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卓越又聪明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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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城独自倚在沙发里，仰首一口饮干杯中的酒。
“城哥，怎么回事啊？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酒吧里的其他人已散去，但他仍然借着酒消愁。
宋锦城默不作声，明显心情有些低落。
再度为自己斟满酒后，他望向手机。
满满都是裴琳打来却无人接听的记录。
从前晚上他会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也不敢落下任何与裴琳有关的信息。
他对裴琳如此悉心爱护，渴望知道一切关于她的事情，并且仰视这位既卓越又聪明的女性。
如今，他的信念似乎动摇了，对裴琳产生了一些疑惑。
他心中的完美女神竟然还有他难以理解的一面。
为何她要说谎？
他认为一直都是栗子撒谎，裴琳怎么会做那种事——删除他的信息，故意让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他曾把她设想得完美无缺，然而揭露时，就连女神也会偶尔陷入凡尘的困境。
他回顾了后台记录的监控录像，
究竟是为何，她会有这样的行为呢？
宋锦城清楚裴琳并不喜欢自己，爱的是秦浩辰。明明爱的那个人是秦浩辰，但她还刻意挑拨他们两个产生误会。
对此，宋锦城陷入了困惑。
渝城，黎明初破，阳光温暖着卧室。
在洁白窗帘透过的阳光照射下，余岑的脸庞显得格外迷人。秦灏辰半躺着，一手托腮，轻轻触碰余岑的额头。体温降下来了，他的心中松了口气，手指缓缓划过余岑挺直的鼻梁。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余岑是如此迷人。
若是孩子的性别是女，一定要遗传余岑那般美好，定会成为漂亮的小公主。指尖下滑，轻轻抚过余岑的鼻尖，最后落于平坦的小腹前。
“小家伙，让你妈多休息会儿。”
昨日也许因着发高烧，余岑出现了一些孕吐的症状。她咕哝一声，转身紧紧蜷缩着身子，即使在沉睡中，安全感还是难以捕捉。
看着这样担忧的她，秦灏辰轻轻抚摸她的背部，小心翼翼起身离开卧室。刷牙洗脸完毕，他就着手开始忙碌一天的第一顿早餐。他从未料想，有一天自己竟会对一个人如此牵挂。
余岑心中的那份成熟，莫非就等同于责任感吗？他内心深处渴望给予她最好，却不知如何去表达。当余岑醒来时，他在厨房准备早餐，眼神中的关心和愧疚交织在一起。
余生活跃的思绪如同杂乱的心弦，站在门前，心中有万千情感无法言明。秦灏辰竟然会有照顾别人的一面，这是她完全未预想的。
“豆浆和油条可以吗？”他询问着，保姆已送来了油条，他则正在热牛奶打成豆浆。
余岑点头答应，品尝一口豆浆，但忽然胃部翻腾。她屏息片刻，快速冲向洗手间，呕吐得十分激烈。原本空荡的胃里，连酸液都吐了出来，食道隐隐作痛。
“很辛苦吗？我们去医院看看吧？”面对着焦虑又无助的她，秦灏辰手忙脚乱地为她倒了温水安慰。
“只是孕期反应，不用大惊小怪。”虽然眼中泛起泪花，但余岑的笑容中透出坚强。
心疼之情让他回避了视线，紧搂住余岑，轻声道歉：“是我太过莽撞。”全都是他的过失，如果不是他冲动，余岑也无从怀孕。
余岑笑得有些讽刺：“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我想要酸的，比如菠萝，可以吗？”此刻正值菠萝供应稀缺的季节。
秦灏辰迅速承诺：“在家等着我。”在余岑深情的目送下，匆匆出门，只为那一片绿色的喜悦。
而此刻，窝在沙发上的余岑看着慌忙离去的身影，心绪难明，有欣慰、有感动，但也有无法抑制的心疼。秦灏辰大约用去了三个小时时间终于寻得一枚新鲜的菠萝。
他在寒冷的山城跑了不知多少家水果店，只为寻找那个能带给余岑些许舒缓的热带水果。
“岑岑，起来喝些热粥温养肠胃，然后再来吃点菠萝吧。”
当他返回家的时候，疲惫又满心欢喜，看见的是余岑蜷缩在沙发上入梦的场景。秦灏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呼唤她的名字，声音如轻柔呢喃。
“嗯？”
余岑看着秦浩辰紧张不已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没事的，只是怀孕罢了，不用紧张，放松点。”秦浩辰沉默了下来。
