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板来信
所幸没用多久，乔白在服装区的试衣间旁找到了通往四层的楼梯——不然照她这个架势，她可能真的会把三楼翻个底朝天。
乔小灰顺着一路的血液跟上了乔白，抬头看向乔白看的方向。
一面洁白的墙。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看到。
乔小灰：“就是这里吗？”
乔白：“对，而且这第四层要大牌。”
乔小灰：“一个楼层还能要大牌？”
乔白不带好气道：
乔白：“上去的路是楼梯而不是电梯！”
乔白：“怎么着，通往高雅的路不能坐电梯啊？”
乔小灰：“……”
【我服了，在怪谈世界，你甚至能看到嫌弃楼梯的。】
【哈哈哈笑死了，乔神本人跟高雅可不沾边。】
【人越缺什么，越容易看什么不顺眼。】
【楼上什么意思啊？讽刺咱们乔神大老粗是吧？哈哈哈哈！】
【楼梯：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乔小灰心累地叹气，催促她上去。
乔小灰：“行了，去吧。”
乔小灰：“我就在这里等你。”
乔白：“得，姐们儿先行一步。”
乔白也受不了满脸血刺呼啦的感觉了。
全身冒血不影响行动，可脸部全是血影响视线不说，黏糊糊的让她心生烦躁。
她踏上了通往“高雅”的楼梯。
楼梯尽头是一扇纯白的门。
门把手上挂着几个小物件，乔白认真辨认一番，发现有缩小版的书籍、乐器、画笔和花朵……
而门的正中间，粘贴着一张“规则”。
乔白：“像又不像的……”
乔白：“到底是不是规则啊？”
夭八：“我看看。”
一直缩在手机里的夭八冒了出来。
说是规则，其实纸上只写了一句简短的话。
【品味的集合，高雅之地】
【海澜之家爆改高雅之地？连人家广告词都不放过！】
【就当是打广告了。】
夭八：“看不出什么……”
乔白：“你在内测期那么久，就没有过被规则污染的时候吗？”
夭八：“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夭八：“本来大顺风！却偏偏大意给机会！”
夭八：“能推水晶不推，站在人家泉水前面回城朝嘲讽，险些被人逆风翻盘！说的就是你！”
夭八：“还有那个卷纸！你都能自由活动了，察觉出班主任不对劲，为什么不阻止她？”
乔白：“我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会有b人出尔反尔！”
夭八：“她都要在书桌上判分了！！”
乔白：“我哪儿知道她要判分啊！”
夭八：“她不判分干什么？？”
乔白：“那卷纸呼啦一下被她那只大手拍下来了，我还寻思她要用一张纸砸死我呢！！”
夭八：“你气死我了！”
夭八：“乔白！我跟你讲，你一直这样神经大条，神仙都救不了你！”
乔白：“关关难过关关过，神仙难救神仙菜……”
不会说人话可以不说！
不用非要气她！
她两眼一闭，只感觉乔白就是她成功之路上最大的坎。
她恨不得亲自把乔白扭送到拔舌地狱前，由她亲脚踢进去。
不需要的舌头可以捐给有需要的油锅。
夭八：“……”
……画面太美，夭八赶紧打消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实在有些吓人了。
正当乔白欲推门时，门忽然从内部被打开了。
一个粉头发的青年出现在她面前。
吴冕：“唉……你是，夭八？”
对方明显地愣怔一瞬，然后眼睛别地亮了起来！
吴冕：“我正打算出去找你呢，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你啊！”
乔白：“你怎么在这儿？”
吴冕：“我是四楼的管理员啊！”
吴冕：“你可能有所不知，归一超市的四楼没有推销员，只有管理员。”
他很满意自己的职业，骄傲地介绍自己，然后顿了顿，发现现在似乎不是闲聊的好时机。
吴冕：“哎呀我们别许在这儿叙旧了，快进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吴冕：“那个混蛋班主任是不是用规则对付你了？”
乔白：“……”
乔白记得班主任阴她的时候，这家伙就在现场来着。
吴冕又停顿了一下。
他像是脑筋转不过来弯，眨巴眨巴眼，发现乔白就这么浑身是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吴冕：“……”
夭八：“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吗？”
夭八：“我面对你就像是你面对他一样，那种无语，那种疲惫，那种心累……”
