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于事无补

    &34;那个该怎么说呢，其实后面还有一些我想要你知道的事情这就是我请你过来的原因。因为你就是这样独特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来这里做一名兼职教师。&34;雪之下阳乃面带灿烂的笑容说着。

    李炎听得一头雾水，并未理解雪之下阳乃话语中的含义。

    &34;抱歉让您久等了，您可以慢慢享用。&34;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碟碟精美的日式料理陆续被端上餐桌，中断了他们的对话。

    &34;好吧，先聊到这里，一会儿我会告诉你具体的工作任务是什么。我们的上班时间是上午九点，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品尝这些美食，看看味道怎么样？&34;

    雪之下阳乃热情地笑着说。

    尽管李炎心中仍有疑惑，但他并未打算继续追问，况且追问下去对他来说恐怕也于事无补。

    然而桌上这点分量的食物，就算作为早餐，对于李炎来说也远远填不满肚子。

    当他正夹着蘸了酱油的寿司吃得津津有味时，身边的雪之下阳乃突然微微一笑，说道：&34;你嘴角沾了一些酱油哦，虽然现在才九点上班，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吃。&34;

    说着，她拿出纸巾帮李炎擦拭嘴角，这一举动让李炎微微一愣，惊讶地看着阳乃。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男性声音。

    &34;原来你在这里啊。&34;

    李炎和阳乃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棕黄色头发、相貌英俊阳光、看上去十分文静有礼的高中生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他们。

    李炎虽不太擅长评价人，但也看得出这位棕黄头发的高中生应属于那种全能型且颇受欢迎的人物，甚至连他的站姿都有着与众不同的气场，与他这样的普通人截然不同。

    &34;隼人君，真是巧遇啊，你也是来吃早餐的吗？&34;阳乃略感意外，随即笑着问道。

    &34;没错，因为我每天都习惯来这里吃早餐。&34;名叫隼人的高中生微笑着回应。

    &34;这样啊，那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坐？&34;

    &34;……那倒没问题，只是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呢？&34;

    &34;怎么会呢，不用这么客气……对了，他是我的朋友李炎，刚参加完大学入学考试，现在在我公司里兼职。这家伙可牛了，如果没有达到一百二十公里的车速撞他，根本伤不了他一根毫毛。&34;

    阳乃向高中生介绍了身旁的李炎。

    &34;不对，大小姐，我说的是八十公里，跟你讲的一百二十公里差远了……&34;

    李炎似乎还沉浸在考试的状态中，他知道多出来的二十公里即时速度意味着多大的动能差距，物理定律可不容许随意篡改数据。

    &34;真是厉害，我叫叶山隼人，就读于千叶市立总武高中的高一，请多指教，李炎前辈。&34;叶山隼人礼貌地对李炎微笑道。

    &34;嗯，以后你们俩要好好相处啊，我觉得你们俩很容易就能成为好朋友。&34;阳乃爽朗地笑着说。

    &34;是的，我也这么认为。&34;叶山隼人露出温和的笑容，回应道。

    &34;……嗯。&34;

    李炎犹豫了一下，也应了一声。

    他总觉得气氛有点怪异，难道是他的错觉？

    离开了日式料理店，李炎莫名地感到一阵胃痛，似乎并非食物问题所致，更像是心理作用……

    在与叶山隼人告别后，雪之下阳乃看着满脸不适的李炎，微微一笑，说道：&34;好了，吃完三餐就该开始工作了。&34;

    &34;嗯。&34;李炎点了点头。

    &34;这家店开业至今也就五天左右，目前谈不上有什么业绩，毕竟这几天还没完成员工招聘工作，人手紧缺，一堆繁琐的工作等着我去处理。否则的话，我本应该让你在大学考试结束后休息一两天再来工作的。&34;

    雪之下阳乃淡笑着看向李炎，说道：&34;所以，拜托你了，李君，请靠自己的实力去发掘并吸引顾客上门。&34;

    &34;等等，是要我自己去联系顾客吗？&34;李炎一愣，呆呆地反问道。

    阳乃看着他，笑着提示道：&34;毕竟我在公司不能表现出对你有所偏袒。到最后，在同事们面前，你究竟是凭借真本事进来的人才，还是靠我裙带关系混进来的‘小白脸’，这个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中，我不在乎你怎么选。&34;

    &34;……&34;