余岑把自己的下巴倚靠在秦浩辰肩上。
“假期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秦浩辰希望多给她请一些假在家休息。
“你能供我生活吗？”余岑半开玩笑问道。之前她曾告诉秦浩辰自己很贵，寻常人可能照顾不过来。
秦浩辰并没有接话。
余岑也没再多问，保持沉默。
顾墨希家里。
小栗子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感到昏昏沉沉。顾墨希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他手中的文件。
“顾……哥……哥。”小栗子惊醒时看见顾墨希在眼前，慌乱中挺直腰背，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不知何人为她换装的她瞬间眼眶通红，悔恨不已。
顾墨希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看向卧室门口的小栗子：“还记得昨晚说的话吗？”
“我不记得了。”小栗子紧张得快哭出来了，“对不……打扰您睡觉了……”
“昨晚发生的事，也都忘了吧？”顾墨希面色未改，询问。
听到这，小栗子差点说不出话来。
“顾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我道歉。”她不敢抬起目光，害怕看到他的反应。
“年满法定结婚年龄了吗？”他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已经超过……了。”小栗子呆呆地点了点头，想起宋锦城又觉得心疼。
“介意先恋爱再结婚吗？”又一次提问。
小栗子惊讶地看着顾墨希，满心的混乱和不解。
“我会为你承担。”顾墨希的嘴角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无法掩盖的笑容。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小栗子瞠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今却感受不到丝毫异样？
“不用……不需要……我不要……”她紧张得不断挥手。
“你不愿接受这个责任吗？”顾墨希微皱眉头，那股笑意消失了。
小栗子背脊一凉，慌忙回应。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会负起责任，也会竭尽全力对你好。”顾墨希站起身，拿出一张a4纸递给小栗子。
小栗子手指颤抖着接过这张单子，眼中写满了惊诧。纸上的内容太过丰富，似乎是他对初次拜会双方父母的礼尚往来清单。
小栗子完全傻掉了，盯着那张清单，礼物太贵重，让她不知所措。
“我爸妈……他们就……”小栗子口吃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
顾墨希安抚地拍拍她的头。
“不用担心，交给我处理就好。”
听到这里，小栗子怔住，突然内心平静。
“是要……领证吗？”她带着抽泣问。
“如果你不同意，我绝不会。”顾墨希点头保证。
小栗子顿时泪流满面。
顾铭修突然显得无比惊慌，不知所措，难道是他的话语方式不慎吓到了小女孩，就如同他在顾安安的小说《先婚后爱》中所看到的那个霸气总司令吗？
“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愿意，我我会理解的。“顾铭修此刻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困惑，语无伦次。
顾铭修的人生中，从不曾遇到让他的神色慌张的人。小栗子紧紧地咬着牙，沉思良久，是否只有一种方法，才能斩钉截铁地斩断她对宋锦城的感情。
……在海城市的新时代集团，秦灏辰和余岑两人回到了这里，余岑回公司途中还受到了关心。
“你怎么脸色那么苍白？“李莉有些担心余岑的健康状况。
“哎，孕期恶心反胃的滋味难受极了，“李莉感叹，“岑岑，做个妈真不容易啊。”
余岑长久没有作声，忽然间想到了李媛爱，那个孕育自己的女子与当时的好夫君余凯。
那时候，李媛爱也是怀着满满的爱意，期待着她的出生吧。
“岑岑，你妈妈经常来看你。”起初李莉并不打算说这个，但她知道，李媛爱几乎每天都会过来。
“我们别理会她就是了。“余岑揉揉额心安抚自己。
“你腹中的孩子是秦灏辰的孩子，他是秦正辉的儿子，你要确信秦正辉不会因为争抚养权而找上门。他曾因争夺私生子权利不惜打起了法庭大战。”
