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防线崩溃，泣不成声
自他们和平分手，一个来月时间，没有任何沟通或往来，就像彼此的生活不曾有任何交集一样。
推开门，余岑望着飘零的落叶在风中起舞，却没有那份力气去收拾。那时，回忆起秦灏辰初次入住此地的情景，他犹如拥有无穷的力量，不仅扫清了房屋，就连庭院也没落下，说着还要种满花木。
双腿略微发麻，余岑摇了摇头试图提振精神，踏入客厅。海城冬天虽非严寒酷暑之地，可作为中部地区却缺乏集中供暖，仅靠空气循环似乎还不够温暖。
触碰开关的瞬间，余岑手指微微停顿——秦灏辰在重装修之际曾添置地暖系统，这个细节几乎被人淡忘。
忽然之间，内心防线崩溃，她瘫坐于地，泣不成声。
大人们……并非想象的那么坚定，也许只是不经意间的微小事物，就能击碎那脆弱的情感线。
泪痕渐干，疲惫之余，余岑瘫坐地板上感受浴室温暖的气流，心境失落无措。
关于未来的秦灏辰会有何成就？
他会与何种女性坠入爱河？甚至婚礼盛大到何等地步，那些幻想让她难以自控……
明明这些都不是她应有的思绪，可意识不由自主地牵引她至此。思绪在脑海里乱窜……
海宁路上，一座繁忙的办公楼内。
秦灏辰独立创业，将这里视为他的主阵地。
“灏辰，雾都市的相关事宜已经谈妥，只需签署合同即可。”宋锦城走进办公室，在秦灏辰面前摆上了早餐。
低头查看文件，秦灏辰轻问：“董小明去ktv的那个项目了吗？”
他们在公司招募了许多员工，以刚毕业的年轻人为主，甚至包括回国后无经济基础自创公司的同学，都选择了投奔秦灏辰。
“董小明去洽谈ktv项目。”回答随即传来。
秦灏辰眉头微微皱起：“ls和夜色方面没有太多难题，只差充足的资金。”接着深深吸了口气。
宋锦城接着说：“灏辰，裴琳姐说她一会就要过来。你真的…没打算好好考虑一下她的提议吗？她说如果不希望她出钱，可以让她成为公司股东。”
闻言，秦灏辰眼神锐利：“我已经解释多次，不需要这样的提议。”
他可不想与裴琳扯上复杂关系。
“她这么做是出于好意啊。”宋锦城惋惜地说。
“宋锦城，你这般‘舔狗’姿态持续太久了吧，难道她的动机你看不出吗？到最后一无所有，这是不是你也明白的道理？”说着，秦灏辰丢下手头的工作文件。
显然，裴琳的目光聚焦在秦灏辰身上，而宋锦城不过是个备用人选。但是这种‘备胎’身份与傻瓜无异。
宋锦城眼中掠过一丝失落，但他清楚，“我明白，裴琳姐并未青睐我。但她对你真心真意已够，你们如今均是单身，要是一方担心将来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借贷给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宋锦城的话仿佛带着几分无奈。
然而，秦灏辰保持沉默，没有作答。
在国内，他早已清空名义下的不动产，难以进行抵押借款。他的老别墅，已交付给余岑…
“灏辰，娱乐产业的入门门槛较低，但其资金成本并不比金融行业低，你需要好好规划财务链，避免资金断裂。”尽管宋锦城沉浸于感情世界，但他毕竟是名校才子。
秦灏辰并未作答。
“别与金钱为敌。“宋锦城再次提醒道。
“我会考虑一下。”秦灏辰不愿意轻易让步，然而，他过于急切行事，忽略了为自己预留退路。
一声铃声，他的手机接收到来自银行的短信提示。
他瞥了一眼，眉宇间带着凝重站起来。
一股无以言表的愤怒在胸腔内翻涌，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灏辰，你去哪儿？”宋锦城还想讨论关于投资的事，但秦灏辰忽然离去。
而且……他周围的气场十分震慑人心。
