”
李炎惊讶地看着她。又是金发双马尾。很快，系统提示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他明白了这位少女也是异世界的角色。听到她提到小林，他回答道：“算是朋友吧，不过更准确地说我是她照顾的后辈。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小林家的女仆，我叫托尔。先生，请你不要靠近我家的小林。”
托尔立刻脸色一变，微笑着警告道。
“……嗯？”李炎一愣，问道：“为什么？”
“哎呀，这不是很明摆着的吗？我和小林才是正牌的情侣呢，咳咳，你明白你的做法有多糟糕吗？那叫插足，叫三角恋！如果你识趣，就别再接近我家的小林了。”
托尔冷冷地说着。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女孩吗，小林不也是女的？你怎么能觉得自己和她是情侣呢？这可是违背自然规律的！”
李炎惊讶地问。
“你在说什么呢，爱情和性别无关。我以为你们人类够开放了，怎么还有你这种守旧思想呢。”托尔不屑地看着李炎，说。
守旧思想？什么时候顺应自然规律成了过时的想法？
李炎是个坚定的异性恋支持者，尽管二次元世界里充斥着秀吉、百合甚至是男男的故事，但他依然坚守自己的原则。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朋友身边，他还是会坚持底线的。
李炎和托尔在走廊上争论起来，话题逐渐从是否离开小林转到了托尔和小林的性别问题上。
“你是女孩，总有一天会遇到喜欢你的男生。小林前辈也是女性，女性就应该喜欢男性，男性也应该真心爱女性。你说的爱情与性别无关，根本站不住脚。先不管我和小林前辈怎样，我反对我的朋友被性别认知有问题的人追求，这样不会幸福。”
李炎严肃地注视着托尔，冷冷地说。
“你这样说就是在公开歧视我和小林的感情。先别管我们，你们人类自己也有百分之三的人是这样的。管好自己就行了。记住，下次再看到你纠缠我家小林，我就收拾你！”
托尔叉着腰，傲人的胸部挺起，严厉地警告道。
“砰”地一声。
突然，不远处的房间门被打开了，珈百璃捋了捋蓬松的金发，打着呵欠走出来，眼神冷漠地看向托尔。
托尔看到珈百璃后，立刻闭嘴，目光变得充满敌意地盯着这个穿校服的少女。
“喂，你们讨论的话题有点敏感吧，这样大声说真的好吗？”珈百璃懒洋洋地看着他们，问。
“珈百璃？”李炎微微一怔，望向她。
“这事儿和你们无关吧？”托尔一脸轻蔑和敌意，反问。
“无关？你确定？”
珈百璃拿着半罐饮料，露出坏笑，问道：“要不要上楼去好好聊聊我们的原则？看来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吸取。”
“哦？？”
托尔气得脸色铁青，反问了一句。
两个少女不再理睬李炎，一起走向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