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人生诓我
有什么隐约在拉扯她的意识。
脑壳很痛，乔白烦躁地揉了揉脑袋。
乔白：“我这是撞到哪儿了？”
星光：“别管撞到哪，你把你脑袋里的水晃出去再说。”
星光：“没时间让你发疯了，不想死的话，赶紧清醒一下找找规则吧。”
乔白：“啊？你说什么呢？”
乔白：“什么发疯什么规则？”
星光：“还不明白吗？”
星光：“你已经进怪谈了！”
乔白：“我知道我进怪谈了啊！我早就进怪谈了！”
星光：“你胡言乱语什么？我没开玩笑，这是要命的事！”
乔白明显愣了一下，立即四下看了看。
显然，她身处一个男孩的房间。
墙上贴着某动漫角色的海报，屋里摆放着一张学习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和一张床。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乔白：“嗯？我回家了？？这不是乔小灰的房间吗！”
星光：“你知道乔小灰？”
“星光”语气古怪，乔白听它装神弄鬼又酸不溜丢的语气，感到几分好笑。
乔白：“小灰灰是我老弟……你怎么个事儿啊夭八，烧傻了？”
星光：“你怎么会知道？！”
乔白：“不是？我为什么不知道？”
星光：“你还知道我是女的！”
星光：“太奇怪了，你和我交流这么久都没有大变疯子……”
乔白：“……”
乔白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了。
她迅速走到书桌旁边，确认了自己的简历里装着一堆证书，随后翻了翻摆放在桌面上乔小灰写的题。
后面本该写满的题，作答区竟然一片空白。
乔白：“我这是回到新手怪谈了？”
乔白：“不，不对，我好像忘掉了什么。”
星光：“乔白……？”
星光：“乔白，你怎么样？”
可能是看她表情实在异样，“星光”担心地注意着她。
乔白的记忆好似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抹除了。
一旦她努力回想曾经发生的事，脑子里就像有几百根针一起扎，不致命但疼痛难忍。
乔白：“我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乔白：“可是不在这，我该在哪里？”
乔自忍着猛烈的头痛努力思考。
乔白：“脑袋里怎么多出了这么多东西，忘又忘不掉，想又想不起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乔白：“现在肯定不是一周目，否则我不该知道这些信息。”
星光：“……我大概懂得你现在的处境了。”
星光：“这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但……我还是建议你先看规则。”
星光：“至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一样，找一找漏洞。”
乔白：“行，好话我听。”
乔白：“你以后少说我几句，你的话我要是能听懂，又不是不听。”
她阴阳怪气地说完，小声笑了笑，从熟悉的位置拿出一张字条。
她飞快地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温馨家庭守则】
1你是家人的家人，请关爱你的家人。
2妈妈不喜欢蛇，如果家里有蛇，请尽早把蛇顺着窗户丢掉。
……
这不没什么不一样吗？难道要她从头来过？
怎么回事儿？
乔白：“妈的，人生它诓我？？”
她暗骂一声，估摸着到时间了，先出去看一眼吃口饭，她有点饿了。
恰好诡异弟弟已经走到门口，满脸阴冷，刚准备抬手敲门。
乔白啪的一声开门，站在乔小灰身前。
乔白：“老弟，干饭！”
乔小灰：“？”
乔小灰还没来得及把酝酿好的台词说出口。
乔白二话不说拎着乔小灰的领子把人提溜出去，放到黑蛇占据的椅子旁。
乔白：“消停点儿，饭前把蛇喂了。”
乔小灰：“？？？”
乔小灰哑然，他准备好的话竟然无法再说了！
她还用命令的语气说话！
这个人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乔白：“去啊。”
乔白：“你不去等我喂呢？”
乔小灰：“……哦。”
乔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妈妈也优雅端庄地坐着，两人等待乔小灰上桌吃饭。
没过多久，乔小灰满身怨怼地回来了。
