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定制规则
乔小灰的眼睛忽然有些酸胀。
他心里五味杂陈，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乔小灰：“真奇怪。”
乔小灰：“最近怎么总想哭。”
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
他意识到他的发泄有多不理智，一时有些愧疚。
乔小灰：“……姐。”
乔白：“怎么着？”
乔小灰黯然，只是看着她。
乔白皱巴着脸，放了大话，正满地捡小树枝。
她想着考点肯定不让带剔骨刀，就把宝贝刀放家里了，这会儿想找个趁手的武器都找不到。
几番搜寻后，她放弃了。
乔白：“好吧，没有武器，拳头也是样的。”
乔白：“大不了手废几天，回去找妈妈揉揉吹吹……”
她舒展手指，叨咕着望向三人。
乔白：“纯天然电炮，谁想吃？”
吴二：“你在挑衅我们吗？”
吴二：“还是说你真的觉得你和乔小灰，能打得过我们哥仨？”
乔白：“说实话对半吧。”
乔白：“用不着我弟出手，我一个人就能和你们三个加上你们的老子老娘五五开——”
乔白：“再给我点时间，你们十八辈祖宗我都能打一遍。”
吴大：“你找死！！”
乔白：“哎哟，怎么着，你不服啊？”
乔白做完热身活动后，双手大张，笑容灿烂。
乔白：“不服来干啊？”
【检测到天选者信念达标，已开启天赋——】
【五五开。】
吴大：“你……和你弟弟一样，都是我们的食物！！”
吴大的理智最先崩断，他的异变在一瞬间便完成了。
紧随其后的就是吴二。
一切理所应当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三兄弟异化后的身躯，两个像曾经的邻居大叔，如熊一样强壮，四肢的力量得到大幅强化。
剩下的那个更为特殊，藏在阴影里，化成黏腻的液体在地面上缓慢蔓延，恶臭飘散，如蛆附骨。
而乔白不带怕的，她没有趁手的砍刀，便咧着嚣张疯狂的笑容，赤手空拳与两人搏斗。
后来打嗨了，还从乔小灰那里扒拉来了黑蛋当鞭子使。
黑蛋：“……”
除了不想碰到那滩墨绿色的黏稠液体之外。
她与吴大吴二的对抗无可指摘。
乔白：“这就是异化后的身体素质吗？”
她长吁一口气，眼睛亮得吓人。
乔白：“真不错啊，暂且借我用用。”
吴二：“你的身体素质凭什么能和大哥一样？！”
乔白：“嘻嘻，你猜。”
他们混战，乔小灰原地不动。
他对这种场景很陌生，但又极度喜欢。
乔小灰：“……在我短暂又漫长的十六年中，从未有人给过我这种感觉。”
乔小灰：“就好像她说什么是什么……只要说了或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吴二：“放手！！疼死我了！！”
嘎嘣——
吴二的表情因为剧痛狰狞起来。
乔白：“我靠，你还想越过我偷袭我弟？无不无耻啊你？？”
乔白：“胳膊给你掰断算轻的！！”
乔小灰：“她不脆弱，也不软弱。”
乔小灰：“不会觉得自己不如人。”
乔小灰：“哪怕看起来那么容易死掉，她也可以独当一面，更可以护任何她想护的人。”
乔白：“他妈的还有你！！！”
乔白气笑了，一脚踩在恶心的墨绿液体上。
重重下压，带着迫人的绝对压制力。
吴三：“啊！！”
乔白：“我没说你呗？？”
乔白：“我是不想管你，不是看不见你！你不知道自己多恶心啊？？一边待着去不行吗？？”
吴三：“……”
吴三自尊心受挫，疼得惨叫，想顺着她的鞋子往上蔓延，却发现根本无法向上一点！
非但不能覆盖她，乔白还把他踩得四处乱溅。
乔小灰低声呢喃。
乔小灰：“她是人类，却不是弱者，是不会一声不吭就消失的……第二个，姐姐……？”
他呆呆地看着，看着乔白挡在他前面。
他觉得很奇怪。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在邻居大叔面前将他护在身后的是这个人。
在众多坏人面前将他弃之不顾，事后又滑跪道歉的也是这个人。
在他的私事中挺身而出的还是这个人。
……明明告诉过她，不要多管闲事了。
乔小灰：“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乔小灰：“为什么人这么复杂？”
他看不懂，也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心中的念想太纯粹，大过可视的一切，恍惚间天地苍茫，只余下一个人的影子。
十年的执念在这一刻具象化。
乔小灰闭上眼，心绪微动。