这是怎么了？
关于八千万的资金转账，余岑用个人账户向秦灏辰转账，秦灏辰自然能猜测到来源何方。
如果不是许城阳，又有谁能在短时间内调集这么大量的现金？
这是否意味着，余岑已经决定完全疏离他？
这倒也好，可以让她更快嫁给许城阳！
而在前往新时代的道路上，许城阳再次接到转账短信，同样来自余岑个人账户的，金额是五百万。
秦灏辰的面色越发阴沉，拨通了余岑的电话，不过她并未接听。
为了寻求答案，他从宋锦城处索要了小栗子的电话，随即拨了过去。
“您好。“
“我是秦灏辰，余岑在哪儿？“
小栗子停顿了片刻，低声回应：“找余岑姐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秦灏辰皱眉。
“新时代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余岑姐现在正忙于处理，可能无法抽出时间见你。“小栗子小声提醒，接着补充道，“这个时间段，秦先生最好别打扰。”
“出了什么事？”秦灏辰本能地询问。
看来，他还是放心不下余岑。
“创世纪投入重金抢走了不少新时代的客户，而且还公开了余岑姐参赛的照片。这对als海洋城春季活动有直接影响，于是余岑姐报警，正追查泄露源头。“小栗子解释。
秦灏辰明白als的项目对公司极其重要，一旦成功拿下，可以达成公司一半的剩余业绩目标。
这个项目的成果，足矣抵得过余岑半年辛勤工作的成绩。
挂断通话后，秦灏辰示意车停下。
他沉思许久，最终返回公司。
他该如何帮助余岑？
他除了回到那一步，别无他法……
……
而在新时代，余岑和李莉坐在办公室里，目光投向倚靠在窗边的程毅。
“相比你新海时期的成绩，传媒组的表现不足三分之一，说说你的原因吧。”李莉敲了敲桌面。
程毅来到新时代后，遭到创世纪方的巨大阻碍。
“流量问题。”程毅耸耸肩，对于创世纪资本雄厚的情况表示无奈。
“小栗子的账户已经建立起来，但单靠她一人还不够，她的朋友们不愿接受新世界，担心这会给小栗子带来麻烦。“程毅再度出声。
余岑微微颔首，也不想给小栗子施加更多压力，她能提供自己的id助公司运作已是一份巨大的帮忙。
至于李莉招来的几个帅哥……“他们的志向过高而实力不足，不足以帮助解决问题。“程毅的眼睑低垂，语调略带犀利。
面对这番批评，李莉有些无奈地承认他们确非可靠人选，只是那些轻浮的少年人
“转移到摄影部门的话题上吧。“李莉试图转开思路。
余岑将手中的文件摆在桌上，“创世纪已经抢走了我手中近三分之一的客户，剩下的也都在不稳定边缘。如若这样持续下去我们的资金确实承受不住消耗。“她的身体状况也开始出现问题，这几天频繁感到昏睡并伴有低烧和低血糖。
“你独自一人支撑真的很艰难。“李莉忧虑地表示，她自己也被连连打击的联动集团压得喘不过气，连生理周期都受到影响。
程毅端坐椅上，询问起作品泄露的问题，“这件事是蓄意为之，混淆视听“
关于als项目的胜算，“我们现在只有五成左右的把握。“余岑直言，目前的情况还不足以百分之百确信，但如果只有能力比拼，她与王雪之间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王雪如今身后有所助力，再加上裴琳……她不会轻易让机会流失，绝非泛泛竞争。
“我已经尽力和小栗子的朋友们接触沟通，他们几个大v可能还能争取。我这里承诺，剩余业绩由本部门承继40。“程毅显得信心十足。
这让余岑和李莉稍稍宽心，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将围绕als的活动展开。
……
