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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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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眉姥姥摆摆手道:“你两人难道还不知姥姥言出必行么?他既自愿如此,只好听他自便!”

    皇甫碧霞见敌对的人都还向姥姥说情,自己怎好缄默,急切间无话可解,只得挺身而出,叫道:“他是一个不懂得武艺的浑小子!”

    白眉姥姥是武林耆宿,由得她性情再怪,这一拐杖怎能砸向浑人身上?被皇甫碧霞说得一怔,立又凛然道:“你们这些人怎教一个不懂武艺的人来送死?”

    紫髯道长听出这话大有转机,正要上前解说,忽然远处一声长啸破空传来,啸声一落,倏的现出一个玄服劲装的少年。

    那少年一瞥当场,便知事已弄僵,赶紧向白眉姥姥顶礼抱拳道:“疯和尚门下,上官纯修,拜见白眉老前辈!”

    白眉姥姥一见来人竟是疯和尚门下,数十年的一场误会或可从此烟消云散,拄杖喜道:

    “疯鬼打发你来,有何吩咐?”

    上官纯修躬身答道:“晚辈不敢欺骗,此次前来,并未得到家师吩咐,只因寻找一人,特来叩见老前辈,恳请开恩释放。”

    白眉姥姥一听不是自己所料的事,早已不乐,寒着脸问道:“你要找何人?谁扣了你什么人?快说!”

    上官纯修朗声答道:“晚辈寻找那位少年,名叫白刚,听说已由老前辈门下带来此地!”

    白眉姥姥冷“哼”一声道:“原来你们都是一路,老婆子有话在先,那浑小子如能接我一拐,三天之内定还他一个白刚就是!”

    上官纯修听她口气,以为白刚真被她扣下,如要何通接她一拐,岂不是以卵敌石?

    料不到这样一位与自已师尊齐名的耆宿,竟恃强欺压一个小辈,心头不禁有点气恼,但仍拱手道:“那位兄弟未曾练武,老前辈一拐之力,何止万斤,他怎能担当得起,倘若他有不是之处,尚乞老前辈看在他憨厚的份上,原谅一次!”

    白眉姥姥忽道:“你这小子敢编排起我来!我问你,是不是受那疯鬼的暗示,特地跑来这里找我们斗气?”

    上官纯修朗声道:“晚辈已经表明,此行与家师无关,至于方才所说,乃按情度理恳请,怎敢编排老前辈不是?”

    白眉姥姥更加怒不可遏,长眉白发,根根飘动。但她忽又想着一桩往事,神态又变得平静起来,徐徐说道:“好吧!有其师必有其徒,老婆子今天便不追究,姑且原谅你无知,挥小子那一拐杖由你来接,接得下由你自去,接不下就休怪我!”

    上官纯修知她功力与自己的师尊差不上下,自是不愿贸然答允,但因对方似乎不满自己师尊而迁怒过来,如不硬起肩膀承担,岂不有失声誉?再则眼看不承认,则何通必定当场废命,为了解救何通和白刚,也不妨冒险一试。

    他略一忖度,便从容答道:“老前辈有意指点一招,晚辈敢不从命,但一招过后,老前辈是否可放过那傻兄弟,是否即时释放自刚?”

    白眉姥姥暗道:“此子甘替别人受过,胆识过人,心思精细,定是武林一朵奇葩,怎可令他毁于杖下?”

    她念头一转,即慨然应道:“一招过后,不问你接不接得下,今天的事,统算了结,但那白刚还得在三天后才可还你!”

    上官纯修诧道:“难道白刚不在府上么?”

    白眉姥姥不悦道:“如在这里,还用得着你来唠叨?”

    上官纯修略紧装束,面对白眉姥姥深施一礼,然后迈开大步,走出三丈之地,回身拱手道:“恭请老前辈赐招!”

    说罢,自腰间解下一条金光耀目的软鞭,凝神仁立。

    皇甫碧霞和紫髯道长虽知上官纯修的能耐较高,但白眉姥姥上百年的修为,岂是等闲?

