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今天怎么异常体贴
“有趣得很，我现在在你公司的楼下哦！“秦灏辰的话语中透露一丝挑逗性。
随后楼下，程骁疾跑而出，手中捧着盒装热牛肉送给余岑：“余岑姐听说你的胃不大好，昨晚又喝酒了，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余岑愣了一秒，考虑到程骁的脸面问题，她接过了盒子，勉强道：“谢谢，努力工作。”程骁看着她驾车离去的背影，耳根有些发热，他揉搓着发丝暗自思量：他喜欢余岑，并非因为年岁的差距。
回到公司门外。
秦灏辰隐在墙角静观其变，似是担心会给余岑带来无端事端。看到这一幕，余岑微微笑了笑，他今天怎么异常体贴呢？
当她坐进车子时，余岑按了几下喇叭示意，秦灏辰迅速迈步来到副驾驶位，毫不客气地就坐下了。余岑默默握住方向盘，专心致志地驾车不语。
“姐，我们要去哪里？”秦灏辰好奇地追问。
直到此刻，他才想起询问这个，不会太迟吗？他在担心余岑是否会卖了他或是另有图谋吗？天空渐暗，余岑侧着头驾车的面庞犹如冰雕一般冷峻，却也让人感到惊艳。
秦灏辰明白自己被这个女人的美丽打动。对于她，他确实已久生觊觎之心。最初的约见并非两人真正第一次相见，很显然她并未在意与他的过去。
“姐，我现在囊中羞涩，连吃饭钱都没了，真是穷得……别抢劫的话就只求包养。”秦灏辰做出掏口袋的样子，试图展现自己的困境。
“那就让这套老洋房给你提供冷风午餐吧。”余岑笑着回应，实在是不忍打击秦灏辰。
在东坝路停下后，余家带着秦灏辰走向老旧洋楼。
“这里在海城市中心区，是个文化保护区，这类老洋楼历史悠久，不易拆除，可以当做情怀保留，不过作为投资交易，你肯定会亏损。”
“姐这是在替我省钱？”秦灏辰挑眉反问，“那么，我将来赚的钱都给你。”
余岑用一副看着傻瓜的眼神打量了秦灏辰一会儿，“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冲动太愚蠢了。”
一旦他购买了这套房子，就是将一大笔财富冻结在手里。
好几百上千万，用在哪里不好呢？存银行收利息就足以让他衣食无忧。
叹了口气，余岑把手插进口袋，倚靠着老洋房门前的围栏说道：“利息方面，我可以比银行略高出一些，首付百分之十，剩下分期给你。要么交由我去办理过户，如果不信任，就等以后再说。”
但在前期，他们需要签订协议。
秦灏辰早就预计到了余家会有这种策略，这样一来，未来二十、三十年间，他们的关系会更为紧密。
听上去……似乎也没多糟。
“其实没必要高息，按揭分期支付就好，利息我也不要，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你愿意，我明天就能完成过户。”秦灏辰提出。
因为老洋房坐落在文化保护区，周围的街景也透出悠久的历史韵味。
昏暗的街灯照耀着，几棵略显粗壮的梧桐树矗立一旁。
秦灏辰站在梧桐树荫下，枝叶拂过了他的发丝。
余岑察觉到了秦灏辰的天真，可能脑子并不灵活。
或者说，他是家境殷实的孩子，太过于任意妄为，未曾真正感受过生活的辛酸，不知道金钱的价值。
这钱即使存在银行，每年也能有将近三百万的利息，对秦灏辰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他不该如此轻率地对待财富。
抬起下巴，余岑期待听秦灏辰的诉求。
“我想住在这里和你一起，租金我以利息形式抵扣。”秦灏辰随口说道，伸手要去拉头顶的梧桐枝干，仿佛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他的身材本来就很高大，加上轮廓鲜明、硬朗俊朗，这份气场让人不禁产生倾慕。
然而这只是对他外表的吸引。
“况且，我真把全部身家都投在这栋房子里了，姐姐以后要帮我负担生活开支，随意刷卡那种。”他又前进一步，显得十分无奈求助。
面对当前局面，余家根本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美男魅力。
“怎么？三个月的游戏不想玩了？”
“只要姐姐不嫁人，未来二三十年我们都将被这套房子连系在一起，为什么我在意这三个月？”秦灏辰微微上扬唇角，一步步向余岑靠近。
路灯光线被他的高度完全遮挡，余岑完全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中，但并未感到压抑，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这让她觉得，就算天塌了，还有他们这些高大的存在顶着，她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余岑抬头对秦灏辰笑了，“你太高看我了，万一有一天，我遇到挫折无法还你钱，怎么办？”
