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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番外顾沅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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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鸢开学后需要上晚自习,无法回来做晚饭,所以梁宴则的一日三餐又只能交由保姆负责。

    梁母走了以后,曲鸢起身正要去厨房里做晚饭。

    身后突然传来少年不愉的声音。

    “为什么听我妈的?”

    曲鸢脚步微顿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道:“因为阿姨说的挺对的。”

    梁宴则冷笑了声:“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装?”

    “没装。”曲鸢无奈地说,“我是真觉得阿姨的安排挺好的。”

    梁宴则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信吗?

    曲鸢轻笑了声:“如果我去住校,还怎么每天都见到我喜欢的人?”

    梁宴则:“……”

    嘁。

    谁信呢。

    曲鸢也不在乎少年信不信,迈步走进了厨房。

    开学第一天。

    曲鸢早上起来,保姆已经做好了早餐。

    背着书包,拿上没吃完的早饭,走出别墅大门,果然看见了送她上学的车子。

    这事对她来说,还挺新奇的。

    她在曲家都是自己搭地铁上下学。

    时隔一个月再见面,同学们都在联络感情。

    虽然同学两年,但曲鸢却没能交到一个很好的朋友。

    她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每天活得形单影只的。

    已经高三了,距离高考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因此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来开了一堂班会后,便正式开始上课了。

    曲鸢看着黑板旁的高考倒计时,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状态,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试卷上。

    她早已有了心仪的大学,是在距离首都很远的一个南方城市。

    届时,她将不再是曲鸢,而是顾沅。

    与曲家毫无任何关系的顾沅。

    因为曲鸢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校里,她和梁宴则见面的次数直线下降。

    她每天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这个时间点,梁宴则一般都是在楼上。

    而曲鸢也是一回来就去房间里写试卷,背单词。

    到了周末,晚上没课,曲鸢收拾好书包,从校门口走出来就看到了每天都来接她的车子。

    有同学注意到曲鸢上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奇怪的“咦”了一声。

    “那是曲鸢家里的车吗?”

    同伴跟着望过去:“我记得曲鸢家境挺贫寒的啊。”

    她之前出去玩的时候,还看到曲鸢在路边做兼职呢。

    有人猜测:“兴许是亲戚吧。”

    曲鸢戴着有线耳机在听英语听力,她和每天接送她的司机基本没什么交流。

    回到海湾别墅,刚走进铁门,曲鸢就看到站在门外的保姆。

    对方脸上的表情是惶恐害怕的。

    “曲小姐。”一见到曲鸢,保姆就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少爷的病发作了,您可千万别进去。”

    曲鸢注意到保姆的手臂上有很大的一片淤青,不难猜出是因何造成。

    她非常听劝地点了点头:“好。”

    保姆身上的淤青是梁宴则用东西砸的,还好她挡得比较及时,不然被砸中的就是她脑袋了。

    曲鸢在台阶坐了下来,还轻声询问保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今天的晚饭她来做就行。

    保姆有些犹豫。

    这时。

    保姆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夫人。”

    不知电话那那端的人说了什么,保姆的表情顿时变得惊讶起来。

    挂断电话后,保姆一脸为难地走过来,眼里带着几分同情:“曲小姐,夫人让你进去看看少爷。”

    保姆觉得这个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

    发病的梁宴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谁进去,谁倒霉。

    可她作为一个打工的,无权对雇主的决定指手画脚,只能老老实实地把梁母的话转告给曲鸢。

    听到这话,曲鸢沉默了几秒,然后扯着唇角笑道:“好,我知道了。”

    保姆看着她脸上的笑,却觉得比哭还难看。

    曲鸢拍拍裤子站起身,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一盏落地台灯砸过来,刚好砸在了门板上,幸好曲鸢还没走进去,否则被砸中的就是她了。

    “滚出去。”

    暴躁的声音从昏暗的客厅里传来。

    曲鸢看着脚下支离破碎的台灯,有一瞬间想要退缩,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梁宴则应该不会弄死她的。

    顶多就是受点伤而已。

    “少爷。”曲鸢看着背靠墙而站的少年,试探地开口,“你还好吗?”

    大概是分辨出了她的声音,梁宴则抬起头来,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眉眼间全是毫无理智的狂躁。

    这个样子的梁宴则,确实很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滚。”他沙哑着嗓音吐出一个字。

    曲鸢充耳不闻,目光落到少年脚边。

    那里有一滩血迹。

    她下意识往前走去:“你受伤了吗?”

    梁宴则抬起手捋了把额前的头发,烦躁地发出一句:“草。”

    他一把扼住曲鸢的下颚,将她按在墙上,语气森然:“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后背猛然砸在墙上,疼得曲鸢轻皱了下眉。

    看着少年烦躁暴戾的模样,曲鸢抿了下唇,突然说了句:“抱歉。”

    她这声道歉来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成功让梁宴则一怔。

    她伸出手去,轻触少年的脸庞:“我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痛苦。”

    梁宴则别过脸去,避开了她的触碰。

    “赶紧滚。”

    那你先放开我啊。

    这句腹诽曲鸢没说出来。

    她摇了摇头道:“我想陪着你。”

    梁宴则扔下一句“疯子”,然后便放开她,上楼去了。

    直到瞧不见少年的身影,曲鸢才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背。

    保姆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门打开了。

    曲鸢竟然完好无损。

    保姆感到有些错愕。

    曲小姐是怎么做到的?

    保姆试探地问了句:“少爷呢?”

    曲鸢说:“上楼了。”

    保姆松了口气,打量着她:“曲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不过是背有些疼而已。

    曲鸢回到房间,脱掉衣服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的后背,果然发现青紫了一手片。

    主要集中在肩胛骨偏中的位置。

    对着镜子,曲鸢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给自己上药。

    保姆的手受了伤,所以今晚的晚饭是曲鸢做的。

    餐桌上,曲鸢看着少年眼睑下的青色阴影,疑惑地问道:“你最近又没有睡好吗?”

    梁宴则看她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每天睡得比猪还沉?”

    曲鸢辩驳:“我那是因为太累了。”

    而且她又没有失眠症。

    曲鸢说:“我今晚给你按摩一下?”

    梁宴则沉着脸色,显然是不高兴:“不用。”

    他就不信,没有曲鸢,他难道就睡不成觉了吗?

    曲鸢不知道他咋了,但她没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低下头吃饭,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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