    各自暗暗替他担心。

    方慧和葛云裳虽没见过上官纯修的艺业,但由他来时身法的迅速,大不了也只能高出半筹。她两人联手,还挡不下姥姥挥手一击,何况这时姥姥持的是拐杖,所以各替这位陌生少年担心。

    惟有何通想法与众不同,他不信那老婆子有多大狠劲,直到眼见上官纯修对那婆子毕恭毕敬,才略改变他几分观念,竖瞪眼睛,注视场里变化。

    在异常沉寂而严肃的气氛里,各人的心情被压上一块重铅,只见白眉姥姥一步一拐,缓缓挪近上官纯修。

    步履声,拐杖声,“咚咚”作响,震得各人耳膜欲裂。

    奇怪的是,在她走过的地瓦并无半点杖痕步迹,若非内功的修为已入玄境,怎能施展出这种刚柔并济的功夫?

    各人的目光,紧紧跟着白眉姥姥移动的身形,好比看见一位死神渐渐接近上官纯修,铁罗汉何通虽浑,这时也不敢有丝毫惊动,生怕上官纯修会因此而分神挫失。

    白眉姥姥相距上官纯修丈许,收步停身,漠然无情地说一声:“你发招吧!”

    上官纯修知她不肯占先,免遭话柄,当下抱拳说一声:“晚辈遵命!”

    蓦地,他横跨一步,猛可一拧转身躯,鞭势一挥,即见一蓬鞭影,向白眉姥姥卷去。

    白眉姥姥对他这精绝的一绝,视若无睹,待鞭稍将及身上,才随手挥拐一迎。

    “轰”一声巨响,上官纯修一连倒翻几个筋斗,跌倒在三丈开外。

    白眉姥姥似是出乎意外地怔了一怔,笑道:“那疯鬼调教出来的宝贝徒弟,果真有两把狠劲,宁愿受伤,也不让兵刃脱手!”

    她微顿一顿,又道:“慧儿!你过去把上官师兄扶进厅去,他已内伤不轻,将我那粒黑丸子分给他一粒!”径自离去。

    上官纯修之败,是意料中的事,究竟伤到何种程度,不得而知,各人不待吩咐,不约而同,一涌而上。

    鞭、杖,一接之下,上官纯修但觉气血一阵翻腾,耳鸣目眩,立脚不稳,被一股潜劲带飞数丈,

    这时方慧不避嫌疑,要上来挽他,只好强忍伤痛,说一声:“谨领盛意,我还能够走!”一跃而起,苦笑一声。

    方慧招呼各人进入厅定坐,指着一张短榻对上官纯修道:“师兄暂在榻上调息,我去取丹药来!”说毕,径自走了。

    葛云裳见她慧姨走了,红着脸蛋,挨近皇甫碧霞,搭讪道:“姊姊你会怪我无礼么?”

    皇甫碧霞听她那么一说,满怀怨气,立即消除,转念之间,便觉得是自己不对的地方居多,当下拉着葛云裳的手,笑笑道:“说起来还该请姊姊原谅我才是!”

    紫髯道长见她两人一会儿就变得客气起来,不由老兴勃发,哈哈笑道:“两个死对头,这时成了亲姊妹,别忘了我这个和事佬!”

    葛云裳想起方才对这老道大大失守礼,不禁赧颜一笑道:“方才我大为失礼,请道长见谅!”。

    “彼此彼此!贫道更是老糊涂了!”紫髯道长眼见化干戈为玉帛,乐得掀髯大笑。

    上官纯修虽然受伤不轻,但经过调息之后已无大碍,勉强开声问道:“道长在夫子庙门留守,说白刚在这里,他这时又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起了变故?”

    皇甫碧霞抢先把白刚得而复失的事说了。

    方慧忽然进来,先把丹药递给上官纯修服下,才对各人抱怨道:“姥姥不见了,想她已去寻找白刚,但她不知详情。又不认得白刚是什么样子,她往哪里去找嘛?唉!她偌大年纪,还是恁地性急!”

    各人俱觉这个确是极大的难题,七口八舌,说不出个主意,何通更是抓头着急。

    上官纯修服下丹药,即觉伤痛全消,暗中运气行血,尤觉较未伤之前还要流畅,听别人喋喋不休,他自己推论片刻,才道:“由皇甫师妹所说的情形来看,白刚在玄武湖失踪,定是被武功很高的人劫走,否则难逃过紫髯和皇甫师妹的耳目。

    再则那人早就有劫持之心,不然,也不会暗地跟踪,待机下手。因此,我认为仍是千面人袄的可能性最大,我们要分出一拨人去找千面人妖,其余则各处追寻,诸位以为如何?”

