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消息互通
沐言珵离开屋子有一段距离后，姜乐媛却突然朝着沐言珵的方向说了一句没缘由的话:“沐言珵，等我回宫给你赐个姓氏吧，你也不能一辈子当……”
后面的话，沐言珵没有听清，只大概知道了自己又要被赏赐姓氏了的事情。
数吾带着沐言珵离开的时候，木忧再次出现，因着沐言珵和数吾离开的时候，天快要亮了。
姜乐媛怕他们碰到寺里晨练的僧人，就命木优在给他们带一次路。
期间却如姜乐媛所预料到的一样，在离开的途中确实碰到了晨练的僧人，但因着木优在，数吾和沐言珵平安无事的出了潭水寺。
木优将沐言珵和数吾带出后，直接将他们带到了他们安置马匹的地方，沐言珵一眨眼的功夫，木优就不见了。
沐言珵也不再多想，直接翻身上马，和数吾策马狂奔了起来，他们一定要赶在早朝开始前，回到安乐城里，要不然会被太多人发现，他这个人证沐言珵离城了。
沐言珵和数吾紧赶慢赶，终于在他们预估的时辰内到了安乐城，此时离城门打开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沐言珵下马，换上了昨晚他让数吾准备的衣服，他想随早上入城贩卖的小贩一起进城，这样也不显突兀。
数吾同样也换上了昨夜沐言珵准备的衣服，准备和沐言珵一样随人流入城。
沐言珵之所以这样做呢，是因为他知道他出城的消息，一定会送到某些人手里，按照一贯思维，出城之后一定是进城。
沐言珵这样以伪装，即使有心之人真的想利用这次沐言珵深夜离城做文章，但他们能拿出的证据不过是沐言珵深夜离城，其余的也没法知道证明。
对于这一做法，按照姜乐媛的话来说，就是死无对证，恐有证据但无实证。
城门大开，沐言珵和数吾分别混在人流中进了安乐城，在摆脱了城门守卫之后，沐言珵转身入了一个暗巷，沐言珵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沐言珵在暗巷里把自己这一身衣服换下，换成了自己平日里的着装。
沐言珵换成自己的衣服后，先是去了一家赌场，在赌场里玩了一会儿，确认跟踪的人还在后，他起身去了走向赌场后院。
沐言珵离开赌桌快步走向后院，跟踪的人起身却被赌场的人群，短暂的堵住了道路，等从人群中出来，就只看到沐言珵的背影去了后院，
沐言珵走向后院，挑了一间小屋子进去，观察搜索一番，发现了一些平日里小厮穿的衣服。
当即就将衣服换上，然后抓起花盆里的泥巴，往自己脸上抹，等沐言珵弄好后，要是让姜乐媛看到现在的沐言珵，她一定会说，哪来泥腿子。
沐言珵这身装扮的离开了屋子，临走时放了一两银子在桌子上。
沐言珵小心谨慎的在后院找处个小角落，把自己刚刚的衣服丢了进去，接着朝赌场的大门走去，只不过走的形态姿势都和沐言珵本人有些不同。
在沐言珵即将离开之际，跟踪的人和沐言珵相遇了，但那两人并未认出伪装后的沐言珵，只是简单的看了沐言珵装扮的小厮一眼，就离开了。
沐言珵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他也没有得意忘形，他还是扮演者一个身姿奇特的小厮。
在离开赌场有一段距离，并且确定没人跟踪后，沐言珵才快步向七皇子府上走去。
沐言珵知道荷璃园是不能再回去了，这才直接去了姜睿浚的府上，同时他也有些问题想请教姜睿浚。
数吾按照沐言珵给的吩咐，一起随人流入了城，但同样的他也被人盯上了，因为昨晚是他在驾车。
数吾一进城，就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和沐言珵不同的是，他进了一家妓院。
妓院白日里人不多，但有的是留宿的潜客，妓院鱼龙混杂，是摆脱尾巴的最佳地点，甚至比赌坊要好，这也是数吾在树谍学到的。
数吾因着有武功在身，并未惊动其他人，他直接去后院随意找了套衣服换上，然后从后门偷偷的离开了，同样的他也是付了银钱的。
