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了老弟
隐藏守则暗示她探究“身份”的秘密。
可惜没用，乔白这孩子好奇心是强，也正因为如此，她打小就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
确诊后，就更有自知之明了。
乔白：“我谁？我哪知道？”
乔白：“”这个太哲学了，不是我一个精神病该思考的问题。”
她收回思绪，锁着眉打量手机锁屏那张合照。
这张照片有猫腻。
照片上的女孩是她，可她根本不记得，乔白心里一突突，自己吓自己。
乔白：“难道世界上存在另一个我？我是克隆人？？”
乔白：“或者，我失去的记忆包括经历过这个怪谈，认识乔小灰？”
乔白：“我曾经跟他留下了合照？”
乔白不太能相信自己的猜测，太大胆了。
她惯会为自己找补。
乔白：“算了，不瞎猜了。”
乔白：“如果真的是，乔小灰一个没失忆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心里明显有“姐姐”的标准。
她是不是“姐姐”，乔小灰比她清楚。
星光：“他被规则蒙了眼。”
一道冰冷刻薄的声音出现在墙角处，几乎是下意识，乔白冷眼看去，右手抽搐了一下。
碎光闪烁变幻，星光现出人形，讥笑一声。
星光：“你呢？你也瞎了吗？”
乔小灰正写着作业，突然间抓紧笔，对危机的本能反应让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他僵在椅子上，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乔小灰：“那个人类……”
乔小灰：“人类怎么会让我感到威胁，她是人吗？”
乔小灰茫然，拿不准到底该去叫妈妈，还是躲起来先看看。
乔小灰：“她初来乍到就在发疯，和空气吵架。”
乔小灰：“反正目前没有可以利用的规则，不能直接杀了她，不如趁她第二次失控，搞清楚到底怎
么回事。”
没错！知己知彼，方能更好地杀了她！他决定躲在门边看。
星光：“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都要逃避，乔白，你太让我失望了。”
乔白：“你算个蛋啊你失望？”
星光：“你好好想想，你是谁。”
乔白：“我是你大爷！”
星光：“非要呛我几句不可？你只是确诊了，不是脑子被怪谈吃了！”
乔白听对方气急，表现得面不改色，但乔小灰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她惯用右手，那只手已经废了，乔白眯起眼眸思索着什么，捏了捏左手的拳头。
乔小灰：“我就说这个人类不是我姐，妈妈还不让我说。”
乔小灰：“哼，我姐才不这样……”
乔小灰面露嫌弃。
观众给出的反应也差不多。
【太不稳定了！她自言自语了两句，又要揍空气？】
【你们确定乔白还是当年那个乔白吗？】
【我看了相关资料，乔白明明是个心思缜密，温柔强大的小女孩啊。】
【小孩长大怎么把优点丢干净了！她现在这样，我真不相信她能通关哪怕一个怪谈！】
【别提通关了，你们看诡异弟弟那不安好心的样子，乔白这样乱搞会不会违反规则啊？】
更有甚者大肆嘲讽：
【别惦记你那“开神”了。】
【过往再辉煌都只是过去，她现在只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他们说得没错，乔白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
不过，这种不稳定大多时候只针对星光
——她很难与神出鬼没的星光和谐共处。
对方明明没做什么，可它一旦冒头，她便会控制不住地暴躁，怒不可遏……
不是她能控制的。
乔白把这种状况总结为天生相斥。
她擦着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句。
乔白：“给我滚！！”
【没时间悼念开神了，现在登场的是——天选者乔白promax发疯版！！】
