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何广灵
“卧槽,还来?”
禾朗恼怒的骂了一句。
正当他又要重复刚刚的咒语时,却突然听到一声似有还无、飘飘渺渺的嬉笑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又好像近在咫尺,令人毛骨悚然!
禾朗不由得狠狠地吞咽了两下唾沫,努力克制住内心不断翻涌的恐惧,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滚开!少给老子玩这些花里胡哨的把戏!否则,老子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一声怒吼竟然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瞬间引发轩然大波!
刹那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至,犹如排山倒海般凶猛异常。狂风席卷着四周的树木,枝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鬼魂在哀嚎哭泣。这诡异的景象令原本就紧张万分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坐在禾朗身后的刘明松,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向来对牛鬼蛇神嗤之以鼻的无神论者,如今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终于彻底崩溃。他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紧紧抱住禾朗,将整张脸深埋进禾朗的后背,不敢有丝毫动弹。
多年来,禾朗从未经历过如此惊悚之事。四周的氛围越发压抑沉重,再加上身后刘明松那深深的恐惧,使得他心中的惧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再也无法抑制。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使出全身力气,借助双腿的力量一点点扭转电车的方向。
还没等他彻底完成车辆掉头动作,背后的景象就让他惊愕不已。原本来时的山间小道此刻已弥漫起层层白雾,而在那朦胧雾气之中,竟然影影绰绰地浮现出许多透明身影!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他毛骨悚然,脊梁骨发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禾朗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默念叨起祖师爷的名号。说来也怪,这些名字仿佛具有某种神奇力量,使得他原本慌乱不堪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禾朗趁此机会,迅速掐诀念咒,再次施展出九龙法化鬼诀。
随着咒语声落下,那些诡异的雾气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拉,开始朝着山脚下缓缓移动。然而,仅仅移动了数百米之后,它们却突然停滞不前。尽管相隔较远,但凭借着路灯微弱的光芒以及自身过人的眼力,禾朗依然能够隐约看清眼前的一切。
目睹此情此景,禾朗哪里还有胆量回头?他心知肚明,这些神秘莫测的存在绝非自己目前所能应对得了的。好在有祖师灵符护身,那些邪祟暂时无法伤及自己分毫;但可怜身后的刘明松只是一个普通人。
思前想后,目前似乎只有两种选择摆在面前:要不就是原地等待,然后拨通父亲的电话,请他前来营救自己和刘明松;要不然就唯有继续朝着山上狂奔而去,前往山上的道观寻求帮助,期盼着观内能够有高手伸出援手。
禾朗决定先试着转动一下电车上的阀门,看能否成功启动车辆。令人欣喜的是,电车竟然真的可以行驶!想必一定是刚才念咒的时候破解了鬼怪施展的手段。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禾朗毫不犹豫地发动电车向着山上疾驰而去,并在途中不断默念退鬼诀以求平安无事。要知道,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掉头下山——毕竟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一旦产生,如果没有外界因素干扰,将极难消除殆尽。
经过长达二十多分钟风驰电掣般的车程,禾朗总算是瞧见了道观的大门,一直高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定下来。直到这时,他才有空余时间转身去宽慰坐在后座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刘明松:
&34;好啦,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根本不怕也从不相信牛鬼蛇神这些玩意么?现在怎么会被吓到如此狼狈不堪?&34;
身后的刘明松听到&34;鬼&34;这个字,身体不禁又颤抖了几下,声音发颤地说道:
“我原本不害怕,是因为我觉得根本就不存在这些东西啊!可谁知竟然真的有……刚才那一幕,换作任何人都会害怕吧。”
禾朗听了这话,并没有嘲笑他。毕竟连自己都被吓到了,更何况刘明松这样一个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普通人呢?于是,他继续安慰道:
“别怕,咱们一会儿就到道观了,可以进去找找看有没有高手能帮帮忙。”
听到这里,刘明松才敢抬起一直深埋在禾朗背后的头。当他看到已经到达道观门口时,终于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停下电动车后,两人一同来到道观门前。禾朗轻轻叩击了六七分钟,终于有个中年男子走出来打开了门。他满脸狐疑地问:
“这么晚了,你们俩年轻人还跑到山上来做什么?”
禾朗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向中年诉说了一遍,中年人听完后沉吟片刻才开口道:
“行吧,你们先跟我进来。”
中年人领着二人来到他的住宿处,里面还坐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之人坐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一些小菜和白酒,想来二人应当是在此小酌。
中年人拿了两张凳子让禾朗二人坐下,他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才开口道:
“我叫李宏远,这位叫何广灵,你们可以叫他何师傅。”
禾朗闻言便看向此人,越看禾朗是越觉得自己跟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连最基本的自我介绍都忘了。
何广灵见到禾朗这番模样好似心有所感,微微笑道:
“两位小兄弟怎么称呼,怎么大晚上还上山,这路上可不太平。”
禾朗闻言这才回神,不好意思挠头说道:
“对不起何师傅,看到你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叫禾朗,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刘明松。”
随后禾朗便把路上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次,还把要来这里的原因也说了出来。
李洪远跟何广灵二人听完他为什么会大晚上来平山的原因后都不禁哈哈大笑,二人应该想起了年轻时的趣事。
“哈哈,老何你看不管何时年轻人都是充满朝气。”
听到李洪远的调笑,何广灵也不反驳只是笑得更开心了。禾朗和刘明松被二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呆呆地看着二人。
半晌过后何广灵才止住笑声开口道:
“刚刚听闻你的描述,也是学了些术法,不知可否说说?”
“没有,只是学了些皮毛。师父就是我父亲,学的是九龙法还有五公经法。”
禾朗刚刚吃了大亏,再也不敢藐视天下群雄,只好这么虚心的回道。
听到禾朗的回答,见多识广的何广灵心里也是清楚了几分。桂地传承纷纭多样,茅山,华光,六壬铁板,还有很多少数民族的传承,对于九龙法与五公经法他还是有所听闻。想了想便说道:
“你只是被吓到了而已,有这两个法傍身这些东西也伤不了你。”
禾朗似乎另有目的询问道:
“何师傅,你修习的是什么法脉?”
何广灵倒是没在乎他的小心思,直言道:
“我学的东西很是驳杂,有茅山,闾山,上清,还有一些民间法脉。”
禾朗听完以后直接厚着脸皮问道:
“何师傅您收徒吗,你看看我怎么样,我爸说我是童子命,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我学习术法咒语符箓的速度都很快,而且也很勤奋。”
听闻禾朗这不停的推销自己,何广灵也是好笑,其实从第一眼看到禾朗以后,他的心里就已经出现感应,加之昨晚的梦报提示,他心里已然有了定数,于是开口道:
“跟我学可以,不过得先经过你父母的同意。我这一身本事,没有个三年五载你根本学不会,等会你拿上一道符箓,可保你们平安。你先回去跟父母商量,若是同意,明天让他带你上来找我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