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好,又见面了
李长卿沉默了,忽然想去高山之巅喝点。
“抱歉老伯。”
“没事小哥,我在这住了大半辈子,早就习惯了。”
老人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将驴拴好之后,他才一瘸一拐的坐了下来。
李长卿这才发现那老人还是个跛脚。
这世道真是够操蛋的,有时候真不想活了。
“来,老伯,给这个吃了。”
李长卿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圆乎乎的丹药,朝老人递了过去。
后者接过没多想便丢进嘴中,以为只是一粒花生米。
但随后老人就感觉左腿一阵剧烈疼痛,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疼痛又瞬间消失。
老人猛地跳起,走了两步,腿竟然是好了,他满脸震惊的望向青衫客。
“您您是仙人老爷?!”
能随手医好他十几年的跛脚,这不是仙人老爷这是什么?
李长卿笑了笑。
“刚才的只言片语冒犯了老伯,这枚丹药便当做是歉礼吧。”
老人二话没说便径直跪了下去。
“感谢仙人的大恩大德,俺张大刀没齿难忘。”
“你一个拉二胡的,竟然起名叫张大刀。”
李长卿笑着用灵力将老人扶起。
“害,不怕仙人老爷笑话,俺家打小就穷,可偏偏爹又是个喜欢舞弄刀枪的,所以就给俺家四兄弟起了四个兵器名。
可最后闹饥荒,一家六口就俺张大刀活下来了。”
老人憨笑着道出自己的身世。
“老伯你这故事也挺惨的哈。”
李长卿干笑两声之后,便不再讲话。
他娘的我真该死啊。
三句话里两句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风雪天,小庙里。
身份天差地别的两人在此相遇。
翌日。
老头醒来时,青衫客已经走了。
旁边放着几两黄金还有一张纸条。
老伯,驴我买了,旁边这金子我帮你碎掉了,你不要外露,一点一点的花。
——李长卿留。
老人攥着碎金,满目含泪的对着庙门口磕了几个响头。
他知道,这是遇见贵人了。
小路上。
青衫客带着斗笠骑着一头毛驴缓步行走着。
“站住,打劫!”
道路两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识相点小子,快点把钱交出来。”
“三秒,滚的话还来得及。”
冰冷的声音从青衫客嘴里传出。
“嗨哟,你小子挺狂啊。”
为首的大汉恶狠狠地看着面前骑驴之人。
“大哥,我上去弄了他。”
另一个土匪发话,说罢就要掏刀上来划了青衫客的脖子。
只见青衫客身形一闪,除了为首的那土匪以外,剩下的几个大汉全都捂着脖子躺在了地上。
土匪头子瞪大了双眼,恐惧令他浑身颤抖不止。
这年头敢进山落草为寇当土匪的那个手上没点真功夫,他身为寨子里的大当家,手上功夫自然也是不低。
可现在他竟是连那青衫客怎样出的剑都没看清。
貌似只是一瞬间,他所有的弟兄就都被一剑封了喉。
扑通一声,土匪头子跪在地上开始不断磕头。
“大大哥,不,大爷,我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青衫客冷冷的看了那土匪头子一眼,冷声道。
“滚,下次再见我必杀你。”
土匪头子闻言当即欣喜若狂,连忙磕头道谢。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话音落下,劫匪头子就朝着远处跑去了。
一路上,他不断回头望去,但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不多时,劫匪头子就回到了一个山寨里。
“大哥,你回来了。”
一众小弟见大当家回来了,顿时围了上来。
但还没等土匪头子松口气,一句话便将他再次吓破胆。
“大哥,你劫个毛驴咋还把人带回来?”
土匪头子脸上表情瞬间僵硬,缓缓转过身去。
“你好,又见面了。”
青衫客道了句。
“我”
土匪头子的话还没未出口,视线就飞快的往后退去,直到看见了自己的无头尸体。
一众小弟顿时惊恐万分,刚想各自跑路,只见寒光一闪。
鲜血哗哗溅红了地面,就连寨子里的鸡狗鸭群都没活下来,甚至连山寨建筑都被一分为二。
青衫客擦了擦手,又打了个响指之后骑着毛驴转身离去。
就在他走后没多久,数十条蚯蚓从土里钻出,然后炸裂开来。
几日后。
清风城不远处。
李长卿坐在毛驴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低头询问道。
“老八,还有多久能到啊?”
老八是他给毛驴起的名字。
“啊呃~啊呃。”
老八狗叫了两声。
“就在前面?我瞅瞅在哪呢?”
李长卿抬起头来朝前望去。
一座巍峨大城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
青衫客骑着驴来到城门口,混杂在人群里登记完便进了城。
不多时。
李长卿吃着刚买的驴肉火烧,顺便也给毛驴整了点牛肉吃。
“啊呃~啊呃。”
老八吃完后再次狗叫起来。
“你问我吃的啥,我吃的你六舅姥爷,可香了,要不要来一口?”
毛驴扭过头去。
李长卿骂骂咧咧的继续往前走着。
他娘的,都多余问这话,这死驴嘴真叼,连它六舅姥爷都不吃。
饿上几天他估计就老实了。
老八: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让我一头毛驴吃驴肉,你听听这对吗这?
青衫客牵着驴走到了一家大户人家门前。
“老毕登,快开门,你儿子回来了。”
“臭小子,对你老子尊敬点。”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院内传出。
很快,大门被从里面拉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人围着走了出来,绕着李长卿转了几圈,眼里满是溺爱。
“臭小子,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啊。”
老头脸上带着笑,满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回来的欣喜。
李长卿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老头,也是鼻尖一酸,直接抱了上去。
“李昌隆同志,儿子这次多住段时间,正好想你老人家了。”
“臭小子,非得整这老伤感文学。”
名为李昌隆的老头眼中也是含泪,距离上次一别,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年之久,他每天睡觉都怕啊。
怕一觉睡过去,就见不到他儿子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