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镇定自若
我知道，也只好如此了，小妹妹，你不必挂念我，我自己身为在美国教书的老师，清楚得很我应当做什么。李炎面色镇定地看着雪之下阳乃，如此说道。
雪之下阳乃望着李炎那镇定自若的脸庞，心中那份不安稍稍得到缓解，她嘴角勾起微笑回应道：“嗯嗯，那就对了，关于你的状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会主动去联络并调查其他大学，看看是否还有私立学院尚未举行入学考试的，我会尽快帮你安排好的，李炎同学，今晚的话，再来陪陪留美酱吧。”
“好的。”
李炎微微一笑，答道。
在这寒冷窗户映衬出的景色之中，雪之下阳乃注意到李炎浑身沾满了雨水和雪花，便说道：“等等，我去给你买些热饮，上次是你请我的，这次换我请你吧，别走开哦。”
雪之下阳乃微笑着朝李炎挥挥手，暂时告别，走向电梯方向，准备去买瓶热饮给李炎。
李炎看着雪之下阳乃离去的身影，随后起身，他的平静并未因外界的变化而改变。
沿着楼梯的出口，他一步一步渐渐远去，李炎的眼眸在这昏暗灯光下泛起一层阴郁，那如堕入地狱般恶魔般的杀气眼神越来越难以自制。
李炎秉持的原则是：不当第一个动手的人，但一定要成为最后能站立的人。
这就是他在街头生存的道理。
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从出生那一刻就开始了，只是李炎较早地步入了这样的社会规则，从小学开始，他就遵循着这套原则一路走到了大学。即便重生之后，他也从未忘记过从小就坚守的这条底线。
在日常生活里，他能够忍受或通过合理的方式给予挑衅者警告。然而，一旦麻烦无法避免时，他便会毫不犹豫地用血与钢铁来偿还那些街头混混的所有挑衅。
在千叶县的一家餐馆的公共wifi区域内，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身穿白色外套的高中生青年，正聚精会神地操作着手提电脑。
电脑屏幕上，李炎正在进行针对千叶县地区政府服务器的网络入侵。作为一名拥有化学专业背景且自学了四五年信息编程的大学生，对他来说，这么做是生平首次触及法律问题的尝试。他对黑客行为及其技术有一定了解，却不屑于此类违法行为。
尽管区域服务器的系统不像关键部门那样坚固，但对于李炎这种技术水平并非顶级的电脑操控者来说，仍具有一定挑战性。
终于，在寻找并发现系统漏洞后，李炎借助一些病毒软件盗取了一些非机密性的文件——《千叶县一月份市立工程投标情况分析报告书》。
这份报告正是他所需要的，虽然对黑客来说并无多大商业价值，但由于县内网站未对外公布投标信息，却是李炎亟需获取的相关情报，以便迅速找出与雪之下家族竞争、最有可能赢得该项目的另一家建筑企业。
“找到了！是一家来自神奈川县的大规模建筑工程企业，之前因工程失误有过不良记录，在资本实力上与雪之下家族旗下的建筑企业旗鼓相当。如果不是竞争对手背后有县议员支持的话，估计与其他投标企业相比，其估值工程利润可达20亿日元（约11亿人民币）。”
李炎默默地把这些关键数据和片段牢记于心。在早已饱和状态的日本建筑业，几乎每一个大型工程项目都是寸土必争之地，更不用说这次保守估计的净利润高达二十亿日元的机会了。对于那些曾经经历过非理性竞争的企业而言，采取其他手段逼迫对手退出投标也是一种有效策略。
确定第一个目标后，李炎再次启动电脑，使用电脑病毒，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他又成功侵入这家建筑企业高层的电子邮件，复制了邮箱的联系记录及已删除的碎片记录。
在完成所有分析和判断工作之后，得出的结论确实没有偏离他的调查方向。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正是这家公司雇佣了一家名为“神谷金融借贷株式会社”的黑社会组织从事恐吓等非法活动。两家公司之间所有相关的往来邮件均已被小心翼翼地删除，但信件内容仍被李炎找回来了，其中包括催促金融借贷株式会社进一步行动以及那个暴力团伙最终将攻击鹤见留美的消息反馈给对方公司的部分内容。
“好。”
所有的情报搜集工作至此告一段落。李炎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信息，心中的愤怒一次次涌现，他合上电脑，抬头望向天空中乌云翻滚的画面，复仇的实际行动即将拉开帷幕。