    各人听他分析得有理,俱是齐声赞同,何通却愣愣地叫一声:“你这大侠真正奇呀!在旗峰谷的时候,你一口就叫我四天赶到金陵。如不是我找到一匹好马,那怕不把我累死?但我一到金陵,果然就获知白刚的消息,敢情你还是仙人哪?”

    上官纯修待他嚷毕,才笑笑道:“当时我也没想到你四天跑不到金陵,只因我查悉天籁魔女,已来到金陵一头,千面人妖攫了白刚,如即南走。定被我遇上,可见她是向北走,我便联想到那伙女魔可能因为臭味相投,而在金陵聚合,怎会变成了仙人了?”

    何通眨眨眼睛道:“那,为什么不去找天籁魔女呀?”

    上官纯修被何通浑人问得一愣。旋道:“这也是我一时失算,不过天籁魔女可能已不在金陵,我师尊所约的十天限期,这时已去了一半,还得回去阻挡群魔夺来白梅灵果,怎生是好?”

    紫髯道长思索片刻道:“何不就向东西分开,然后往南搜寻一怪三妖?天籁魔女为了夺取灵果,她也该向南走,说不定会被我们遇上,纵是不行,在五梅关也要碰得着,搭救白刚的事,了不起也只是几天的工夫,何必着急?”

    此话一出,方慧,皇甫碧霞,葛云裳,三女不禁暗地叫苦。

    但何通却嚷起一声:“好主意!”接着道:“我骑快马,独走一路!”

    上官纯修道:“这样也好!你走原来的路回去,紫髯道长走左边,我走右边,可惜没有一个能够横着走,好支援各路。”

    方慧笑道:“我和云裳居家无事,骑雕逛逛,敢情可横着飞,也好支援,皇甫师妹如肯同行,那是更妙不过!”

    皇甫碧霞诧道:“姐姐那雕儿到底能载多少人?”

    葛云裳抢着道:“这就难说,那神雕张开翼膀,就有三丈来长,说不定在它背上容得十个八个人打滚!”

    上官纯修“啊”一声道:“三天前我在黄云山曾见那大雕!但那时候,它正冲霄而去。”

    方慧回忆当时情形,不禁失声道:“难道我看到一条黑影由南方奔来,那人就是你?”

    彼此一说起时刻,全都吻合,各人不觉失笑。

    紫髯道长突然道:“上官大侠派贫道走左边,那是贫道原来的路,并已到过狄氏三代四义当年故居……”

    上官纯修喜道:“道长可曾探出他有没有后人?”

    紫髯道长叹一口气道:“狄家堡三十年前极盛一时,但眼下只剩尽间空屋,鸱鸱昼哭宵啼,那看到半个人影?但由遗址看出所占的地面竟不下于这里罢了!”

    葛云裳见紫髯道长竟拿她这一家比狄家堡,不禁好奇道:“狄家堡当年的三代四义是什么人物?道长能否对我们说说?”

    上官纯修知道这位姑娘不大服气了,叹一口气道:“狄家堡的狄老爷侠仙狄大义与我师叔神州醉丐竟是亦师亦友,也是当今天龙帮帮主通天毒龙单晓云的初传师傅,四十年前因为江南一带发生热瘟病,他命单晓云往黄海寻觅龙诞草合药,自己则率子、孙,和外甥女往五梅岭寻找白梅灵果,不料竟被人暗算,死在千毒芒蜂针之下。”

    葛云裳敢情除了白眉姥姥之外,没有服过人,听上官纯修把狄老爷子称为“侠仙”,真有几分不服气,喃喃道:“敢情那人有个好心肠,却没有好武艺……”

    上官纯修忙道:“姑娘此言差矣,如果狄老爷子没有极高的武功,怎能当醉师叔的再传师父?”

    皇甫碧霞叹道:“武功那样高的人也会遭受暗算,真是奇闻。”

    上官纯修接口道:“当时狄老爷子一家,是在毫无防备之下突遭暗算,所以我们武林人物随时得小心留意,碧眼鬼的千毒芒蜂针,九尾狐的狐尾刺,千面人妖的迷魂散……”

    何通又嚷道:“到底要不要寻找白刚嘛!”

