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崽子该分床睡了
卿安去找他了,云谏却比他先回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唉,回来的时候有兽人起了争执,要我去评评理。”
卿清不疑有他,有外敌时,兽人们能团结一致,抵御外敌。没有外敌时,邻里之间为了利益起冲突的事还不少。
“那崽子呢?崽子来找你了,你没碰到?”
“没有啊,要是碰到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你来帮我种着,我去找找他。”卿清在水里随意洗了两下手,甩干。
“就在部落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卿清找了一圈,没找着人。上次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急忙回来拉了云谏一起找。
最后发现在床上躺着呢!
云谏轻舒一口气,巴掌轻轻在他屁股上一拍,“小崽子,回来也不说一声,害我们好找。”
卿安肌肉抖了一下,不声不响的。
找着了崽子,云谏往外走去,出去继续种土豆。
卿清也正准备出去,可是看着他蜷缩成一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回来睡觉?既然没睡着,为什么会不理会云谏的打趣呢?
待他们出去后,卿清又折了回来。
“安安,怎么了?”
卿安依旧一动不动的,卿清扒拉他也不动。
最后,卿清直接托着他抱进自己怀里,声音细柔地问道:“是不是哪儿有不舒服?和阿母说说吧,阿母会治病呢。”
卿安郁郁寡欢地眨巴两下眼睛,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是不开心了?”
卿清观察到自己问这话时卿安细微的表情变化,看来是说中了。
“能和阿母说说,怎么不开心了吗?阿母很担心呢。”
卿安委屈涌向心头,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他们笑话我,说安安是秃尾巴狼。”
卿清听了这话,脑袋“嗡”的一下,气得她牙齿哆嗦。
安安遭受断尾之疼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还这么小,居然真有人能对小孩子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
她强压下怒火,声音低柔道:“安安能和阿母说说,是谁这么说你了吗?”
“好多个,我跑了,没看到。”
像是有了依靠,卿安终于压不住心底的委屈,头死死地埋在卿清怀里。
卿清满腔怒火无处可发泄,待冷静下来,心疼地拍着他的背。
心疼他还这么小就遭如此折磨,更心疼的是,他以后肯定会面对更多的闲言碎语。
哽咽半晌,柔声说道:“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嫌弃的,阿姐,阿父,阿母都爱着安安,从没嫌弃过安安。你看阿雨哥哥是不是也没有嫌弃安安?
只有不喜欢安安的人,才会这样说安安。既然他们不喜欢安安,安安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想法呢?
他们就是想看安安难受,安安难受了,他们就得逞了。安安这么聪明,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阿母,我知道了,你可千万不要和阿姐说哦。”
“好,阿母保密,阿母谁都不说,这是阿母和安安的秘密。
安安现在还是小崽子,好欺负。等安安长大了,要成为部落里最厉害的兽人,这样就没人再敢欺负安安了。”
卿安坚定道:“安安也答应阿母,安安会成为最厉害的兽人的!”
不过,现在他更想和阿雨哥哥一样,能够变成人形,这样就可以把尾巴藏起来,谁也看不到了。
卿清心神微动,安安看起来软糯,心理抗压能力倒挺强的。
“那安安答应阿母,不难过了好不好?”
“好,安安不难过。”
或许是他对变成人形太过渴望,还没到夏天,就已经化形。
一大早,卿清看着床上熟睡着的,奶萌奶萌的小男孩,毅然决然倒回去重新睡过。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拐来了个小孩子回来?
直到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少了一只小狼崽,她才确信,这个小男孩是卿安。
卿安醒来,看着自己的和阿父阿母一样的手,撅着屁股,惴惴不安地往身后瞥了一眼。
他的!尾巴!真的!不见了!!
只有尾椎骨上留有一个褐色的印。
他下意识的反应,让卿清心酸不已。
谁说他不在乎呢?他还是在乎的,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不让云谏和漾漾担心,他一直潜藏在心底。
“你再躺会儿,阿母去给你缝兽裙。”
“谢谢阿母。”
“小崽子,人模人样了,还学会和阿母客气了。”
卿安甜甜一笑,躺下和云漾说话。
“阿姐,你帮我看看,我长什么样子的?”
云漾仔细地分辨着,“和阿母长得像,和阿父长得也像。”
卿清听了他们的对话,朝他们看了一眼。
卿安的上半张脸像云谏,下半张脸像自己,可不是都像嘛。
她笑笑,“你去河边照照不就知道了?”
卿安恍然大悟,翻身下床,“我这就去。”
习惯了四只脚走路,这突然两只脚,还不习惯呢。
“等等!”卿清叫住,“过来让阿母量量合不合适,穿好兽裙再去。现在你又不是小狼崽了,要保护好自己的隐私。”
卿安出去了,卿清看向云漾,“我们漾漾也一定很快就能化形了,阿母给你留着兽皮,做兽裙用。”
“嗯!”小狼崽子高兴地抬起头来。
云谏打猎回来,卿清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吃了一惊,“噢,是吗?这可太好了。”
卿清看向他手里准备的大大小小的木头,不禁疑惑道:“家里不是还有柴和煤矿吗,你砍这些东西回来干嘛?”
“给崽子做弓箭啊,不是答应崽子了的吗?”
“哦。”卿清觉得哪里好像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云漾欢呼,一蹦三尺高,她和阿弟马上就能拥有一把自己的弓箭了!
卿清看着云谏坐在板凳上忙碌的身影,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比我还先知道!”
眼看被拆穿,云谏不装了。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好啊,我还那么高兴地和你分享,你知道了都不告诉我。”卿清拧着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
然而,在云谏眼里,这不过是情趣,“我起来的时候,你们还睡得那么香,反正醒了都能看到的,何必把你们都吵醒了。
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崽子该分床睡了。”
“阿父,什么是“分床睡”?”
云谏耐心解释,“崽子长大了,就要自己睡一张床了。过两天阿父去砍木头,给你们搭新的床。”
云漾倘若被泼了一瓢冷水,眼巴巴地看向卿清,“阿母,以后我都不能挨着你睡了?”
她才不管,只要阿母同意,阿父一定会同意的。
她的小心思一眼被云谏看穿,“崽子都是这样的,长大了就不能挨着阿父阿母睡了,阿父阿母要有自己的空间。”
于是就这样,两只崽子被迫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