会议室外，程毅退出后，李莉小声问：“岑岑，许城阳愿意伸出援手，真的无暇考虑一下吗？”
“人的债务总得偿还，除非万不得已，我并不想拿自己的人生做筹码。“余岑微笑着回应，脸色略微显得苍白。
李莉不解地问：“那你这么抵触婚姻吗？跟许城阳结合，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坏？”
李莉觉得秦灏辰和许城阳之间的比较根本没有意义。大概是过去的伤心经历影响了她的观点，让她总是怀疑年轻男子靠不住。
“你应该明白，当婚姻掺杂上利益，它就会变得不纯粹。“余岑喝了口清水，“新世界是我俩一手创立的，如果选择捷径，而不是全力打拼，未来会不会留下后悔？“
李莉闻言轻轻笑：“这是个借口罢了。“
她只是不想以利益为导向去嫁给许城阳。
察觉到余岑脸色不对，她提议：“你现在的面色确实不好，我会请一天假照顾你。下午的新园地产项目我代劳，至少我们要做最后的努力。”
点头示意后，余岑站起来，忽然眼前一阵晕眩。
她真的需要回去好好歇息一下了。
近期的超负荷工作已经快让她的身体到了极限。
在ls酒吧中，沈心怡身姿曼妙地跳着舞，下面每一座的男人皆被她引得神魂颠倒。作为一名舞蹈专业毕业的高级学渣，沈心怡能够在秦灏辰投资的酒吧里领舞，实在为他赢得了不小的面子。
“没想到啊，秦大少爷的商业天赋挺出众的嘛。“随着舞蹈的结束，沈心怡笑着朝一旁的雅座走过去，“秦灏辰，我够意思了吧？你看，数百万粉丝盯着，你的酒吧业绩不给我分点吗？“
秦灏辰斜倚在沙发里，慵懒而冷淡，像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说：“ls酒吧的净利润5个百分点归你。“
“给我的？“沈心怡微微一顿，以为他在开什么玩笑。
ls可是秦灏辰旗下众多连锁酒吧之一，虽然他收购了不少如夜色雾都之类的大型酒吧，不过仅仅五个百分点，即使是合作关系也不可能只有这点吧？
但她确实从未参与过一分钱投资。
“不过有条件。“秦灏辰坐直了身子，准备和她谈谈细节。看得出来，他对待沈心怡，相当大气。
沈心怡露出果然没那么简单的眼神：“说吧。“
“只要你和团队能在半年内通过新时代媒体帮他们赚够剩下的50净利润，除五个点的分红外，我额外奖励你ls酒吧15的干股收益。“他给出了足够的激励，考虑到沈心怡的实力和影响力。
确实，沈心怡的魅力不容忽视，这也应该是相应的报酬。
眼底闪现一丝狡黠，沈心怡道：“我听说新时代也有找到过我，你知道的，对吗？“
秦灏辰沉默无语。
“答应与否不是不能考虑的事。“沈心怡玩味十足的样子仿佛游戏一样。
看来秦灏辰对于那个在新时代的女人，还是挺认真用心的……即便两人已分离一个多月。
据栗子描述，他们分手后他还如此挂念。
“我带领的小团体共有十八人，每人都是百万级别的影响力与粉丝，都是自由主播，拒绝商业广告。如果我们集体入驻新时代，那50未完成的业绩呢，你觉得轻描淡写还是觉得小菜一碟？“沈心怡显得信心满满。
“有自信是好事，但要保证能做到才行，免得到时候打脸。“秦灏辰端起酒杯浅饮一口，嘴角勾起笑意。
“我呢，本就不算野心旺盛，也无须钱过多忧虑。若你要我帮忙，就得出些真意吧。当初追你时，几乎没得到一点好脸色！凌明明天是生日派对，我受邀纯为示弱罢了。若你配合我冒充男友一日，就能让那群嫉妒鬼自惭形秽。”沈心怡坏坏笑道。
秦灏辰挑挑眉毛：“说定了。”
沈心怡惊讶不已：“我说啊，秦灏辰，我也听说余家要与华耀总裁许城阳订婚了。你现在为了这个身份投入感情…余岑会不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情。“秦灏辰沉稳地说，“既然我已经做好牺牲色相的一切，希望你莫再让我不尽如人意。”