沐言珵先是进了七皇子府上，但是是翻墙，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姜睿浚的书房前，并未进门，只是翻身上了屋顶，等着姜睿浚。
接着沐言珵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毕竟刚刚为了能顺利离开赌场，他可是给自己脸上糊了不少泥巴。
沐言珵在等姜睿浚的同时，也在等数吾，不以为数吾也出现了，数吾和沐言珵互相看了看对方，确认对方平安无事后，数吾离开了。
沐言珵在屋顶小憩了一会儿，等着姜睿浚退朝回来，带他一起去审讯关建联，这是沐言珵昨日送姜睿浚时在马车上商量好的。
等了有一个半时辰左右，沐言珵听到开门的声响，沐言珵在屋顶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翻身下房顶，立在了姜睿浚书房的门口。
沐言珵伸手叩门。
姜睿浚听到声响，问一句:“谁？”
沐言珵开口，但声音有些沙哑:“七皇子殿下，是我，沐言珵。”
姜睿浚知道是沐言珵后，随即便打开了房门，将沐言珵领进书房。
姜睿浚看了一眼沐言珵今日的衣着，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人是昨日和他一起办案的沐言珵。
沐言珵也知道自己这身打扮有些奇怪，但不是没有办法吗！
沐言珵看着一直瞅自己的姜睿浚，他先是开口解释了自己这样的原因，原以为自己解释过缘由后，姜睿浚能不用那样的好奇的眼光看自己了。
没想到，姜睿浚听完沐言珵关于自身这一装扮的解释后，是不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了，但又换成了一种谴责的眼色。
沐言珵这次有些不解，姜睿浚为何要这般看自己。
沐言珵因着熬了一整夜，又在房顶睡了一会，非但精神没有变好，好像还有些得了风寒。
心中的疑问直接就对着姜睿浚问了出来:“七殿下，你为何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姜睿浚也没有瞒他:“你不该去找乐媛。”
沐言珵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缘由，似是不解:“为何？难道是怕我殃及到安乐公主。”
姜睿浚觉得沐言珵在这一刻蠢笨极了，本来就对沐言珵不是很满意的姜睿浚开口也没留情面。
姜睿浚夹枪带炮:“你是真傻还是装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我的意思是你去找乐儿除了让她操心之外，没有别的好处了。”
“你要是实在想不明白，你来找我请教，我看在乐儿的面子上，会为你解答的。”
“你直接去找乐儿不说有没有跟踪，就说你回城后的一切，不都是给自己找麻烦，我是不是提醒过，不要坏事。”
沐言珵被姜睿浚的话，砸的有些晕头转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姜睿浚说的挺有道理的。
姜睿浚对着沐言珵又是一顿说教，等姜睿浚骂累了，这才想起正事来，问了沐言珵:“既然你去找了乐儿，那你又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沐言珵先是回了话:“小人昨夜和安乐公主商议过后，我们很确定，关建联并不是合安赌坊真正的话事人，关建联的背后肯定还有“高人””。
沐言珵将自己和姜乐媛商讨半夜的成果，告诉了姜睿浚。
姜睿浚听着沐言珵讲他和姜乐媛所谋划的一些计谋，心中也将自己的想法再次肯定。
姜睿浚想既然关建联真的不是合安赌坊背后的保护伞，那到底是谁呢？
沐言珵也在想，合安赌坊的背后可能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供人取乐的无辜百姓被随意买卖，还有可能隐藏着巨大阴谋。
不管沐言珵和姜睿浚猜想如何，他们都要先去刑部大牢审了关建联之后才能再次确定。
