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章换婚27
帷幔间,一身香汗的宋昭被周煜紧紧搂在怀中。
“昭昭喜欢孩子吗?”他大手抚摸着宋昭的美背,餍足的道。
而此时昏昏欲睡的宋昭也没听个清楚,她头枕在在周煜怀中没一会便睡着了。
而周炽听着怀中传来清浅的呼吸声,轻笑一声,笑声温润低沉带着淡淡的哑意,眼神间满是溢不住的爱意。
昭昭是他的妻子。
青莲院西厢房中,天色已晚,正值子夜叫更之际。
本就怀孕而睡眠不好的许婉才刚入睡,就被院外传来的声音惊醒。
“云书外面怎么了”
睡在小榻上的云书也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她先是点上罩灯,才披上棉袄。临走的时候让许婉不要下床,摸黑去前院打听。
半晌之后,去而复返。
“怎么了,前院怎么这般吵闹。”许婉坐在床上拧着眉道。
“姨娘二公子又不好了,听值夜婆子说二公子刚刚吐血了。”云书板着张脸严肃的道。
许婉一听这话,也知道轻重缓急,她赶紧让云书给她衣裳,两人收拾赶往正院。
两人一进院,院中飘散着浓浓的药香味。
刚移步内室,走近一瞧就发现面色苍白似纸的周炽穿着大氅坐在床头,屋中烧了那么多炭盆,他还是冷的直打哆嗦。
“二哥还是怎么了?”许婉走进关心的道,她蹙眉,伸手摸了摸周炽的额头,一上手便发现似寒冰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婉儿来了呀?”周炽苦笑一声,眼中尽是苦涩与不甘。
这段时间他瘦了很多。自从吃下那虎狼之药后便愈发的破败,就像是生锈的锄头轻轻一碰便落个四分五裂化为齑粉。
“近日天寒,我这身子又伤到了底子早就破败不堪,如今现在恐怕也没多少年了。”
“二哥怎可胡说”
两人如今虽感情早就变了质。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公子张府医来了。”松江瘸着腿满头大汗,后面跟着
张府医一进来也没多言抱怨,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先是给他诊脉,刚一上手便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
昨儿他哥周煜说他幼时误用了凉药,他怎么诊脉都整不出误食凉药的痕迹。
可是周炽又没误食凉药,怎么脉搏怎么微弱,就像是即将要奄奄一息的烛火一样微弱。
他拧着眉微眯着眼;“最近有没有误食什么性寒的饭食。”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穿着藏青色棉袄的婆子急忙道。
“张府医,二公子的膳食一向都是我负责的,别说什么性寒的东西了,现在连冷茶我都没让二公子喝。”
听到这话,张府医眉头愈发紧锁。
既然不是这段时间误食的,那肯定就是以前误食的了。
张府医又看了一眼他的脸,脸色苍白抖动不止。
这肯定是食过凉药的。
凉药这东西药性的隐蔽,若不是身体孱弱之人,基本上所有的大夫都确诊不出来一个人到底食没使过凉药。
但他话也不敢说的太明白,自古以来深宅大院中的阴私之事最是毒辣无比。
另一边。
刚刚歇息的许氏和周源两人听着院外婆子的禀报。
早已是急得满头大汗。
穿衣,让丫鬟在前排掌灯,两人一路无话疾步向青莲院奔去。
两人刚到院外,宋昭周煜夫妻俩也紧跟其后。
四人走进小院,刚一进屋。
扑面而来的便是沉闷的热气以及泛着苦味的药味。
四人走进内室,便有丫鬟婆子端出杌子让几人坐。
许氏一进来看着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儿子,眼角的泪就差点包不住。
周源亦是,但毕竟是个父亲感情内敛。
“张兄,情况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地,便察觉到张府医面色为难。
“周兄,此病来势汹汹,如附骨之蛆,颇为棘手,请恕我学艺不精,恐无法根治。”张府医捋了胡子为难道。
“哦,是吗。”周源长长叹了口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你一定要治好我家炽儿呀。”听到这话的许氏颤抖着身子,哽咽着。
“老夫尽力而为”张府医看了一眼两人,又看了看床上的周炽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打开医箱,写下药方,吩咐婆子赶紧熬药。
婆子熬好药之时,端上来张府医又从药箱中底部找出一块手帕包好灵芝,那灵芝颜色橙红,一看就不是凡物。
用小刀轻轻从根部切下两片,放在药碗中让周炽喝下。
周炽端起药一饮而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刚刚还面色苍白的他立马有了一丝血色。
“张兄果直堪比国手。”周源见此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能治就好,刚才他一进来,看见面无血色的儿子差点以为他活不了了。
许氏也在一旁感谢着。
服用了汤药周炽渐渐陷入安睡,丫头婆子打着地铺,轮换着守着他。
而外室中的气氛却不算好。
周源张府医坐在上首,周煜以许氏他们则坐在下面。
“张兄你就直说吧,炽儿到底是什么病,如此凶险。”
“周兄,我们俩也算是老交情了,既如此,我便有话直说了。”
“他身子一向康健,但上次吃虎狼之药助心伤了底子,又加上幼时误食了凉药,两两相加,岂不是要命。”
“凉药”一词出,简直是闻者色变,周源周煜双双变了脸色,特别是许氏一听这话,指甲的重重掐在手心的软肉里。
凉药不是让人给煜儿吃的吗,怎会是炽儿,若真是炽儿,那婉儿与柳氏怎会怀有身孕,许氏的心十分的慌乱。
“张兄你怕是说错了吧,炽儿他若真误食了凉药,那他怎还会有子嗣。”周源一听这话,反驳道。
“周兄,凉药此药性寒无比,但世人总爱夸大药性,它虽伤身不假,但如果是康健之服下体质又压的过,表面上还是一副无事的样子。待到将来年老体衰,它这才会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