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皇帝驾崩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小宫女芳华一路飞奔跪倒在凤仪宫正殿。

    皇后凤曦此时正坐在珠帘后翻看着近日新得的古经，春日里微风吹进殿内，珠帘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似乎没有听到小宫女的声音，坐在几案前并没有抬头。

    贴身宫女如意看了一眼凤曦，皱着眉对芳华轻声斥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皇上皇上”芳华跪伏在地上，抽泣着说：“皇上身边的潘公公说今日早朝皇上在大殿上昏倒了，着小顺子来，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凤曦听闻神色一变，起身向外走去，如意赶紧掀开珠帘，紧跟在凤曦身侧。

    “去龙安殿。”凤曦一边说着一边已疾步走向门外。

    “小顺子现在何处？”如意向芳华问道。

    “在外面候着”芳华小声回道。

    “叫他过来。”

    “是。”

    “皇上情况怎么样？”凤曦坐在肩辇上问道。

    “太医说恐是心疾，师父一听不敢耽搁，赶紧着我来禀皇后娘娘。”小顺子一边小跑地跟着一边回着话。

    凤曦听后表情凝重，不再说话。

    “皇后娘娘到！”到了龙安殿，小顺子赶紧跑上前去，立在殿门一侧，高声报道。

    殿内一众太医听到后，慌忙向两侧退去。

    凤曦进殿后，看到星执吾躺在榻上，脸色惨白，她忙上前，紧握住星执吾的手，他的手冰凉，凤曦不停地摩挲着，想温暖他。

    “星言”，凤曦轻声唤着星执吾年少时的名字，泪止也止不住地落下来。

    “曦儿不哭。”星执吾声音微弱地说道。

    星执吾抬了抬手，却没有再多力气，凤曦见状，俯下身，将头埋在他胸前，任由他抚着自己如瀑的长发。

    大内侍潘福安见状，赶紧让殿内众人退了出去。

    沉寂许久，星执吾低声说道：“曦儿，我走了。”

    凤曦猛然起身，一边摇着头，一边哭着说：“星言，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我。”

    星执吾笑了，自己的曦儿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若言’给你，就如我日日伴着你。”星执吾取下贴身佩戴的白色暖玉，递给凤曦。

    这本是他与凤曦大婚之日，母后给凤曦的，但后来凤曦知道此玉名为“若言”后，便执意要给他，说名字与他相配。

    凤曦将玉佩紧握在手里，泪眼婆娑的看着星执吾，不停地说：“星言，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将‘若言’给你的，那本就是给我的，要不是我，你就不会离开了。”

    “曦儿不说了，道士之言不可信的。”星执吾将凤曦拉到自己怀中，他想再如从前一般，紧紧抱住凤曦，却怎么都抱不住她。

    一瞬间他已然知晓，闭上双眼时，他唇边还带着对凤曦宠爱的笑意。

    凤曦感觉到星执吾的手从自己身后滑落，她恍然惊觉，星言离开她了。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龙安殿外站满了太医、妃嫔和一些重臣，大家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

    凤曦从殿内出来的时候，面色惨白，她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依旧不能接受星执吾的离开。

    “星言”，凤曦喊出星执吾的名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之便昏倒在地。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如意和芳华赶紧扶起凤曦，太医也忙上前来为凤曦诊脉。

    “皇后娘娘没有大碍，就是突逢变故，痛急攻心。”院使张从正诊脉后起身说道。

    听到太医的话，小顺子忙随如意、芳华一道将凤曦送回凤仪宫中。

    潘福安则和众人进到龙安殿内。

    院使张从正疾步走到星执吾床前，默默地朝潘福安摇了摇头，潘福安瞬间便泪湿了眼眶，转头朝众人道：“皇上驾崩了”

    众人听后，一时间都跪倒在地，殿内哭声一片。

    回凤仪宫的轿辇中，如意紧紧地抱着凤曦。

    宫中传来皇帝新丧的钟声，凤曦依旧紧闭着双眼，却有一行清泪从眼角流出来，凤曦握紧手中的“若言”，似乎这样紧紧握着这暖玉，星执吾就没有离开，她也才能继续活下去。

    如意从小跟着凤曦，知道帝后二人情意深重，如今一人就这样突然离世，皇后心里自是万分痛苦，可她除了抱着凤曦，想安慰她竟也不知从何说起，不觉间，自己眼中也噙满泪水。

    就在此时，凤曦手中的“若言”发着微微的蓝光，似乎想向它的主人传递什么讯息。

    如意此时也看到凤曦手中似有蓝光发出，却又看不真切，她擦干泪水，又仔细看了看凤曦紧握的手，除了那块形似月亮的乳白色暖玉，并无其它异样。她想，许是自己忧思过重，看不真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