乔白：“行，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以后收敛点儿。”
夭八：“不，你不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乔白：“闭嘴吧您。”
夭八闭麦了，幸灾乐祸地看着乔白。
乔自跟着吴冕踏入了四层广阔的空间。
四层也分为几个区域，似乎都是些陶冶情操的地方，和门上挂着的挂件相互对应。
吴冕看出来乔白受到污染情况糟糕，立刻收起闲聊八卦的心，认真投入到工作中去。
吴冕：“这里可以帮助你洗去污浊，是脏污之人最后的退路。”
乔白：“你是说这儿有澡堂吗？”
乔白：“在哪啊，我去洗洗。”
吴冕：“呃，什么是澡堂？”
乔白：“洗澡的地方啊！不是说洗去污浊吗？”
吴冕：“啊？我们说的不是一个洗哦，你要洗澡的话，硬件设备我们这里没有，花洒也没有……”
吴冕：“浇花用的洒水壶要不要？”
乔白：“当我没问。”
四层采光非常好，明亮的光透过窗户撒进来，一整层都泛着温暖的色调，令人从心底觉得平静祥和。
乔白由衷感叹，真是个搞艺术的好地方。
前提是……搞艺术的人正常。
乔白：“那什么，哥们儿。”
吴冕：“嗯？”
乔白：“乐器区那个穿背心的……怎么用笛子拉小提琴？？”
吴冕：“很难理解吗？”
吴冕：“因为他用笛子拉小提琴呀！”
乔白：“还有花艺区那个姐们儿，为什么要把水浇进化肥里？”
吴冕：“不浇在化肥里，难道浇在我头上吗？”
乔白：“草。”
乔白：“您这么轻松就刷新我的认知了。”
吴冕不好意思地别过眼，解释道：
吴冕：“看起来是荒谬些。”
吴冕：“可高雅之地的确在救他们啊，他们自己知道的，一旦离开这个让他们平静下来的房间。”
吴冕：“走出去，他们大多会当场死亡。”
吴冕：“你看到的这些人还不够高雅，无法彻底免疫脏污。”
不够高雅吗？
都已经在这里消磨成疯子了，怎么高雅？
乔白盯着各个区域或笑或哭、自言自语的人们，心中暗自警惕，但她不了解此处治疗的模式，没有立场多问什么。
吴冕没让乔白去任何一个区域，只把乔白安排在休息区。
乔白问原因，吴冕说是“规则的代价太轻，拿不出手，没必要去任何一个区域”。
对此乔白无话可说。
怪不得见到她，吴冕扯东扯西一点都不着急了。
原来慢性死亡在高雅之地只是个拿不出手的小问题。
乔白：“我需要坐多久？”
吴冕：“不必担忧，你触犯的规则根本没发挥出它该有的能力。”
吴冕：“你身上的那点小问题都不用看书画画……只需要坐着，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痊愈。”
吴冕：“夭八，你是我们整个第四层最干净的人。”
乔白：“谢谢您夸我哈，我这跟厉鬼似的也是干净上了。”
吴冕：“不是说外表。”
吴冕：“能看见并来到这里的人，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生病”了，被病毒寄生。”
乔白：“被规则污染……”
两个人翻译来翻译去的，倒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吴冕：“他们有的病得很轻，有的病得不轻。”
吴冕：“但不论如何，只要能及时来到这里接受高雅洗礼，就不会轻易走向最坏的结果。”
乔白：“有人痊愈离开过吗？”
吴冕：“有——很多。”
乔白：“举个例子。”
虽然乔白不认识什么人，但她还是要求了，她不害怕吴冕骗她，要担心的是对方敢不敢说。
吴冕歪着头思索片刻，认真说：
吴冕：“你家楼下，最近遭遇丧子之痛的老奶奶就是其中之一。”
吴冕：“然后还有保安！对，保安以前也来这里待过几天。”
乔白：“他来干什么？”
吴冕：“他情况不好啊，如果不来，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了。”
吴冕：“他痊愈后没走，想留下谋一份工作，我建议他应聘我的助手一职。”
吴冕：“跟着我干了几天，发现不合适，就走了，工资都没要。”
吴冕：“现在似乎在小区门口当保安。”
乔白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记下了这段少为人知的事情。甭管有没有用，先记再说。
乔白借口一个人静静，吴冕便识相地走了，他还要记录观察各个区域的污染治愈程度。
不久，乔白的手机来信息了。
乔白：“嗯？？”
乔白：“哟，陈辞荧这卧底当的，还真让她混出效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