星光弥漫着，属于它的气息似乎正填满整个屋子。
星光：“为什么不能学会控制呢？”
星光：“我一说话你就发疯，这样的你该怎么在怪谈世界生存？”
乔白：“你可以不说话。”
它就像是诱人品尝的禁果。
乔白悄悄唾弃自己的奇妙比喻。
乔白：“同样是吸引人过去，禁果甘美无比，至于你……”
乔白：“我只想用脚尖狠狠地踢你的屁股！”
乔白扑上去按住“星光”时，它嘲讽地笑了。
星光：“确定要打我吗？”
星光：“你伤害不了我，疼的只会是你自己罢了，我建议你认真思考隐藏规则……”
乔白：“有你在，我无法思考。”
乔白：“你不能换个人跟吗？我造什么罪了，你要跟我死缠烂打？”
星光：“不能，我只想缠着你。”
乔白：“滚，不要再来烦我，别出现在我眼前！！”
星光：“才不要，我离不开你，不要赶我走……”
乔白：“……”
光点一闪一闪地将乔白罩住。
星光：“乔白，我离不开你。”
不管乔自同不同意，它给了她一个拥抱，配合着黏黏糊糊的语言，目的纯粹是恶心她。
维持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前断。
乔白：“滚！你给我滚！！”
砰！！！
她挥拳重重砸下去，又是一声清脆又巨大的声响，屋内响彻令人牙酸的手骨碎裂声。
乔小灰木然，他看见地板凹陷下去一块。星光溃散。
这次与星光交流格外久，她气得浑身发抖，目光阴翳地看着消散的星光，又不解气地补了几脚。
乔白：“打，不能伤到你，不能彻底赶走你，但可以暂时驱赶你。”
乔白：“一时半刻的清静也好，短暂不是问题……”
乔白：“主要是，我真的见不得你，你一出现我就会犯病，这怎么行？”
殊不知她的一切行为在直播间观众和乔小灰看来，都是那么荒谬而离奇。
【辱骂空气，重击地板，又蹦又跳……疯了吧？她肯定疯了吧？？】
【开玩笑呢，天选者资料上写了，她早就确诊精神疾病了。】
【她精神状态堪忧啊……】
【被害妄想？精神分裂？躁狂？】
【等一下，你们看乔白的表情！她在看什么？】
【我靠……不会吧？】
她在看手机。
乔小灰比观众们还要崩溃。
乔小灰：“你又要干什么？我姐手机招你惹你了！放下！！”
乔白：“你要往哪儿去？”
乔小灰：“喂，什么意思？”
他一时忘掉了危险，快步上前。
乔白那副疹人的神情，就像要把手里的重要线索摔得粉碎一样。
她满手是血地抓着手机，望着无形的被她打散的最后一点星光没入其中，销声匿迹。
乔白：“藏在手机里……”
乔小灰：“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许破坏这个手机！！”
乔小灰突然飞扑上前，狠狠撞向乔白！
正常形态的乔小灰，充其量只是个黑心熊孩子，单凭武力值，不够让乔白放在心上。
她侧身躲过，但乔小灰的目标是她手中的手机。
乔小灰：“！！”
居然成功抢到手了！
等等，为什么是居然？
我堂堂诡异，难道还怕她一个只会发癫的人类吗！
抬起头，他看到乔白正对着他笑。
乔白：“小老弟，身手不错啊，蛮利落的。”
乔小灰：“你夸我干什么？”
乔白：“如果你写作业也这样迅速，我肯定多跟咱妈美言两句。”
乔小灰：“……”
乔小灰想了想自己没写几道题的练习册，顿时心虚，咳了几声跳过这个话题。
乔小灰：“你是故意让我拿到的？”
乔白：“是真不给抢，直接举在头顶不就好了。”
乔白看起来的确正常了，哪怕星光选择手机作为载体，她也没再多看一眼手机。
但愿星光能老实点，别在她眼前晃。
乔白：“手机你收着吧，改天我买个新的。”
乔小灰：“……”
简直让诡异笑掉大牙！
这个人类以为她能活过几天？
她还打算在这儿住下不成？
突然，乔小灰感应到了什么，飞奔出屋直奔玄关！
乔白：“小老弟，发生什么事了？”
乔小灰：“你别管！别过来！”
乔小灰：“……不对。”
乔小灰慢慢站住，他回过身，对门边好奇探头的乔自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紧接着，他用力招手，笑容欢欣快活。
乔小灰：“姐姐，来呀，有邻居做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