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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章换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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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雨轩中一处琼英玉秀的闺房中。

    梨花楠木所制雕刻祥云的红漆床上,铺上雨后青蓝状似鲛纱的床幔。

    床幔边,许婉躺在床侧,背靠着枕头,头上带着藏青色汗巾,倚靠在床头,痴痴的望着床帐,两行清泪垂落,眼眸中尽是悲苦。

    她大祖父三朝老臣,位于三公,而祖父也是官居尚书省左仆射,父亲也曾任刑部侍郎,若不是甲申事变先太子谋权篡位兵败,父亲受此牵连,许家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妻离子散的样子。

    而她也不用寄于人下,看人脸色过活。

    如今她竟然成为自己以往所唾弃,以色示人的妾。

    贵妾,贵妾它再贵也是个妾呀,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婉儿,你别伤心了,赵郎中都说了你是肝气郁结,恐非长寿之相。”

    许氏一脸担忧的望着侄女。

    “姑姑,你别担心我,我没事,我只是有事求你。”

    “求我?”

    “姑姑,云书她对我忠心耿耿,如今又因我之事被发卖出去,还请姑姑悄悄帮我买下,不让她流落到烟花之地去。”

    “姑姑答应你,成全你这番主仆之情,只是婉儿。”

    “来,婉儿喝药,喝好药,姑姑给备了你爱吃的蜜饯”

    红木所制桌几上,正放一块红漆食案,而食案中又放一碗颜色黄黑的苦药,而药碗旁边又摆放着一碟用山楂红枣所制的枣红色蜜饯。

    许氏端起药碗,拿起药匙,便要喂她

    “姑姑不用了,我自己喝。”许碗苦涩接过药,一饮而尽。

    “姑姑,既然往后我只是二哥哥的妾,那便不能再这样恃宠而骄。

    “姑姑我不再是河东许氏的姑娘了,我只是宋国公府周炽的妾罢了。”

    “婉儿你是在怪姑姑吗?”许氏听到此话,一时之间,泪水便立马要夺眶而出。

    当年甲申时变,父亲被下大狱,哥哥嫂嫂被流放岭南,若菲先皇临终之际特下圣旨,免除出嫁女之罪,他这个国公夫人恐怕也会受此牵连。

    她一个罪臣之女早早的没了娘家可依不说,腰板又不硬。

    现在又出了这种丑事,若今早夫君提休妻,那姑侄俩还有什么去处。

    还不等她多想,许婉察觉到她脸色的有异,连忙劝慰。

    “婉儿没有怪姑姑,是婉儿自己做错了错事。”

    “只是婉儿在想,若是爹娘还在该有多好呀。”

    一时之间姑侄两人又抱头痛哭。

    ……

    ……

    夏日酷暑,整座京都而宛如巨大的蒸笼中,蝉铭不止。

    而此时的葳蕤院,凉风习习,屋中虽然一片瓜果之香,但气氛却是宛如死水一样死气沉沉。

    原来早在刚在,宋昭见周煜一去便久久不来,差人去前进打听消息,谁知一打听,就打听出让人丧魂落魄的消息。

    宋昭穿着一袭蜀锦所制绛红色罗裙,香云霭霭,环佩叮叮。发髻上简单钗着一支白玉兰样式玉簪,和点翠珊瑚腊梅簪。那珊瑚是取万里深海中颜色最好的红珊瑚制制,一寸值万金,而玉簪也是出自珍宝阁的名家所出,雕刻的栩栩如生如真玉兰花一般清香动人。

    却不妨她泪眼婆娑,潋滟星眸尽是哀意。

    “玉烟姑姑你们退下,把这些东西都撤下,我没胃口,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雕花窗棂打开,宋昭独坐在小榻边上,凉风习习,她迤逦身姿楚楚,蛾眉轻蹙,雪肤花颜的脸上真带点点泪痕,皎白的梨花淡雅之中又带不堪风雨的柔弱。

    “姑娘,你可想开点,可不能做出傻事呀。”玉烟见此吓得赶紧跪下,而刚从厨房中,抬着食盒的小丫鬟见此,也是慌忙跪下。

    “姑姑你不用劝我了,我是宋家的女儿,爹爹是英雄,我自幼蒙受爹娘教导,断也不会为了这事伤害自己的。”

    “何况此事本就不怪我,我没有错,错的是周家,是周炽他们,他们戏弄于我,害我受此大辱。”

    “姑姑放心吧,我只想静静一个人待一会儿。”

    玉烟闻言,不着痕迹的的看着宋昭,见她眼中只有哀意,无死志,大松一口气,向小丫鬟使了眼色,两人便退了出去。

    离到外间,不远不近的守着。

    已时初。

    “姑娘,老太公她们来了。”玉烟听到前院传来的消息。

    “他们来了,可是来接我的?”宋昭一听这话,赶紧问道。

    “奴婢不知”

    “好姑姑陪我去前院吧?”

    荣华堂,昨日还亲如两家的周宋两族人,泾渭分明。

    高堂左右分别坐着两家族亲族老。而周源父子三人则居于下首。

    “宋国公老夫现在就问你,你家想要怎样解决此事?”

    宋家这边,一位耄耋之但浑身却带着杀气的白发老人拍了拍桌子。

    “大兄弟,两家本是秦晋之好,你放心你放心此家周家定会给一个交代。”周家旁支周老太公周桥七十多岁的年纪了,头发花白。身着儒衫,杵着拐杖,佝偻腰在一旁赔礼道歉道。

    他的一张如枯树皮般老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姿态放得很低。

    而周家族亲族老深知理亏,都三五个成群拉着一个宋家人不停的说好话赔笑。

    堂首,白发老人宋老太公却不搭理他,他是宋昭的爷爷亲弟弟。

    当年申甲事变,时值兵马司指挥使的宋老太公受此牵连,被皇帝下旨夺官黜为民,虽这几年人老了休养生息,但其早年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煞气还是令人感到生畏。

    “文德兄,我不跟多说,你做不了宋国公小子的主,老夫也不是个喜欢弯弯绕绕的人。你就说你怎么给我宋家一个交代?”

    儒服老人见此事不好糊弄,也知趣退至一旁。

    周源他手心全是冷汗。

    成败在此一举,此事本就他家理亏,若应对不好,不说真和离了对不起玄策,搞不好还有惊动宫中。

    此时时局紧张更何况,他周家还有一个死对头在御史台。

    他可不能让这害群之马害了他整个周氏一族。

    他先是朝周氏族亲族老鞠了一躬,又朝上首的宋老太公鞠躬行礼。

    “宋叔,我已经想好了,待这孽子伤好之后,我便押着他去从军,是死是活,皆看他的造化。”

    “哦,你真有这么狠心,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呀。”

    听到这话,宋老太公细细打量看着周源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审视。

    “宋叔我早想好,趁着这孽子今日在此,各位叔伯也在此”

    “古人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亦五世而斩,从先祖太公老大人跟随太宗皇帝打天下,这宋国公爵位传至到我刚好第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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