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而后，无话，两人竟在沉默中，将一瓶红酒喝了个底朝天。祁阳醉意稍显，脸色不红反而越发白皙。她让顾念先去洗澡，自己收拾桌面，顾念听话地起身，步伐有些晃动，有些不稳。祁阳看了一眼，抿唇不语，她将桌上的残局收拾干净，提着垃圾扔到了楼道内的垃圾桶。

    八个月后的两人再次相见，祁阳用淡然、沉默，击得顾念万念俱灰。两人各自洗漱完后，便回房睡觉。因着酒精的缘故，祁阳睡得倒还算安稳。

    翌日，闹钟照常在5：50响起，祁阳照常起床，洗漱更衣，出跑了一小时的步，然后一身热气的回来，早上的寒气有些重了，不再容易出汗，但她还是冲了个澡。

    很长一段时间里，祁阳都将自己每天的时间规划得极为细致，包括几点起床、几点吃早餐、几点到公司等等，忙时加班不算，计划内的，她都是如此按着自己的时间，准时准点地完成。她不爱睡懒觉，每天起床后，洗漱完便换衣，过后绝不会再睡到床上去。她那轻微的小洁癖作祟，实在忍受不了床上有其他的味道。。。。这些习惯，当然是顾念离开后的这八个月里养成的。

    顾念还是爱赖床，她一觉睡到近九点才起来，揉着眼打着呵欠开门出来，祁阳窝在沙发里，看了她一眼：“早！”便又垂头，看手里的书，最近公司要扩展海外业务，新招了两个对外的销售，祁阳也抽空学起了丢失许久的英语，回想起来，大学时过的四级，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还好，有些底子，练起来倒也不费劲。顾念看着祁阳一边看书一边写写画画的认真模样，心里一时嘘吁不已，有些自残形秽，默默地进了洗手间。

    祁阳因等着顾念吃早餐，只喝了一杯咖啡，没料到顾念太能睡，她待顾念洗漱完出来，对她说道：“待会我们直接去楼下吃早餐吧，顺便去农贸市场买些菜。”顾念点头应答，快步走进房里换衣服。很快便出来，她还是穿着明天的大衣，只是内面换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配蓝色牛仔裤。

    顾念比祁阳要矮十多公分，也不算瘦，但衣品还行，皮肤也白皙，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还蛮甜美可人，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容易让人生出莫名的保护欲来。祁阳看了顾念一眼，想着她昨天只拎了只24寸的行李箱过来，指定是没带什么衣服过来，有些心疼，但又不想主动开口要去帮她买上几身，主要是，现在的祁阳，不想再担起对方女朋友的身份。

    祁阳不是怕冷的人，相反，她很喜欢气温冷得沁人的感觉，刚好，深城的冬天又不算多冷，她极少穿羽绒服，冷一些时是大衣，温和一点时要么风衣要么西装，今天简简单单的丝绒衬衫配米色中长款风衣，将整个人显得高挑又帅气，及肩的长发随意的扎了个小揪揪马尾在头顶，英气十足，顾念不禁多看了两眼。

    两人在楼下随意吃了份汤粉，便去菜场买菜。这边的菜市场虽不算大，但品种却很齐全，看着也新鲜，祁阳带着顾念绕了一圈，两人便有些拎不动了，四只手，提得满满当当。

    回家后，祁阳便在厨房忙和，她是会做菜的，从前，她与顾念在一起时，就都是她下厨做饭，手艺还蛮好，特别是刀功，见过的人无不啧啧称赞。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透着一股子新劲，一看就知道极少派上用场。祁阳将菜分拣了一番，留下中午要做的分量，其余全部装进冰箱，顾念在做饭方面是小白，帮不上忙，便在客厅里看电视，眼神不时飘向厨房处，莫名的，心里又生出些甜蜜来。

    祁阳中午做了三菜一汤，许久没吃过祁阳的菜的顾念，吃了个腰满肚圆，饭后坚持要去洗碗，祁阳拗不过她，便由她去了。

    下午，都没出门，顾念在房间里做简历，祁阳在客厅习英语，各忙各的，互不干扰。祁阳瞟了眼书房方向，想了想，掏出手机，给人事小王发了条信息，让她问问附近最近有没有公司招hr之类的，小王秒回：“领导，明天上午到公司后就打听，上午下班前给你回复哈。”