沐言珵和姜睿浚互相通了消息之后，他们二人一道坐车去了刑部大牢，准备再审一次关建联。
沐言珵和姜睿浚雄赳赳气昂昂到了刑部大牢，准备让关建联吐些真话时，发现京都府尹朱文也在。
沐言珵和姜睿浚的激情，瞬间萎靡了许多，他们不想在朱文面前审讯。
他们同样也不想在朱文面前透露出，他们知道合安赌坊的背后还有一双隐形的手操纵，毕竟难保朱文不是那位背后之人的眼睛。
现在的沐言珵和姜睿浚只互相信任对方，除了姜乐媛、姜绍清、白国公等一些人之外，他们两个谁也不行。
既然和朱文撞上了，他们也不能扭头就走，姜睿浚露出了上朝时的假笑，和朱文互相寒暄了起来。
朱文看到姜睿浚后，立马行礼问安，并一同进入刑部大牢，开始继续审讯关建联。
朱文先问了姜睿浚一句:“殿下，今日审讯还是由您身边的那日来吗？”
姜睿浚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的本事昨个已经全部用完了，如今还是要看朱大人的。”
朱文:“不敢不敢，还是七皇子殿下太过抬举微臣了。”
姜睿浚和朱文打着马虎眼。
这一次姜睿浚没让沐言珵插手审讯，只是让他待在自己身边，以免出了乱子。
那今日审讯关建联的重任，则落到了朱文身上，姜睿浚也想看看朱文到底是否是真心提审关建联。
姜睿浚坐到了主位，给沐言珵招了招手，沐言珵俯身侧耳。
姜睿浚低语:“等会朱文开始审讯后，你好好看看，这朱文到底有没有用心。”
沐言珵立即明白了姜睿浚的意思，姜睿浚要他观察朱文，通过这次审讯简单的判断，朱文大人是敌是友。
审讯开始前，朱文看着狱卒带来的犯人关建联，开始审问。
关建联被带到之后，先看的还是主位上的七皇子和沐言珵。
关建联自被姜睿浚问了那么一句后，心里就开始了猜测，他不知道姜睿浚是否能看透他的隐瞒。
关建联今日看到审讯的人是朱文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暗想姜睿浚和沐言珵应该没发现什么。
关建联对于审讯他的朱文，并不过多的担心，朱文虽不是他们这边的人，但朱文脑子不懂得及时变通，很多事情要你摊开摆在他面前，他才会确认。
朱文要是知道关建联这样想他，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吐血。
朱文:“关建联，我且问你，当初你建立合安赌坊的目的是什么？”
沐言珵一听这不是昨天他问过的吗？难道朱文有什么办法让关建联说真话，那昨日怎么没说。
关建联一听是朱文问的，就在心中随意编了个理由，糊弄:“当初单纯只是为了好玩，当久了关太傅的贤侄，想做些出格的事情不行？”
沐言珵不知道朱文信不信，他反正是不信，昨日还不说缘由的关建联，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告诉了朱文，不论姜睿浚还是沐言珵都觉得这其中有鬼。
但现在审讯的主理人是朱文，他们二人也不好过多开口，要不然平白惹人不快。
师爷将朱文和关建联之间的对话一一详细的记录着，昨天审讯时，是由朱文担任了记录的文笔。
今日沐言珵不审讯，朱文也不敢用七皇子的人，这才找了一个平日里在刑部大牢记录档案的师爷。
朱文又问了一个昨天沐言珵提问，但关建联不回答的问题:“你找人商谈合作时，出了何种岔子，让你不得不改变人选。”
关建联听到这个问题，还是一句话:“无可奉告。”
朱文听着关建联不要脸皮的话，也没在和他客套，直接让人刑法伺候。
朱文不是沐言珵，他是对于这种犯了重罪的犯人，一般都是刑法伺候。
昨日沐言珵审讯关建联时，对于关建联避而不答的问题，都是换个问法，虽然也想过动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沐言珵主要是怕把人逼急了，关建联狗急跳墙，这样岂不得不偿失。
但朱文对于这种不配合的犯人，都是直接刑法伺候，用酷刑让他们说实话。
沐言珵也有些期待，不知道关建联能不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