“那就嫁给我，”秦灏辰仿佛对此毫不担心，继续说道，“这笔钱我本来就打算用作你的嫁妆，你用了我的嫁妆，就得当是我的妻子。”
听到这，余岑在心中默默打定主意：“我会公平对待这笔款项，但绝不会有损自己的利益。”说着，她掏出张副卡扔给秦灏辰，“随便刷吧，不过限额不多，透支了别来找我要。只要你不超过额度，我就有能力承担你的开销。”
算是支付一点点利息。
看到副卡，秦灏辰的眼睛一亮，嘴角慢慢弯起：“姐，我好饿，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余岑没有回头，坚定地走进小巷：“我们先定三条规则：保持理智，不要搞不清楚的游戏；情感问题不能涉足；互相尊重隐私，若有另一半需坦白。我不容忍我的室友行为不端。”
秦灏辰尾随其后，望着余岑果决又理性的样子，内心不禁升腾着欲望，恨不得立即将她压在身下、让她痛苦。
“那当然。”突然，余岑顿住脚步，抬起秀美的手指，“同样的，若我有其他人会告诉你。”
秦灏辰目光微微敛起，难道他还不满足吗？在他未曾失去新鲜感前，哪怕是个蚊子，也绝不能属于其他人。
“此外，”余岑认真地看着秦灏辰，“我有轻微洁癖与狂躁症，用过的东西需归回原处，我们的卫生工作按照星期进行——周一、周三和周五分头做，周末共同做大扫除。”
“而且我的狂躁症在不饮酒时适用，你懂的。”秦灏辰回想起那晚……心痒难耐。
余岑耳根有些微红，不悦地紧皱眉头：“那是意外，不允许再提。”
两人置身于文化街区，由于此区域被定为保护区，街头巷尾散发着古色古香的气息，仿佛融入了江南的细雨与老海滨城市的韵味。
余岑穿越了热闹的酒吧街后，想引领秦灏辰去品味地道的老海城美食：“这家老海城菜馆开了多年，小时候我爷爷经常带我去。”
此刻心情颇好的秦灏辰，温驯地跟随着余岑的脚步。
“岑岑，好久没见到你了。”餐馆老板一眼认出了余岑。
“赵叔，我是特地来品尝您手艺的。”面对长辈，余岑举止大方且笑容亲切。
秦灏辰微感讶异，余岑的态度转变显然非其本性使然。
在职场打拼多年，余岑的言行中散发出强烈攻击性和震慑力，这些都是她自我保护的手段。
“男朋友吗？”赵叔斜眼看了一下秦灏辰，“小伙子长得挺拔，不像来自海城吧？”
“叔叔您好，我叫秦灏辰，老家是山城。”秦灏辰表现得既礼貌又讨喜。
余岑对此懒得多说，过多的解释徒增困扰。
“哎呀，真是个好青年。”赵叔不禁赞赏。
的确，秦灏辰擅长笼络人心，这一点无可置疑。
他们在偏僻的座位上坐定，以避免无谓的麻烦。
街头的酒吧内，几个身高优越的男子躲在墙后，满怀激情地查看手机上的照片：“看！是秦灏辰和余岑啊！我就说了这小子每天只知道围着这些姐晃悠，难怪他总是能得到最好的资源！”
“快把这条爆炸性新闻分享到群里，不能让他占便宜！”
他们有一套聊天群，唯独未曾接纳秦灏辰。因为嫉妒，也因为秦灏辰并不随和融入其中。
“可能是为了工作，大家别胡乱臆测。”
不久，丽娜转发了拍照者的贴文。对秦灏辰有好感的丽娜，自然引发了一群男性模特对他的敌意。
“不信你们自己来看看，只要他们今晚上在东坝路酒吧露面，谁要是乱说，今晚我买单！”他们嘲讽着那些被包养的对象。
小型餐馆内。
余岑要了一份山药炒片，然而，秦灏辰兴致勃勃地要了许多，八宝鸭、水晶虾仁、白切鸡，每一道都是他的首选。
“这么多怎么吃得完？你这是浪费，”余岑暗自责备他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秦灏辰嬉皮笑脸地说：“今天一天都忘了吃饭了。”
听到此言，余岑沉默下来。
他体贴地帮余岑烫热餐具，甚至贴心地准备湿巾擦拭手上的油脂，动作熟练。
余岑注视秦灏辰，他虽贵气十足，气质与身世相符，但他过于细致入微的关怀与他的年龄和性格似乎不符。
“我外婆是科学家，早年间为事业倾其一生，年老失明后还是保持着豪门千金的习惯，从小我就学会了各种礼仪规范。”秦灏辰看出余岑心中的疑惑，轻松解说他的过去。
余岑明白，尽管他成长在这种严格要求的环境中，似乎并未从中感受到多少欢乐。
“秦灏辰，我俩得有个协议。同在一个圈里打拼，我们要尽量避免我们的私人问题影响到对方的职业。能做到保密吧？”她转换话题，警告他谨慎言语。
“除了成都那边的一群人外，知晓我和秦正辉关系的，在海城寥寥无几。“秦灏辰希望余岑也能为他的隐秘身份保密。
他无意引起太多的纷扰。
余岑向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表示她同意保守秘密。
店门口招财猫清脆的声音连续响起。
余岑本能地抬起头，面色微微沉下来。
真是凑巧吗？
全部是中国的新人。
“哎呀，岑姐姐在这啊？真巧。“早进来的模特惊讶地打招呼，接着见到秦灏辰时表情更为戏剧化。“灏辰，你怎么和岑姐姐在一起……“