    上官纯修失笑道:“谁说不寻找,但欧阳道长既已到过狄家堡,还望详说一二。”

    紫髯道长道:“也没甚可说的,狄家荒堡就在杭州南屏山南麓,只要略为留心,便可寻到。”

    皇甫碧霞喜道:“我下山时,恩师曾命我带信往杭州净慈寺见慈航师太,想她久居杭州,对于当地典故必定知道不少。我想请两位姐姐先带我往杭州去,再折转回来,好在雕飞迅速,不知姐姐可肯……”

    方慧笑起来道:“皇甫姐姐何必客气?等天亮吃过早点就走!”

    何通见别人议论不休,又叫道:“我不待天亮,现在就要走!”当真站了起来,上官纯修一把把他抓住,问道:“你要往哪里?”

    “找白刚?”

    上官纯修知他和白刚交谊非凡,想了一想,便道:“你早走一两个时辰也好!”放手让他自行去了。

    何通翻出围墙,撮嘴一唿,骏马应声驰来,他跃登马背,疾奔而去。

    这时约莫是四更将尽,寒风料峭,星月微茫,何通骑着骏马,既无鞍鞯,又无辔头,控马的时候,就抓住马颈后面那撮鬃毛,扳左扳右。

    因此,多半是顺着马意,由它恣意驰骋,不觉已穿过三叉河,草鞋峡,慕府山,到了观音门,恰是晨曦徽上;遥望官道左侧,一座高峰挺拔。崔巍异常,不觉多瞥几眼,恰见上面站有一人,衣袂飘飘,不由得暗淡诧异道:

    “这人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他要跳崖?”

    他傻人起了傻想,轻轻一扳马鬃,控马登峰,渐行渐近,忽觉那人背影和白刚一般无二,顿时喜得心花怒放,高呼一声:“白刚”同时跃下马背,疾奔那块燕子形状的巨石。

    哪知对方回头一笑,却把何通笑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人身材衣着,不但和白刚一个模样,连到容貌也十分相似,只是眉宇间缺少几分昂藏的气概,五官略微小巧,整个体型较为削弱而已。

    但何通和白刚是总角之交,自幼就玩在一起,哪会分辨不出?

    那人回过头的一瞬间,即见来的那条大汉笑容骤敛,变成目瞪口呆,情知对方定是找错了人,这种冒里冒失的人多半是愣傻家伙,一时好奇心起,也就笑笑道:“阁下敢情是认错人了,在下……这个样儿,不知和哪一位贵友相似?”

    何通发觉找错了人,愣了一愣,打算要走,但忽见对方彬彬有礼,而且声音又十分悦耳,才停了下来,笑嚷道:“像极了,像极了!呀!你真像他,我以为你真是他了,原来你还是你,他还是他,你们还是两个人哪!”

    那美少年经何通一阵你你他他乱叫,童心大起,故意装实了脸孔道:“嗄?天下果然有这种事么?莫非你说那个他,是我的弟弟吧?”

    何通不知对方故意逗他,打量对方一阵,哺哺道:“他怎会是你的弟弟?应该是你的哥哥才对!”

    美少年更觉何通混得有趣,突道:“怎见得他是哥哥而不是弟弟呢?”

    何通想了一想,答道:“你两人的年纪,难是分不出上下,但他的那儿比你略微大了一些,总该是你的哥哥嘛!”

    美少年见他越说越象,自己和他所认识的人俨然就成了哥儿两个,心里越觉得新鲜好玩,接着笑道:“这样好了!你我先别争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最好是你把我带去,见了面才可分得出大小来哩!”

    何通猛然省觉原来对方故意作耍,不禁自己骂自己一声:“真傻!”不再答话,拧转身子疾奔下岩,跳上黑马,飞驰而去。

    那少年忍不住发出咯咯一阵朗笑。

    何通这一阵疾驰,敢情已走了五六十里,却见老远一处拐弯的地方,又有一个象极白刚身形的人在那里招手,暗忖:“这回总该是你吧?”急叫一声“白刚”双腿一夹,骏马疾驰如箭,眨眼即到那拐角之处。

    但他这一回赶到地头,却是人影毫无,惊得他叫起来道:“白刚!你如是鬼魂,也不该吓我何通呀!”