    “嗯嗯，谢谢你啊！”

    “对我还说那话，真的是，小王对领导是，随叫随到，24小时随时待命滴。”小王活泼的语调逗得祁阳轻笑出声，这个小王是公司年纪最小的，活泼开朗，又极八卦，但从不对人说三道四，是全公司人的小甜心。

    次日，祁阳定时起床，跑完步后洗澡洗漱，八点准时出门。她们是九点上班，从家里开车到公司，顺利的话不到二十分钟，但经常会堵车，那时间就不一定了。在楼下吃了个早餐，便驱车向公司驶去。她走时顾念还没起床，祁阳没有加回顾念的微息，只是给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上班去了，将家里大门的密码也发给她。祁阳现在还不想给顾念录入指纹，在她内心里，对顾念，心里怨念一时半会消不了。

    八点半过一点点，祁阳到公司，小副总每天是第一个到公司的人，他负责开门。祁阳手里也有一套钥匙，他们俩谁早谁便开门。小副总看到祁阳，立即扬起手里的星巴克叫道：“小阳，那，给你带了咖啡，”

    “早呀，小副总，还给我带了咖啡？谢谢啦！”小副总姓陈，因为长得太显小，所以全公司的人都叫他为：小副总。小副总头发及耳，还特意烫了成了卷卷，整个人帅气又时尚。

    “不客气啦，等会有个东西帮我弄一下，我下午出去要带走。”得，原来是有事相求，祁阳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热美式始终不如冰美式来得爽口：“好，你把资料发我，我等会处理。”

    “得咧，小阳阳，爱死你了。”小副总成天对谁都说爱，不正经得可爱。

    “嗯嗯嗯，谢谢你的咖啡，我先忙去了。”祁阳坐到自己位置上，打开电脑，先列出自己今天的工作计划。

    八点五十开始，办公室里就热闹起来，大家相互问候早安，彼此随意打趣，祁阳扬头望着这些可爱的同事们，勾起唇角，暂时忘记了顾念这个女人。

    业务部又新进了几个项目，上午几个部门相关人员召在一起开会讨论了新项目的相关问题，讨论结束后，她拿着小副总的资料，填了样品申请单，找仓库发料。仓管员直接帮她把物料搬到产线，祁阳召来打样员及对接工程师，任务下发，她在一旁协助。不到两小时，样品就组装调试ok了，打样员填单入库，任务完成。小公司，流程短，简单不繁琐，效率上自然快很多。交期快，也是她们公司的一项竞争力。

    中午下班，人事小王兴冲冲地跑过来找祁阳：“领导，我刚在群里问了一圈了，招hr主管的有两家，行政主管的有一家，还有一家招人事经理，那，我都给你写下来了，公司名、地址、联系电话、联系人，那，都写上了，你看看。”祁阳接过便条，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下午茶，我请。”小王欢呼一声，蹦跳着跑开了，祁阳望着小王活泼的身影，顿时感叹自己那逝去的青葱岁月。

    下午老板带了客户过来聊项目，七七八八聊完，已经到了六点钟，老板邀请客户一行人去吃晚饭，拉着小副总与祁阳作陪。祁阳现在对于这种应酬，已经由一开始的排斥推拒，到现在的得心应手，工作中，应酬，是必修课，都是进步的阶梯，必要的，还是需要加入一下，一来，认识更多的人；二来，在这样的餐会上，可以收获更多的资讯。

    老板选的地方，是公司附近的胡桃里，音乐酒吧，具体事情，刚刚都谈清楚了，所以现下，不再谈公事，只是放松。一行人，随着老板，轻车熟路地到了一处稍显安静的位置，点了餐要了酒。老板带着祁阳应酬时，极少让她喝酒，甚至很多时候还主动帮着挡酒，祁阳一直觉得，能遇到这样的老板，真的是自己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