乔小灰：“——我将制定我的“规则”。”
周围几米，便是拳拳到肉的交锋。
爆响不断在耳边炸起，或近或远，他的发丝飞起，却始终没有谁的攻击能伤害到他。
他近乎虔诚地默念。
乔小灰：“禁止分开我和我的家人。”
乔小灰：“禁止在我面前对我的家人产生恶意。”
乔小灰：“禁止在我面前伤害姐姐……即死。”
规则制定期间，乔小灰的身体好似被按下了快进键。
乔小灰：“我将永远陪伴在家人身边，无条件支持家人，爱护家人。”
短短几秒钟，却如同时光荏苒。
他个子拔高，有些肉肉的包子脸也消瘦下去。
他不再那么稚嫩，在短时间内飞速成长。
乔小灰：“如若姐姐需要。”
乔小灰：“我将爱她所爱，允她所求。”
他睁开眼。
乔白与兄弟三人的交战愈演愈烈，因为她本人的身体素质不如异化后的诡异。
全靠天赋把她和他们拉到同一水平线上。
对方人多，乔白打法又疯狗一样看不出路数，一时混乱无比，分不出高下。
乔白的眼睛亮的吓人，她打兴奋了，肾上腺素飙升。
乔白：“倒真的应了天赋的名字，跟谁都能五五开……”
就在这时，吴大坚硬的拳头再度砸向乔白！
乔小灰：“吴大。”
乔小灰盯着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乔小灰：“在我面前伤害她，是即死规则。”
他轻声说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吴大的耳朵。
吴大：“规则……什么规则？他在说什么东西？”
吴大：“乔小灰哪来的规则？”
拳头已经挥出，不等他仔细思考那句话的含义，便已经与乔白的拳头对撞上！
吴大：“……”
就在这一刹那，铺天盖地的心悸让吴大意识到。
——他要死了。
不！他不想死……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眼中的光亮便极速消逝，如一盏灯被切断了电源。
暗中观察的吴三一眼发现了异常。
吴三：“不对！这一拳怎么轻飘飘的？”
吴三：“大哥他……怎么回事？？二哥！大哥倒了！他倒下了！！”
吴二：“我不瞎！！”
随着最为强悍的吴大瞪着眼睛栽倒，吴二的额头冒出冷汗，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吴二：“大哥他死了……对拳怎么会死？唯一能解释这一点的就是……”
吴二：“他触犯到了别人的“规则”。”
吴三：“谁的规则？乔小灰的？？”
诡异之间情感淡漠，哪怕亲兄弟在他面前死亡，吴二也没有一丝悲痛。
他满脑子思索的都是该如何避免触犯规则。
吴二：“乔小灰想保护他姐，大哥是打到女人的一瞬间死去的，那么我不能被这个女人碰到。”
吴二：“该死的！！”
吴二：“不能碰到怎么杀？？”
乔小灰：“吴二……你对我的家人产生恶意了。”
虽然这不是即死规则，但够他吃一壶了。
吴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浑身冰冷，心脏撕裂一般痛楚，只觉得连灵魂都被硬生生切掉了一部分。
吴二：“不……我没有、没有！！”
吴二：“该死的……老三，带我跑！！”
吴二：“老三？？？”
乔白笑嘻嘻地蹲在他面前。
乔白：“你哥死后，该死的老三就跑路了哟。”
吴二捂着心口，剧痛下仰天长啸！
吴二：“操！！！”
吴二：“你为什么不把他杀了？凭什么我要死他却能活？？”
乔白听着他绝望的咆哮声，整个人毫无反应。
乔小灰：“姐，转过去一下。”
乔白：“嗯？”
乔白挑眉，能猜到大老弟的意思。
吴二没能不公太久。
乔小灰拥有了自己的规则，吴大直接被杀，吴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不再是一个层级了。
就像他们分食监考老师的尸体一样，乔小灰餍足地饱餐一顿，他们的一切都随着肉被消化而消弭。
待乔小灰重新站起来，身上的气息更加内敛危险，地上已经不见任何能证明二人存在的痕迹了。
乔白：“那个……老弟啊。”
乔白定定地看乔小灰，许是心里想着事，手上不自觉地就没闲着，把无辜的黑蛋甩来甩去。
乔小灰很难一下子说清身上的变化，他不知道乔自还会不会认他，万一她只在乎那个矮子弟弟呢？
他可不知道该怎么缩回去啊！
他顿了一下，忐忑回道：
乔小灰：“怎么了？”
乔白：“肚子还装得下吗？”
乔小灰：“……应该装得下？”
乔白像个怨魂一样幽幽地盯他。
乔白：“你是吃饱喝足了。”
乔白：“你姐我要饿成精神饼干了。”
乔小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