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莽夫与蛇
拦路虎并没有跟乔白多说废话的意思。
他狞笑着走了几步，眨眼间脚用力一蹬，以闪电般的速度一跃而起，手中光芒微闪，匕首出鞘！
拦路虎：“去死，人类！！”
他尖声大叫！
仿佛他的本意就是吵死乔白！
拦路虎：“去死去死去死！人类都给我去死！”
乔白：“啧，你这人怎么回事？”
乔白：“知道自己物理攻击不行，直接双管齐下给我来法术攻击了啊？”
拦路虎：“死！！”
乔白：“你改行去当法师行不行？？”
他根本摸不着乔白的衣角。
但是噪音实在可怕，陈辞荧惊恐地捂着双耳，噪音没有半点减小，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耳朵——这个人的声音不对劲！
陈辞荧：“他该不会是外来研究所的成果吧？”
陈辞荧：“他们知道人类有天赋，为了消灭人类，就把自己人也改造了……”
她跌跌撞撞跑远一些，感觉好点了，立即回头看向乔白，神色流露出担心。
陈辞荧：“……咦？”
陈辞荧：“那么吵，乔白没反应的吗？”
除了吵了点，叫声根本无法影响她的精神。
她不知道，乔白是能接受“星光”污染的人。
她对精神影响有了抵抗力，至少也要到达“星光”的程度，才能让她感到愤怒焦躁失去理智。
拦路虎的叫声于她，堪比毛毛雨了，乔白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久久伤不到乔白，拦路虎的攻击变得毫无章法。
他急了，露出了更大的破绽，被乔白一肘子怼到了胃。
拦路虎：“哇……！”
他差点吐出来。
乔白：“你这武力值不行啊？感觉还不如我邻居大哥。”
缓了几秒钟，他深深吸气，卖力地厉声尖叫着，企图干扰乔白的思维。
拦路虎：“人类必须去死！！”
拦路虎：“去死啊！死！！”
乔白：“不至于吧，多大仇啊？”
为什么音波对她无效？研究所对他的改造失效了吗？
拦路虎迟疑一瞬。
他大张嘴巴，刚想发出更加尖利的叫喊。
不成想，对方动作飞快，一把将一条冰冰凉凉滑滑长长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嘴巴。
黑蛋：“……”
拦路虎：“？？？”
什么东西？
拦路虎眼珠向下，看到了蛇尾巴。
拦路虎：“？？？”
拦路虎纵然是诡异之身，得到过强化，可这不代表五毒不侵。
怪谈世界的一只猫一条狗都有可能是诡异，更何况是自带毒素的毒蛇？
黑蛋反应慢，正考虑要不要咬这人一口。
拦路虎不敢叫了，抬手想去抓蛇尾巴。
却没想到一只苍白的手比他更快，揪着蛇尾巴一把将蛇抽了出来。
乔白：“说吧，谁指使你来的？”
拦路虎当即怒笑一声。
拦路虎：“你找死！！”
拦路虎：“我告诉你你完了！你彻底完了，竟然敢……”
乔白：“去你大爷的！”
乔白慷慨激昂地怒骂一声。
乔白：“你才完了，我精神着呢！”
一个蛇头啪的一声甩在拦路虎脸上，将他扇得扭过头去，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
拦路虎：“啊！！”
黑蛋“……？？？”
拦路虎懵了，黑蛋也懵了。
这个人类在用它干什么？它怎么飞起来了！
紧接着不给拦路虎任何反应的机会，乔白如同使鞭子一样，把黑蛋使得出神入化。
随着一声声令人牙颤的巨响，拦路虎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打碎了，他被乔白当成陀螺抽了。
幸亏黑蛋也受怪谈世界的影响，变得“身强体壮”，否则乔白这么玩，它不一定承受得住。
拦路虎：“啊！停下！”
乔白没停。
黑蛋有限的智商压榨出了无限的潜能。
它“嘶嘶”地努力发出声音。
——住手啊！人类住手！!
