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猫咪咪
几分钟后，乔白一个人离开男厕。
那几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全程观看乔白做了什么的人，纷纷感觉到了寒意。
【好可怕，好残忍……这是能播的吗？？】
【家人们，谁懂啊……隔着屏幕，我竟然从冷脸的乔白身上感觉到了压力！】
【要么冷脸，要么疯笑，和平常一点都不一样！】
【这很正常。】
有观众感慨，解释道：
【大家别怕，我认为她在表演。】
【看她在怪谈世界那么久，我认为，她是一个很会笑，很表演的人。】
【这一招不论在现实还是在怪谈都很好用，只要对方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就一定会怕。】
【乔白在各个场合采用不同的表情，常常能达成想要的效果。】
【她表现出来的大多数的样子，只是为了达成目的的表演罢了。】
他们想了想，确实如此。
在家人面前，她抽象归抽象，爱护家人这一点上没怎么含糊。
在邻居面前，她同样弛张有度。
【这一点她很聪明，她知道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什么人要挑时机动手……】
【所以当这样的一个人面无表情的时候，反而显得不好相处。】
很快，乔白回到508考场。
考生们注意到回来的只有她一人，那个刺头不见了，一个个顿时发起抖来，如寒风过境。
sun：“乔老师，你的身上有血腥气。”
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到这句话，全场静默——虽然本来就很安静。
坐在第一排的小樱恨不得先死，考完再复活。
乔白呆了一下，有些抱歉地挠挠头。
乔白：“我味儿很大，你忍一下。”
【不愧是你，这都能扯皮。】
好在面对正经人，乔白不太好意思玩抽象的，她停顿了一会儿后，重新组织语言。
乔白：“嗨……哈哈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只要我身上不沾血，就不会有味道呢。”
乔白：“我今晚就洗澡！明天保准和人类一样香！”
sun：“你真幽默。”
sun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目光像暖阳一般望着她，似乎只是同事之间的友好沟通。
sun：“那名考生做了什么？”
乔白：“躲厕所妄图抄袭。”
乔白当然不可能说更多细节，避重就轻。
乔白：“我告诉他不可以抄袭，他死活不听，加上想要袭击我。”
乔白：“我就把他杀了。”
sun：“没有受伤就好。”
乔白：“嗯？”
乔白：“三老师……”
有些过分关心她了吧？
如果不是对方看向她的眼里没有半分爱慕，乔白可能会以为对方暗恋她。
见她看过来，sun仿佛无事发生似的。
sun：“怎么了？”
乔白：“没事儿。”
乔白止住话头，考场只剩下偶尔的写字声。
大多数考生趴桌子上睡了——毕竟是数学考试，不是他们想写就写得出的，乔白心里平衡了很多。
原来不是她一个读不懂题。
大家的记忆还停留在卫生间的惨烈景象上，听了乔白版本的解释之后，又好笑又怕。
【人家哪是袭击她啊……韩晨已经没有抵抗的勇气了。】
【他是被单方面审讯。】
【果然，情报这种东西还是要逼问来得实在。】
【说真的，我刚才差点就相信刺头了！我还以为他真的投降了，以后帮乔神……】
【长点心吧，都是研究所的人了，哪能说投降就投降。】
大家讨论着，有种不安的氛围暗中流动。
有人惴惴地问：
【你们说，韩晨最后说的是真的吗？】
【红莲组织的必杀的袭击……乔白再能打，也不可能躲过去？】
508的氛围诡异又安宁，与其他考场人间炼狱般的画面全然相反。
乔白百无聊赖地半睁着眼。
乔白：“老弟还是保守了。”
乔白：“照这个架势，要不了三天——这场考完，整个考点估计就剩不了一半人了。”
漫长的时间过去，整个考场都在睡，乔白也困意弥漫，头一点一点的，差点睡着。
铃声如救命良药一样及时响起。
乔白瞬间精神了，跳起来去收卷。
她比考生还急，导致有人顺着窗户向下看，b楼第一个冲出考场的，居然是一个监考老师。
乔小灰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乔白。