李莉满是对这事的忧虑，但余岑同样担忧：“秦正辉应该在尝试与我们联络，商量此事前来的吧。”
“吱！”电话铃响，余岑的思绪被猛地打断，这让余岑心中微微一跳。电话仿佛在验证之前的预测，来的太巧了。
“你说曹操，曹操还真打电话来了。”李莉一脸不安地看着电话，寻求解决方案。
其实余岑内心也焦虑无比，却依然尽力保持镇静接起电话。
“岑岑，“听到对方亲切又带些长辈关怀的称呼，余岑略有些无奈。
看来这场交涉已步入明示与暗藏较量阶段。
“秦总，我明白，公司的那个项目本来是由灏辰负责的，他现在外出，没有人照料，所以我父亲希望能与你共进午餐以确保你的需要。“秦正辉言语之中显得很是尊重。
余岑看向紧张出汗的李莉：“秦灏辰出公差，这似乎是在间接提醒我注意某些事情。”
这是来自秦正辉的力量，而余岑明白，在这个局里她并非秦正辉的对手。
“秦总，新时代集团当前的繁忙程度您应该清楚。”余岑谨慎回应，试图摸清秦正辉的真实底线和期待。
“这是当然的。我没告诉过你吗？他的行程就是为了到sy公司。你们的合作既然结束了，我想这也是他的顺路之行为你解决问题。“秦正辉的话揭示了一个可能，秦灏辰是不是故意接过那个合作，或许是因为他身后的大背景。
然而，结果如何还得看他自己的实力。”秦正辉再次强调。
是否能助余芩一臂之力，同样要看秦灏辰的专业技能如何。
“好的……秦总，由您决定时间和地点。”李莉在一旁心急如焚，希望能等秦灏辰回来再和秦正辉交谈。
假如万一秦正辉……
但出乎意料，余岑竟表示了同意。
纵使秦正辉反对也无法改变什么，毕竟孩子在她身边。目前来看，秦灏辰还是选择了站在她一边。
既然秦灏辰都有尽力争取，她又为何回避？挂断电话后，余岑手机屏幕上弹出了短信提醒。
是一条来自银行的通知，标明有一笔全额十万的转账。
余岑略感惊讶，点开查看——这是谁给她私人卡转了这么多钱？
随后，秦灏辰便在微信上发信息过来：“岑岑，上月我个人收益虽然不大。”收到消息的余岑拿着手机，怔了好一会儿，思索着该用怎样的回话回应他。
原本打好几行想说的话又删删改改，不知该如何答复。这是把收入全转给了她吗？
这份钱对她而言似乎有些无端，感觉不太合适拥有。
“秦……秦灏辰，你在那边忙碌到晚上点，按行程明天应该返回，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今晚偷偷回家，需要一千元出租车费用。”
“……”余岑一脸困惑的样子，显得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身上。
他真的是连自己的开销也不留一点。
沉默过后，余岑回复道：“行程已安排妥当，那就不浪费这笔打车的钱了。”
接着，秦灏辰打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符号。
“我只是想要早点回家而已。”
余岑笑道：“你的申请未获批准。”秦只好作罢。
“那就照计划吧。”
余岑轻轻叹口气，只因担心深夜回家路上不安全。而此时，她的侧边，李莉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心生疑惑。
在和谁交流？余岑竟然露出了这样的笑颜。在平时的记忆中，这笑容从未在余岑身上见过。
“秦灏辰？”李莉眯起眼，问道。
“嗯，他有点……稚气。”余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微笑回答。
“小孩子太天真。”
听余岑以前总是把单纯当作贬义，但现在为何听起来更像赞美了？李莉坏笑着说道：“余岑，如果对你心动了那就快抓住机会，先结婚后恋爱又能怎样？很多爱情最后不都成了责任的代名词？不妨慢慢培养那位少年。”
看了看手机屏幕，余岑苦笑了起来：“我们的日子啊，确实可怜至极。”
面对这一番感慨，李莉默默不语，她明白了余岑的感受。
“成熟并非毫无代价的收获，冷静背后或许都是受伤的过往。”
她继续道：“关系一旦失去热情与亲密，只剩下什么呢？有些人是因为责任坚守，有人出于良知，还有人……看似放浪不羁、寻求自己的自由之路。”
余岑深深地明白，无论任何和热忱，都将褪去，无人幸免。
“就像我，因为陈盛伟那件事，从此再也难以全然信任任何男性。”李莉凄凉地倚坐在余岑身旁说：“明明明了自己的决定是对自己的背叛，对后继者不公，可就是无法克制自己”
一颗受创的心，只能留给时间慢慢抚平。
但这何尝公平？对于后来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于是，她选择了独身。
孤独终老，仿佛一种自我惩戒。
“我坚信……”余岑依靠在李莉肩上，“我相信爱情，也认为他真心希望对我好，但是越相信，越渴望这份情感，我的心就越慌张……”