——你听我说，我是毒蛇，可以咬他！我能咬他！！啊啊啊啊！！
拦路虎：“别打了！！你不停我怎么说？？”
更加用力的一蛇抽了下去，拦路虎脑袋受击，一声惨叫，被巨大的冲击力抽翻在地。
他的头嗡嗡的，连爬起来都做不到。
但是身体各处的剧痛告诉他，在他说出实话之前，乔白不会停手。
很快，他被打得四脚并用，满地乱爬。
拦路虎：“我说！我说！”
他涕泪横流，双手抱头地蜷缩成虾米，齿不清地哭叫着。
拦路虎：“【外来研究所】……我为研究所效力！我接到了携走你的任务！”
拦路虎：“我提前吓走了周围的人，避免他们发现你是人类前来争夺！”
拦路虎：“你是人类，他们要抓你回去，我不想的、都是上面的命令啊！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了！！”
乔白：“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
乔白身体前倾，漫不经心地踩在拦路虎的后背上。
拦路虎：“啊！”
乔白：“继续，不要试图隐瞒。”
拦路虎：“我、我没有隐瞒啊！”
拦路虎战战兢兢地绷紧背，他哭丧着脸。
拦路虎：“我真的只知道这些，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乔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拦路虎：“我一直跟着你们……”
乔白：“放屁！！”
乔白一脚踩下去，拦路虎的后背直接下陷了一块！
拦路虎：“啊啊啊！！”
拦路虎：“啊啊……！”
他痛得抽搐，无力地趴在地上。
乔白重重碾了碾，笑了。
乔白：“提醒你一下，我不正常。”
乔白：“我并不会对一个想杀我的人手软，也就是说，别耍小心思我不个意亲自送你下地狱。”
乔白：“现在，你可以重新说了。”
拦路虎：“要怪你就怪那个女人吧！！”
拦路虎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吼。
他恶狠狠地瞪着陈辞荧，放弃了逃脱，眼睛血红。
拦路虎：“她蹲守你，我们又何尝不在蹲守她？！”
陈辞荧：“什么……？”
拦路虎：“她已经不算人了，但她想帮助的你是！”
拦路虎：“我们只要盯着她，就一定能顺着她抓到逃出“家”的人类！！”
乔白：“……”
拦路虎：“研究所是外部势力，被归一小区排斥，我不能随意徘徊在小区附近，她可以！”
他发狂地大笑，嗓音尖利无比。
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疯癫感。
拦路虎：“渔翁得利啊哈哈哈！！”
拦路虎：“她以为她是天才？能趁所有人不注意辅助你？她当头顶的摄像头是摆设吗？？”
拦路虎：“蠢货！！简直蠢到家了！”
拦路虎：“你以为诡异都是傻的吗？
拦路虎：“她那点小聪明，比得过研究所的大人吗？她一个半同化的异类，真当这是自己家了
吗？！”
拦路虎：“别忘了，这里是属于谁的世界！！”
他咆哮着吼完，因太过激动，剧烈地干咳起来。
不知哪根骨头被踩断了，他剧痛之余，感觉呼吸都受到了压迫。
乔白：“这么绝望啊？”
乔自松开脚，把他踢开。
她看着这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鬼帽落下。
拦路虎狼狈地撑起身子，露出一头褐发，和一张沾满血污的，异常年轻的脸。
乔白：“你突然全盘托出，是因为，你被你亲爱的研究所放弃了吗？”
拦路虎：“……”
乔白：“你说说你啊。”
乔白：“胆子这么小，这么怕死，身体素质还不行。”
乔白：“最重要的是，对人类不抱希望。”
乔白：“你身为诡异，崇敬诡异，却又比我更加害怕它。”
乔白勾起笑容，走上前，一步一步。
拦路虎：“别、别过来……”
也不知是恐惧还是痛苦，拦路虎的眼睛里溢满泪水。
他胡乱吗咽着，吓狠了，坐在地上看着她。
乔白：“哟，还会哭？”
乔白：“哥们儿，你曾经……该不会也是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