经过一整天的繁忙，余岑直到深夜十一点半，方才驾车回到老旧洋房中。
将车辆停入停车位，只跨了两步，余岑差点脚步失衡，险些摔倒。
在一栋老洋房门旁昏黄路灯下，余岑看到一个身影被拉得很是高大。起先，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走近才证实那真是秦灏辰。
秦灏辰戏谑地问：“转这么多钱是当成我的‘包养费’，还是‘分手费’来算？”语气带着嘲讽。
余岑愣住后选择了沉默，未予回答。
秦灏辰轻松笑着反问：“你是用许城阳的彩礼来养我？他岂不是要把你供起来？”倚靠在铁门上，丝毫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疲倦感袭来，余岑不想再与他争论。
“你送我如此大的金额，难道我今夜不能留下来表示感谢？”他伸手欲挽留余岑。
看着秦灏辰，她疑惑地问：“你喝了酒吗？”他的目光深处，两人的眼神在交错。
短暂的寂静后，秦灏辰突然抓过她的脑袋，强吻她。酒精的味道刺激到她的感官，她的气息也似乎被他的举动弄乱。
已近一个月没见，她以为自己已经释然。用力推开了秦灏辰，然后一记耳光清脆响起。
“请秦灏辰自重。”她低声警告。
秦灏辰冷笑了，“自重？姐姐，你在我们订婚那晚没说自重吧？”他的笑意带有一丝讽刺。
“那是你说不会再打扰我。”余岑喘了口气反驳道。
秦灏辰坚持道：“原本是不愿再去打搅，但既然你愿意用这些钱回报，我能怎么办？这样多不符合良心嘛。”他仍不想放过余岑。
“必须当街闹吗？”余岑试图自己开锁进院，秦灏辰紧紧相随。
余岑挣扎着收回手臂，秦灏辰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想怎样？”她感到眩晕，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这若是你用……某些方法换来的，我不接受。”秦灏辰炽热的双目透露出强烈的反感。
“出卖你？”余岑被他惹笑，正色说：“那叫合法交易，婚姻受法律保护。”
“你觉得，真的要和许城阳结婚？”他眉头紧皱，显得不赞同。
“秦灏辰，并非每个女人都将爱情视为生活的全部，我有自己的责任。”她拒绝给他直接的回答，摇头示意。
闻言，秦灏辰垂下眼睛，轻轻放开余岑。他明白一切，承诺过不再纠缠，可此刻，酒后的欲望战胜了理智。
他低沉道歉后转身要离开，身后传来唤声：“秦灏辰……”
秦灏辰心跳加速，猛然回首。他在寻求的答案还在那里
余岑深深吸了口气，竭力保持着平静：“有住的地方吗？”这个问题，仿佛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缓和平稳情绪。
他的眼神中夹杂几分苦笑：“刚创业那段日子艰难，我就住在办公室。”
省去了租屋费。
“那边的租房……我没有解约，你可以搬去住。我决定不再回去。”她轻语，头低下。密码的问题，余岑补充说明：“你懂密码，去了可以换一个新的。”
这一系列动作，都在传达她最后的决心。
秦灏辰静静地注视着余岑，内心五味杂陈。余岑就是这样一位喜欢给自己预留后路的人，她并没有搬离那间合租房，是在考虑一旦两人彻底闹翻的那天，是否能够友好地道别后转身离开？
“余岑……新的时代，不会走到无路可走的时刻对吗？“秦灏辰沉默许久后，低声询问。
“是的。“余岑点头。
他接着说：“那你能否……先别急于考虑嫁人呢？“秦灏辰低下头，背对着路灯，看不清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