因总要逝去。
“看得出，你对他动心了，余岑。”了解她的李莉洞察入微，没有那份心悸，她断不会有此感慨，“你的犹豫源于动心。正是为了这股情感保值，你迟迟不敢接纳秦灏辰，你在努力保存这份心动。”
余岑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揭穿了内心，只有李莉才能明白她的困惑。
或许正是因为类似的情感经历。
只是她李莉的痛楚来自自身遭遇，而余岑则是父辈的阴影所致。
“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那些从小就受人疼爱，天真无邪、活泼娇纵的女孩。”
余岑的语声微微颤抖。
那些如同练练、丽娜、悦儿，甚至陈盛伟妻子的女人，表面可能难以亲近，却让人心生向往。
成长环境造成的创伤深深刻在人的灵魂深处，无法回避。
“美好的童年可以抚平一切伤痕，不幸的童年则需用尽一生疗愈。”李莉明白，并心疼她的处境。
但李媛对余岑的感情自私无比，她并未意识到她带给对方多大的伤害。
对此感到不解，甚至漠不关心。
“姐姐，我真想不顾一切，炽烈地去爱一个人。我的感情炽如热血却被理智紧紧束缚，让我几乎撑爆，却寻不到释放的出口……”
“我不知……”
“不知如何表达……”
余岑的情感纠结纷杂。
有时候，把情绪释放出来反而是种解脱，一种压力的缓解。
但余岑压抑得近乎疯狂。
“岑岑……”李莉心疼地拥抱着她，“我知道，我都懂得。”
“姐姐，我爱他。”
余岑泪流满面，最终用三个字倾述出内心的纠葛。
她已经认清自己的心意，对秦灏辰的爱情无可否认。
对此，李莉并不意外。她太熟悉余岑，她早就该心动了。
“我怕……我每天都在惧怕，害怕他的爱和李媛的一样转瞬即逝。我越发深入地爱着他，就更加恐惧，为什么他会主动招惹我，我在竭尽全力逃离，他又紧紧追寻不舍，是他……是我被他先打动，莉姐，是他先招惹我……”
余岑哭诉，双手紧紧攥住，仿佛要把这份恐惧抓进手中。
是秦皓辰先对她发起攻势的。
“我恐怕我会疯狂，我害怕会伤到他，我害怕自己失控。”
她担忧的是，如果她对他的爱过于偏激，当秦皓辰打算撤步时，她可能真的会失去理智。
“你能够…余岑，你能用理智面对每个人的离去。人生漫漫，所有人都只是过客。“李黎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含泪，语调也变得低沉起来。“余岑，你是余岑，不要害怕。“
余岑摇着头，哭了出来，她的思绪已经脆弱得随时都可能崩溃。
她不知道这是否是怀孕的原因。
她的感情就像坐过山车般起伏不定，每天情绪剧烈波动。
压力大到令人心力交瘁。
不希望这样继续下去，不愿给她所爱的人负面影响，她内心挣扎无果。
她渴望大家都快乐，但她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份强烈的冲动。
“余芩姐夫人李研又有动静了，她在公司哭喊，我们需要…“
门边是前台接待员，听着这样的消息。
余岑迅速抹去泪水，几秒钟内把全部情绪压抑在心间。
深深的呼吸一口，然后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她站起来整理好情绪，瞥了李黎一眼，轻声开口：“莉姐，抱歉，我过去看看情况。”
李黎的心很痛，为余芩感到疼痛
真心疼惜她，心疼那个女人。
除此之外，别无他计。
转过视线，凝视窗外，李黎的泪腺终于溃堤，难以遏制的悲伤如潮水涌现。
昨晚，陈盛威来找过她，就在她家楼下守了一整夜，而她却在楼上悲泣整晚。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荒谬不堪，却又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他说，他对婚姻失去了期待，渴望她。
他希望回到过去。
过去
那一切真的还能挽回吗？
“岑儿“等待许久的李妍爱终于等来了余芩。
“岑儿，你终于肯见到我了吗？“李妍爱的声音带着呜咽。
“跟我进来吧。“余芩不想在众人面前与李妍爱对峙，她转身走去，强忍心中的情绪波动。
程骁微蹙眉头，拦住余芩：“姐，对不想见的人无需勉强自己。”
余芩对着程骁笑，安慰道：“没事，我可以解决。”
程骁手指微颤，他看出余芩刚刚哭过。
眼前的女子伤痕累累。
但那些痛苦，他恐怕无力抹平。
看着余芩领着李妍爱步入会议室，程骁皱紧眉头，还是决定给秦皓辰拨打电话通知这件事。
是秦皓辰的孩子让余芩有了孩子。
作为孩子的父亲，作为男子汉，他有责任帮助余芩抚平所有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