    李炎紧张地想象起那宛如炼狱般的场景，他明白了阳乃的意思——无论如何，他必须在第一天内就创造出一份业绩来。

    所谓的工作，并不只是完成手头上的任务那么简单，它还包括置身于这个充斥着各种利益纠葛的独特环境中，适应并应对其中特有的氛围。

    总的来说，李炎并非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对他来说，这里是他第一次踏足此类场所。

    李炎的工作地点坐落在社长办公室附近靠窗的一隅，这里是块尚未完全启用的办公区域，只有他孤零零一人在此，多少让他觉得有些寂寥。

    【呼呼呼】

    空调口发出阵阵声响，暖气从中吹出，轻轻掠过李炎的刘海。此时的他正焦急地坐在电脑前，筛选那些可能成为辅导对象的潜在客户群体，尽管如此，楼下的欢笑声和交谈声还是会时不时引起他的注意。

    自从上班以来，由雪之下阳乃负责向包括二十多名员工在内的整个机构做了介绍，一开始大家彼此间都很客气。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李炎渐渐感受到这里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这里的工作环境就像置身冰箱中一般，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事务，很明显都有着各自的势力范围和利益考量。像李炎这样的理科教师也不例外，他们竭力巴结客户服务部门，试图从其掌握的学生资源中分一杯羹。对于新来的、没有任何大学学历背景、仅凭关系入职的新员工而言，想要短期内融入这种环境确实不太容易。

    “所以说，大小姐才会安排我既做客服又当辅导老师……我也渐渐明白了她的用意。”

    李炎苦闷地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处境。

    从早晨开始，他一直紧盯着电脑屏幕，留意每一个浏览过自己资料的潜在客户，拨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却屡遭训斥和拒绝。直到下午四点，仍然毫无收获，这让李炎的心情变得沮丧不已。

    倒咖啡时，一道道金色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他皱着眉头抬头望向挂钟，内心五味杂陈。

    “糟糕，如果今天真的一无所获，不仅我自己不甘心，恐怕真的会像阳乃大小姐说的那样，被人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软饭男看待。” 李炎望着那一抹夕阳，心中暗自思量。

    看来工作哪里会有那么顺利的事……然而，正如一句老话所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临近下午四点四十五分，经过一天的努力寻找，李炎终于在电话中找到了一位对其教育理念以及个人背景感兴趣的家长。

    这无疑是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好运转折。当然，通过电话是不可能详细洽谈的，于是李炎毫不犹豫地提出立刻上门拜访这位客户，在得到对方的同意后，他拿起公文包前往阳乃的办公室办理外出申请。

    “嗯？怎么了，李老师？”

    依旧埋在文件堆中的雪之下阳乃看上去精神饱满，面带微笑地问道。

    李炎提着文件包，将外出申请单递给她，说道：“大小姐，我需要出去拜访一位客户。”

    阳乃接过申请单，微笑着说：“啊，果然不愧是你，这么快就找到客户了，太棒了！这位家长是要给孩子请一位数学老师进行理科辅导。明白了，批准了，等着看你的首单业绩吧。”

    “好的，那我现在就出发。”

    在收到阳乃的批准后，李炎刚收拾好批条准备离开之际，身后突然传来阳乃关切的声音：“那你预计何时回来呢，现在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

    “还不确定，不过我会及时汇报的，应该能在下班前回来。”

    “好的，那记得早点回来哦。”

    雪之下阳乃伸出一只手挥了挥手，脸上满是期待的笑容送行。

    ———·———·———·———·———

    冬日的白天总是过得飞快，仅仅下午五点半左右，天边已染上了晚霞的色彩。一场小雪过后，湿润的街头显得格外宁静。

    在千叶县的一片居民区内，放学回家的小学生三五成群，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只有一个穿着厚厚羽绒服、戴着保暖帽的小学女生独自背着书包走在家的路上，她神情淡然，身上透出超越年龄的沉稳气质，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偶尔也会瞥一眼身旁那些擦肩而过的同龄孩子追逐打闹的画面。相较于那些快乐奔跑、结伴归家的小朋友们，这位小女孩的身影显得尤为孤独。

    “呼”

    看到周围那些每天都过得如同欢快节日般的小朋友们在雪后尽情玩耍，女孩的眼底闪过一丝羡慕之情，但很快又选择了漠视，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回来了。”

    打开自家大门，朝空无一人的走廊喊了一声，女孩摘下帽子，露出了那一头乌黑秀发及清秀的面孔，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

    “欢迎回来，留美。”

    厨房那边传来她妈妈的声音。

    “嗯，我去房间里一下。” 这个名叫留美的小学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