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永远留下这条小鱼
因为段小鱼的一句喜欢，程川当即就摒弃了盖新房的想法。
下午，他就去郑家回了郑峰的话
得知他不打算盖新屋，郑峰倒也没有太失望。
毕竟程家现在就两口人，房子虽破了些，但也够住了。
不过，虽然不打算翻建新房，程川却准备修一修屋顶，把瓦片都给换成新的。
还有院门，他还是决定换成钛合金的，免得又出现上次那种意外状况。
郑峰选来选去，还是决定把宅基地选在离旧屋不远的地儿。
因为新房建好后，孙大娘和郑父并不打算搬过去跟郑峰夫妻俩住一块儿。
舍不得老屋是一回事，另一方面是老两口都不愿意掺和进儿子的小家庭。
长期住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还不如分开住，双方都舒心。
于是，郑家盖新房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也算是件值得村里人议论很久的大事了，另一件比较新鲜的事是薛家的薛凯回来了。
不过，人是回来了，却瘸了一条腿，薛母见了，心疼得抱着儿子大哭了一场。
薛家的事，郑程两家都没太关注。
因为怀了孩子，苗夏现在都是做些轻便的活，除此之外就是照顾儿子。
闲着无事的时候，她就来程家找段小鱼聊天，一块儿织毛衣。
这日，程川和郑峰去镇上看建筑材料去了，苗夏便带着儿子来陪段小鱼。
郑峰前两天给儿子买了套水彩笔，郑小朝可喜欢了， 所以今天特意拿来给段小鱼炫耀。
一大一小脑袋挨着脑袋，正在白纸上乱涂乱画。
当然，乱涂乱画的只有郑小朝，段小鱼则是在很认真地画画。
手中织着毛衣的苗夏探头过来瞧了一眼，颇感惊讶：“小鱼，这是你画的？”
与郑小朝拿着彩笔胡乱涂鸦不一样，段小鱼是真的在画画，而且画得还不错。
她画的是小灰。
苗夏由衷地夸道：“画得可真好看。”
段小鱼抬头看她：“苗姐姐喜欢？”
“小鱼画得这么好，我当然喜欢。”兴许是怀孕的缘故，苗夏比之前多了丝母性光辉。
段小鱼把完成的水彩画递到她面前：“那送给苗姐姐。”
苗夏笑着收下了：“谢谢小鱼。”
郑小朝看了段小鱼画的画，觉得好看，也要她给自己画一只小狗狗。
小孩还不要画在纸上的，而是要段小鱼画在他的手背上。
程川和郑峰回来的时候，郑小朝正翻来覆去地看自己手背上的黑色小狗狗，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看见走进院子的郑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向自家爹显摆他的小狗狗。
郑峰一把将儿子抱起来，看着他手背上的水彩画，笑道：“画得真不错，谁给你画的？”
“漂亮姐姐画的。”
郑小朝说的漂亮姐姐便是指段小鱼。
郑峰纠正过儿子好多次，让他叫段小鱼婶婶，但这小孩倔得跟头驴似的，说什么也不肯改口。
郑峰觉得有些稀奇：“小鱼还会画画啊？”
苗夏笑道：“那可不，还画得老好了。”
说着，把段小鱼送她的那张画拿出来给大家看。
相比起郑峰的惊讶，程川就要淡定许多。
迈步走到被郑家夫妻俩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段小鱼面前，程川蹲下身，伸出手去：“可以给我也画一个吗？”
“好哦。”段小鱼一双明亮的杏眸眨了眨，“画什么呀？”
程川低声道：“画条小鱼。”
段小鱼指着自己：“小鱼？”
程川微牵唇角，解释道：“水里游的小鱼。”
段小鱼换了只水彩笔，神情认真地在男人手背上画了条胖乎乎的小鲤鱼。
在男人蜜色的皮肤上，实在显得有些别样的可爱。
程川看着这条水彩的简笔小鱼，忽然起了个占有欲十足的念头。
他想永远留下这条小鱼。
……
跑了四五天的工厂，建筑材料算是都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找修建房子的人。
其实村里人大多都会点修房子的手艺，所以得知郑家要建新房，便有人毛遂自荐要来帮忙。
说是来帮忙，但哪能不给工钱？
郑峰考虑了两天，最后还是决定找之前给程家建厕所的王叔他们来给自家盖新房。
找村里人修，工钱方面是会便宜一些，但却避免不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在工期方面，也会慢上许多。
郑峰希望在年前就把新房盖起来，这样小妹带着孩子回家过年，也就有地儿住了。
因着郑家盖新房没找村里人，一些长舌妇可没少在外面说郑家的长短，孙大娘听到了，毫不客气就怼了回去。
与郑家盖新房比起来，程家翻修屋顶一事便不值一提了。
起初看见程川陪着郑峰去镇上看材料的时候，他们还以为程川也要盖新房呢，没想到人只是打算翻新屋顶。
也是，程家那房子是程川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修的，上面盖的瓦都算是老古董了，再不换新的，但凡遇上大雨，程家就得变成水帘洞。
但也有人犯嘀咕，程川不是有钱吗？
干嘛不学着郑峰直接盖个新房？
折腾个破旧的土坯房做什么？
村里人的想法影响不了两家人。
程川亲自去烧瓦的工厂走了一趟，订下了一批最好的瓦。
因为要换院门，所以用泥巴垒起来的围墙也要推倒重建。
陪着郑峰去看砖和水泥的时候，程川也要了一部分，修围墙用。
杜子成从郑峰那儿听说了他川哥要换院门的事，二话不说就去定下了一款豪华版的钛合金门，保证他用多大的力敲，都不会敲坏。
算是他上次把他川哥家的院门拍坏的赔礼。
换院门的事倒是可以先放放，翻新屋顶才是要紧事。
得趁着不下雨的时候把旧瓦给全拆了。
这事儿，程川一人就能干，但毕竟人多力量大，他还是又在村里找了两个人。
屋里的东西都拿东西盖上了，以免拆瓦的时候灰尘掉下去，弄脏了家具。
这是程川回村后，第二次打开父母生前住的屋子。
屋里的摆设还和父母在世时一样，因为长期无人打扫，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角落里也遍布蜘蛛网。
段小鱼在外面探着小脑袋往里瞅。
“程川。”她小声地叫男人的名字。
“先别进来。”程川说，“太脏了，”
段小鱼乖乖地点头。
有洁癖的段小鱼也没想进去。
她没遇见过一个屋子这么多灰，蜘蛛网上甚至还有蜘蛛在爬来爬去。
段小鱼非但没有进去的想法，还往后退了两步。
程川去外面端了盆水进来，洒在地上，然后才开始打扫屋子。
这一打扫，就足足打扫了半个多小时，擦桌子的水都换了好几次。
程家夫妻俩生前用过的旧物在下葬那天就全烧了，所以这间屋子只剩一些家具，以及一个被扔在床底的木头箱子。
段小鱼带着小黑进来参观的时候，这个箱子被调皮的小黑从床底下拽了出来。
段小鱼没有随意打开，而是先询问程川，她能不能打开看看。
男人从外面走进来，见到这个陈旧的木头箱子，神色没什么变化。
“是一些旧物。”程川将这个木头箱子放在桌上，“没什么不能看的。”
说着，他打开了这个木头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