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六章 臣妻26
回去的路上,马车刚走到半道。
宋昭又再问了一遍。
“阿珏,当真不能饶靖安侯一命?”
“昭昭,现在群臣……”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骑着大马给拦住了去路。
“皇上娘娘,靖安侯自知罪孽深重有负圣恩,羞愧难当之下在刑部自缢了,当狱卒发现时,已没了气息。”
……
……
而与此同时,“靖安侯羞愧自缢身亡”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都。
一时之间,朝中文武大臣对此事各有争论。
一方认为皇上尽宽容为怀厚葬靖安侯赵南州,另一方却已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给反驳掉。
对此,作为皇帝的李珏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让其家人接回府好生安葬。
于是元平四年震惊朝野诉讼贩银案,彻底落下帷幕。
……
……
另一边,昭阳殿内。
赵上歌自己待在昏暗的寝殿内,双手抱腿,蜷缩在床角。
清丽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无尽的愤恨与扭曲。
娘走了,哥哥也枉死在牢狱,昔日里显赫一时的侯府早已变得四分五裂。
赵氏族人走的走,散的散,偌大的家早就没有家的样子了。
这般想着,她美目之中又闪现一丝阴沉割裂和扭曲。
她恨她们,她恨皇上的负心薄情,恨皇后,恨贤妃恨所有人,当然最恨的人是她的前嫂嫂如今的俪贵妃。
若不是她的出现,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那她和家人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思及此,她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流出。
若是宋昭能从这世界消失那该有多好,这样一切都能变得像从前一样。
只要她不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想到这儿,她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光脚走到书案旁,挥墨之间一封简短的信就写好了,
写好信,她看了看殿外正在清洒落叶的小桌子。
“小桌子你过来。”
小太监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赶紧进殿行礼,恭敬的道
“才人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而赵上歌也没客气,指着桌上的密信朝他道。
“明日是大朝会,我这里有一封密信,我想请你明天趁着下朝之际,悄悄转到大明宫含元殿找到谢归之谢老大人,并把这封信秘密转交给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赵上歌已别无他法,她孤注一掷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小太监身上。
此时的她被囚禁在此,身边又没有旁所亲信可用,除了琼芳,也只剩小桌子了。
“小桌子,我此番遭此大难,幸得有你这样的忠仆不离不弃,你放心若我能重回圣心,必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才人是主子,奴才是仆,才人放心,奴才定当把信转移的谢老大人。”说着他捡起桌上的信,表面上一副敦厚纯良的样子,心里却暗藏汹涌。
赵才人还是学不乖,都到这般地步,赵才人还是这么的天真。
此时的后宫表面上风平浪静,此时背地里却暗藏波涛汹涌。
以贤妃柳今裳为首党派,与皇后沈知云斗得那叫一个不可不交。
两派系丁对丁,卯对卯,互不相让,一时之间整个后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此时已值秋末,初冬,清晨
此时仪元殿内,气氛可不算是太好,表面上看上去和和睦睦笑语盈盈的样子,可背地里却处处都是刀光剑意的防备。
皇后沈知云坐在上首不紧不慢的喝着热茶,一言不发。
众妃嫔坐在下首两排,而贤妃柳今裳看着对面边上的空位冷冷的嗤笑一声,凤眸之上带着无尽的鄙夷。
那狗皇帝可真狗呀,天天仗着自己是皇帝,不把后宫规矩放在眼里。
眼看着请安的时日渐渐过去,她肖想已久的娇娇儿还是没有出现,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般想着,柳今裳冷冷的凝视一眼桌几上还冒着热水的茶盏,后凤眸一扫,恨铁不成钢的瞥向一旁的淡容自若皇后。
“娘娘可真是贤惠大度,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的娘娘”柳今裳痴笑一声,玉指攥着手指,慵懒的依靠在交椅上,狭长的凤眸故意看了看面前空的交椅子,话气轻漫懒散,话里话外尽是对她的挑衅与轻蔑。
两人现在的关系,也只维持个表面功夫,后宫谁不知道皇后与贤妃积怨已久,早已面和心不合。
一个好汉三个帮,更何况在这深宫经营已久的皇后呢。
不说有多少亲信,但总有一两个不怕贤妃的威势的。
“贤妃娘娘今日可真是长了张巧嘴,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贤惠大度。”
说这的时候,王昭媛故意扬了扬手中帕子,秀眉一瞥,毫不避讳与她四目相对,皮笑肉不笑的道。
“呵呵,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本宫和皇后娘娘说话,岂容得你小小的昭媛插话。”
“皇后娘娘都没有说什么,你这会咬人的狗倒来此狺狺狂吠了。”
眼见贤妃越说越过分,气氛愈发焦灼不下,上首边上的沈知云所剩无几耐心早已消失个干净。
她重重放下手中茶盏,手怒拍桌子,以一国之母的怒视着两人。
“乓”的一声巨响,刚刚还在争执不休的两人立马止住嘴。
两人有再大的火气仇恨,也不敢明面上轻易下皇后的脸面,毕竟皇后再也不好,也是名面上的后宫之主。
“够了,王昭媛少说两句,贤妃是将门出身,说话自然是随意些,你年轻不可与她计较,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娘娘,嫔妾大度,自然是不会与贤妃娘娘多加计较……”王昭媛一字一句的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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