    声音刚落,头顶上忽然有人笑道:“我在这里哩!”

    何通抬头一看,原来枝头上正站着和白刚极其相似的美少年,但见他好像站在一根下垂的小枝似的,任那小枝摇晃,他仍没有滑下半分。

    如果那树枝的末端向上,还可说是以轻功身法站得上去,象这样贴着的方法,除非是鬼谁能够做得到?

    何通越想越怕,也不问那人是不是鬼,“呀”地一声,扳转马头,向岔路疾驰而去。

    这一阵,他在极度惊慌中,胡乱夹踢马腹,那骏马更加疾驰,也不知到底走了多远。但见满空飞雪,被日光照得金黄,好像仙女撒下无数金黄的花片。

    这时,他自觉饥肠辘辘,知道已该是午饭的时刻,暗忖:“该找点东西塞个肚皮了!”

    闪眼看见路边不远,恰有一座小镇,急策马到那镇口,放马寻食,自行入镇找到一家饭馆大吃起来。

    那知他吃罢出到镇口,追寻不着马影,急得他循着马迹纵声呼啸,才听到一声怒嘶,夹着有人冷笑道:“你敢骗我,你睁开狗眼看看,人家马主是不是来了?”

    何通一听那口音,居然又是极像白刚那少年。本来他对那像鬼魅般的少年还有几分害怕,但这时为了宝马良驹,已经是顾不得,一面呼啸一面急奔,果见那少年寒着脸对着一条大汉吆喝道:“要不因你不是主谋,我不把你两双扒手一齐折断才怪!”

    何通虽然呆气,也知自己的马定是被那大汉偷走,才被那少年截了下来,可是骏马又在哪里?

    他纵目四望,寻不到他的骏马,不觉呆在一旁。

    那少年好笑道:“你的马已由我替你拴在林里,这盗马贼你说应该怎么办?”

    “放了他吧!”何通见那大汉捧着一只敢情已被折断的手,苦着脸,眨着乞怜的眼睛,也觉于心不忍,接着又道:“我只要回我的马!”

    美少年浅浅一笑,叱退那大汉,才对何通道:“盗马贼还赔了一付鞍子,你这回用不着骑光背马了!”

    何通由那少年指示,入林牵马出来,多得了一付鞍辔,也不知应该说怎样感谢的话,只冲着对方,裂嘴说一声:“你真好!”便又接不下上。

    美少年笑道:“你不怕我了?”

    何通记起早上的事,不觉笑笑摇头,敢情他自己还在疑神疑鬼。

    美少年此时已发觉何通直率天真得可爱,料他定有急事,不然,决不致那样急急种程,接着又问道:“你有什么急事,不妨告诉我,我也许还能帮你一点忙!”

    何通不假思索,即道:“我最重要的事,就是寻找白刚,他和你真是像极了!”

    美少年想起前情,又觉好笑道:“那你何不早说?在燕子矶上,你说了一大堆你你他他,害得我也不知他究竟是谁。”

    何通不禁带着几分羞惭地笑了。

    那少年转念想到白刚既然和他相似,定是一位风流潇洒的人物,随即问道:“你这般急着找他作什么?”

    何通心里虽急得要命,但一来那少年替他截下骏马,二来又说可能帮他的忙,三来觉得对方十分和蔼可亲,也就把白刚失踪的经过,金鞭玉龙和白眉姥姥比武的事说了,还有一大堆人名地名,他大多搞不清楚,也无从说起。

    那少年虽不知他说的白眉姥姥是谁,但一对于金鞭玉龙已略有所闻,听说那位出神入化的上官大侠竟被老太婆一拐就打个翻身,未免令人难以相信。但对方又是十分诚实的浑人,怎会说假话骗人?

    至于白刚这人到底如何、找到他便可知,总该有令人敬佩的地方,不然怎会因他失踪,而惊动这许许多多武林高手?

    那少年在顷刻间已想了很多,不觉对于白刚大为向往,接着道:“我恰好也要往五梅关去,咱们不妨结伴同行,如探出劫持白刚的人,我陪你去寻他理论。”

    “好呀!我何通交上你这么一个朋友。哎呀!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迟疑一下,答道:“我叫田青!”

    “我叫铁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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