秦灏辰没有抬起眼睛，脸上的表情明显显得不悦。
在这种宁静的场合，他甚至不能好好陪伴余岑用餐。
“好巧哦，你们吃过了没？灏辰点了不少菜，一起尝尝吧？“余岑礼貌地提出疑问。
“可以吗？“对方毫不遮掩挑衅的意味，显然有意刁难秦灏辰。
“对，我们今天拍完一组片子，出来共进晚餐的。“余岑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瞄了眼手机。
“抱歉，还有点儿事，你们慢慢享用吧。”说完便起身离开。
秦灏辰的脸色愈发难看，目送着余岑离开，寒光扫过，却未言语。
“觉得打乱你们好事吗？灏辰，这就不是君子所为了吧？能勾搭上富婆，你也太狡猾了。难道不告诉我们秘诀吗？“
“说真的，余岑姐姐虽岁数偏大，可身材一流，模样出众。若是让我，这种机会也不会放过的。“几个模特在旁边打趣道。
“你够资格吗？“秦灏辰冷笑道，靠回椅子中漫不经心地问道。
“秦灏辰，你什么意思？”对方被点燃了一股火气。
身旁有人连忙拉扯。
“差不多啦，别闹了，现在酒吧挺热闹的，走走吧。”
他们的目的达到：引发争端。
那人嘀咕一声，低声咒骂：“被女人包养，算啥男人？”
秦灏辰并不在意，手中仍攥着余岑给他的那张黑卡。
秦灏辰嘴角勾起，转身看向餐馆老板。
“叔，刷这张卡，帮我打包带走。”
“好的！“
穿过繁华的酒吧区后，穿越静谧的小巷，秦灏辰停步浅笑。
果不其然，余岑还在那里等着他。
路灯下，她的背影悄然倚在车边，似乎正在专心发送信息。
“和谁聊天呢？“秦灏辰自然而然搂着余岑的腰。“是回去吃饭吗？“
关闭手机后，余岑从车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秦灏辰：“自己打辆车回去，我有急事，一会儿再回去。“
“这时候出门有什么事吗？“秦灏辰忍不住抱怨起来。
上车后，余岑关上了车门，并把窗户稍稍落下：“弟弟，你同事们似乎不太欢迎你，人际关系在职场很重要，你需要处理好这个。”
说完后，余岑倒车离去，留他一个人站路灯下的画面颇有一份寂寥和无助，像是被人抛在一旁的小狗。
夜晚的海滨都市灯火辉煌，五彩斑斓的霓虹犹如画卷。莱娜联系了秦灏辰，心中不相信那些闲言碎语，对于这样的秦灏辰，怎么会看上像余岑那样老气的女人呢。明显地，自己无论家世背景还是年貌都要胜过许多。
必定是那老妇人利用自己的人脉优势设套诱骗秦灏辰。于是，她试探性地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已经好久没有聚会了。”
若是仅仅是为了资源，她也可以让她父亲为秦灏辰争取。怎么能让一位老妇人捷足先登呢？无论秦灏辰如何回应，她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他。
秦灏辰心情不佳，最初只想拒绝，却因忆及余岑的言语，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拉拢好与同事的关系？
“好的，那我们去哪儿？”
莱娜大喜。
“在兰桂坊见吧。”
收线后，秦灏辰提着已打包好的餐点递给街头的流浪者，想了想，他把三百块钱一并递出，随后独自离开。
海城的一家医院内，余岑快速穿过走廊进入急诊室，她关注的焦点是程骁。
“伤口还有些疼吗？”询问道。
程骁立刻站了起来，对着余岑摆手：“姐，放心吧，只是一点小擦伤，要是迟些去医院都不碍事。”他的笑容有点傻傻，但透出真诚。
目睹这一切的娜娜害怕极了：“姐，都怪我，是他去拿支撑物，没想到架子上会掉东西砸到他。”
程骁连忙摆手安慰：“娜娜姐，没关系的。如果不是我去挡着，不会割到手腕，只是皮外伤。”说着，露出无妨的笑容。
余岑深知这是潜在的隐患，指示娜娜回去仔细排查：“这种事情应该注意检查了，没事你可以回家。”
看着愧疚的眼神，她告诉娜娜：“你要保重自己。”而程骁点头：“谢谢，娜娜姐。”
轻叹一声，余岑仔细检查了程骁的伤处，与医生简要交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随后拿着药单结账，携程骁出了急诊。
“今天才跟我出门就受伤了，怎么跟你爸爸解释？”对这种富豪公子，余岑有些头疼。
过去她也曾带新人入行，那些年份不过两三年。圈子规则如此，新人必须有人指引前路。可是她并未遇见良才。
“姐……真的没事，这点伤不影响我的工作，中学时我就练习过体育，哪怕跟腱断裂，也能完成比赛。我知道什么困难能挺过。”程骁体会到余岑的担忧后这般表达。
“我父亲常说，男子汉需要经历风雨才能坚强。这点伤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不必担心。你不需要有任何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