内向的妈妈全程一语不发，乔白看向妈妈，发现女人的头颅又变成了一团雾气。
她眉眼含笑地道：
乔白：“感谢妈妈丰盛的晚餐。”
妈妈：“……”
妈妈似乎不想和她交流。
乔白不太习惯家人冷淡的样子，潜意识觉得不该这样，她叹气，给自己盛了一勺汤。
“星光”漂浮在她身边，一边注意着她的情绪，一边提醒她。
星光：“怪谈里的东西，还是不要乱吃吧？”
乔白：“什么叫乱吃。”
乔白撇撇嘴。
乔白：“我妈还能害我不成？”
星光：“她现在还不是你妈。”
乔白：“瞎扯吧你，我妈长得多妈啊，一看就是我亲妈。”
星光：“行吧。”
乔白：“……”
——然后乔白就中毒了。
意识到饭有毒的乔白困惑不已。
她看了看妈妈——那个沉默的女人只是不断为自己夹菜，送入血雾之中。
她又看乔小灰——实话说，看到老弟那张脸露出如此明显的愉快表情，乔自还是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小老弟！原形毕露了是吧！
这么盼着她死吗！
她把乔小灰碗里的肉抢走吃下，然后才伏在餐桌上，明明是死亡，却安详得就像只是睡一觉。
乔小灰气笑了，头一回见着这么离谱的外来者。
乔小灰：“这人类有病吧？知道自己中毒了还抢我肉吃！”
乔小灰：“妈妈，怎么处理她？”
妈妈：“吃了吧，不想吃就丢出去。”
妈妈：“明天清洁工会打扫干净。”
乔小灰：“……”
乔小灰：“等等，妈妈，等一下……”
乔小灰目光闪烁不定，他锁着眉头。
他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竟觉得满心慌张。
这一刻，他心里涌出了强烈的不真实感。
乔小灰：“我……不想吃。”
妈妈：“那就丢出去。”
不、不行……少年的眼中呈现出了少许茫然和脆弱。
乔小灰抬起头，无助地望向妈妈。
乔小灰：“也不想丢出去。”
这是为什么？
而最震撼的是“星光”，它焦急地在乔白身旁跳跃，细碎的微芒萦绕在她身边。
星光：“饭菜怎么会有毒？不可能啊！是哪里出了问题？”
星光：“你明明能让妈妈感觉到熟悉的……怎么会这样，喂乔白，你真的死了啊？”
星光：“乔白！醒醒！”
事实就是乔白死了。
梦境里的生物不会自己觉醒，他们不知道这里只是梦，认知还要受到梦境主人的局限，从内核上便难以突破。
不过……
它叹了口气，确定乔白已经在梦中死亡，便收起伪装出的惊慌模样。
星光：“在你清醒时，我不能暴露我自己，否则你的梦境有可能崩塌。”
星光：“装傻充愣真不适合我。”
星光：“还好你比我更傻。”
“星光”一点一点把自己分散，直到模拟出一个人。
一个少女的形状。
它的星星点点包裹着乔白，让她从头到脚都闪烁着柔和的星光，为她加上了一层温暖细致的防护。
夭八：“必须得尽快让你醒来了，否则梦境里打赢复活赛，现实你也要吃刀子。”
夭八：“那样你可就真死了。”
随着最后一点“星光”挤进乔白的身体，乔白一个人，身后倒映出了少女的影子。那是一层坚不可摧的防罩。
【天选者受到致命伤害，检测到足够信念，已为天选者开启自动防护机制……】
【星光的加护】
当乔小灰一路冲上五楼时，见到了三个人。
神秘莫测的金发男人，气质柔弱的年轻女人。
和……
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乔白。
乔小灰：“……”
乔小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路稚甜半蹲着回过头，看到了神色阴鹊的少年。
因此，乔小灰看清了。
是刀——是插在乔白心口的刀。
路稚甜：“sun,他是你的人吗？”
sun摇摇头，目光清冷地看着来人。
sun：“不，是她的弟弟。”
sun：“奉劝你一句，杀不死她就跑吧，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路稚甜：“不行，她是人类。”
sun：“我来此的目的是保护人类，你再继续下去，我会阻止你的。”
路稚甜：“可……”
sun：“算了，不需要我阻止了。”
他怜惜地笑了笑，轻声说道：
sun：“你会死。”
路稚甜用力握着手中的刀，又一次试着往里捅。
可是根本没用，乔白的心脏似乎被什么神秘力量保护住了！
突然，她冷不丁地感觉到了什么，那是身体发来的预警，一种自心底而生的恐惧感……
她战战兢兢地扭头。
对上了青年近距离的，可以称得上是凶残的目光。
路稚甜：“！！”
顿时，大脑响彻一道规则。
乔小灰：【禁止在我面前伤害姐姐……】
乔小灰：【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