可她迟迟不来，他没办法，想起中午见到的金发男，有些担心是不是他把乔白拐走了，只好主动去找。
没想到……
她就在a楼楼下。
乔小灰：“姐，这是谁的猫？”
乔白：“路边捡的啊，我摸摸。”
乔白尽情撸猫，猫也仰着下巴，享受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咪咪：“……”
黑蛋：“？！”
黑蛋从乔小灰的衣服里探出一个蛇脑袋。
登时它十分警惕，有了进攻的前兆——见此，乔小灰基本可以确定这不是普通的猫咪了。
他皱眉看着乔白爱不释手的模样，感到些许难办，他苦恼地发现他姐真是死性不改。
乔小灰：“……不知道来历的动物就别乱摸了，赶紧走吧。”
乔白：“别紧张哈，我不是不长记性。”
乔白：“我知道这种生物不能乱摸，不过……给你讲个好玩的。”
乔白：“还记得小红花吗？”
乔小灰：“记得，那个想带走你的女人。”
乔小灰：“她又作妖了？”
乔白点点头，抚摸着猫咪的头。
乔白：“我前不久杀了她的队员，她却没能如时出现。”
乔白：“我还好奇呢，因为小红花不像随便放弃队员的人……直到刚才，这只猫拦了我的去路。”
乔白：“咪咪跟我说，是它阻止了他们前来。”
乔白：“要与我合作。”
乔小灰：“猫跟你说的？”
乔小灰：“不是，姐，它有什么实力啊？说阻止就阻止……”
乔白：“我寻思它只是一只小猫咪，总不能骗我啊！”
乔白振振有词。
乔小灰难以理解。
乔小灰：“怪谈世界的宠物是有一定灵性不假，可以在精神上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流。”
乔小灰：“可这只猫……”
真的不是姐姐又在犯病吗？
乔小灰心中警铃大作，警惕问道：
乔小灰：“”要你报答什么？”
乔小灰：“如果是太难的就算了，一切行动要建立在不会危及到你的前提上。”
乔白：“不难。”
乔白：“是我们本来就要做的事儿——离开怪谈地点。”
乔白抬起头，刘海微微摇晃。
隐藏在碎发下的目光幽暗而深邃。
乔白：“只不过咪咪要求，带它一起。”
乔小灰：“……”
乔小灰：“听起来，确实不难。”
乔小灰：“你答应它了？”
乔白：“还没呢，看情况吧。”
乔白：“毕竟我也不是一定需要你帮助，对吧？你需要展现出更多的价值。”
乔白垂眸，最后摸摸黑猫的头，站了起来。
乔白：“走着！看看宿舍。”
乔小灰见她主动要走，旋即松了口气。
他回过头，看到那只碧绿色竖瞳的缅因猫正蹲坐在原地，如一尊雕像目视着他们走远。
乔小灰：“那只猫没有跟上来。”
乔白：“没事儿，甭管它。”
乔白：“它要是自觉，就赶紧帮我啃死小红花，免得我自己动手了。”
【……服了，她的算盘打得现实世界都听见了。】
【我看也不是不行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记起来了！装模作样一晚上，荣华富贵一辈子。】
乔白：“只要咪咪证明一下它的实力，我保证带它回家好吃好喝伺候。”
乔小灰：“随便你，看情况吧。”
黑蛋：“嘶……”
乔小灰无可奈何地不说话了。
听着他们聊天，黑蛋更加难过。
小小的眼睛盛放着大大的悲伤。
以后它就不是家里唯一的蛋了，它要失宠了！
乔白正畅想着小猫咬死小红花的美好未来，突然，乔小灰扯了扯她的衣袖，将她出窍的魂儿拉回来。
乔白：“怎么着？”
乔小灰认真地指向宿舍楼。
他习惯性只专注眼前的事，没有被任何事干扰。
乔小灰：“你看宿舍楼那里，区分了教师宿舍和学生宿舍。”
乔小灰：“你进门往左，我往右。”
乔白：“啧，听起来想见面不容易。”
乔小灰：“走吧，有事线上联系，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告诉我，我会去找你。”
乔白：“你也是，这回可别关机了。”
乔白笑眯眯地提了一嘴。
乔白：“有事儿喊你姐，别自己扛着。”
乔白：“不管是校园霸凌还是什么意外情况，但凡对我老弟图谋不轨，我出手绝不含糊。”
乔小灰一愣，早熟的小孩儿如同被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
乔小灰：“知道了，我不会了。”
乔小灰：“谢谢你。”
他不敢多看姐姐的脸。
逃一般的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