临近下午时分，千叶上空逐渐被一片滚滚暗云遮蔽，刺骨的寒风吹拂着凄凉的街道，在干冷寒流的影响下，呼啸的风声呜呜作响，仿佛预示着暴风雪即将到来的景象。
在一个两条车道的街尾，有一个占地挺大的日式房子，四周环绕着高墙，墙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带电的锋利铁丝网，大门也不是传统的木质日式门，而是一扇坚固的铁门，整个宅子就像一座寂静的堡垒屹立在那里。院子里绿意盎然，看上去景色一定很美。
附近几乎没别的住户，这座宅院占据了半条街道的地盘，门口的名牌上清晰地刻着“神谷”的姓氏。
夜幕降临，北风吹得附近的枯树枝咔嚓作响，在这条街道的一个拐角，李炎躲藏在阴影处，开始专心致志地进行实地侦查。
跟其他借贷公司的老板一样，神谷借贷公司的社长神谷信雄也深居简出，行事低调，估计家中还驻守了不少员工负责安全保卫工作。这座日式宅院的铁丝网上带有高压电，宅子里很可能还配备有发电机等设施，从外部入侵可谓相当困难。
但如果选择在外围策划袭击他，不但等待时机不定，而且恐怕难度更大，对方人数众多且很可能持有枪支武器，对于一个刚高中毕业的李炎来说，如果是在白天，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
李炎头戴帽子，口戴口罩，以防被人认出，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幢宅院的面积以及周边大致的布局，并牢牢记在心里。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难道是打算单枪匹马袭击一个黑帮老巢吗？”
突然间，一个女子平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李炎吃了一惊，转过身去，发现并不是神谷株社的人，而是昨晚见过的平冢静老师。
此时，平冢静的脸上依旧留有明显的瘀伤，贴着新的创可贴，清秀端庄的脸庞挂着微笑看着他询问。
看到熟人，李炎松了一口气，回答说：“平冢静老师，是你啊，怎么会在这里？”
平冢静回答说：“昨晚我在对付小偷时受了工伤，学校批准了我休假疗养，所以我现在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边说边从高耸的胸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叼起一根，又伸出半截香烟示意李炎拿一支。李炎看着平冢静，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抽烟。
平冢静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说：“原来你不抽烟啊，真是个好孩子。我还以为像你这样有街头斗殴经验丰富的家伙早就学会了这种习惯。抱歉抱歉，不抽烟其实是好事。”
这位美人拥有一张清秀的五官和及腰长发，皮肤白皙如玉，牙齿洁白光亮，不像抽烟之人。尽管如此，她那抽烟、打架、撒谎的作风，作为一名教师，给人留下了独特的大叔形象。
“那你在这儿打算干吗呢？那边那个住宅就是那位叫做神谷信雄的老滑头住的地方，没错吧？他就是袭击了你学生所属的那个金融公司老板。不过，你就打算这么孤身一人闯进去了，把一个装满步枪、手枪和手榴弹的黑帮总部一举拿下吗？”
平冢静抬眼看向比她稍高的李炎，再次发问。
李炎有些困惑地看着平冢静，愣住了片刻，随后回应说：“老师，你误会了。我当然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我确实通过一些办法找到了伤害我学生的主谋，所以想过来看看能否面对面让他道歉并悔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似乎行不通了。”
听了这话，平冢静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哦，是这样吗？”
经过一阵思考，她觉得李炎说的也没错，他的目的确实是让他们道歉和悔过，只不过实现方式可能过于激烈。
“那就这样吧，所以老师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就回去。”李炎面色镇定地对平冢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