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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爱我,伤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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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燕这个时候肩膀不停地耸动,胸口不停地起伏,泪水已然夺出了眼眶。

    赵茜看着程燕叹了口气,接着就冲我说:“去厕所洗洗脸去吧。”

    我并没有看他,但眼泪却已经流到了我的嘴角。

    赵茜顿了一下,说:“在厅里。”

    清晨,我把四辈儿约到了体育场。

    我还没等说完,四辈儿就照着我屁股踢了一脚:“操,哪样啊,谁还不许犯个错的啊。”

    赵茜进来后,就坐在程燕的身旁,但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我?我怎么说的!我和程燕说过了什么?我现在又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啊!

    我抹了下嘴角的泪:“操,揍性的,嘛都知道。”

    我当我再次看镜子时,却看到了镜子里就站在我身后门口的赵茜。

    “刘晓永!”程燕瞪着眼冲我大喊了一声,而此时,她的眼眶中已经泛着泪了。

    四辈儿一听,就瞪着眼问我:“出嘛事儿了?”

    “晓永!你怎么回事儿啊!还嫌没打够是吗!”程燕这时候再次冲我喊道。

    我在心里无数遍的职责着自己。

    我微微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当我走到门口,和赵茜擦肩而过的时候,赵茜却小声的对我说了句:“别以为我也跟燕子似的,我不傻。”

    恨!恨!恨!此时的我只有恨!

    “操,穷逼啊。”小眼镜牙缝里蹦出了一句。

    我恨禽兽,恨小眼镜,更恨我自己的没用!

    四辈儿头也不回地冲我喊:“对你个鸡|巴啊,下来跟我跑两圈儿的!”

    “我觉得这里开阔,心里多少会痛快些。”

    赵茜这时候从沙发上拿起了程燕的外套,走到程燕身后一边给程燕披上,一边冲小眼镜瞪着眼说:“你少说两句,行么!”

    “看了么,介就是你搞的对象,还跟女的动手,我就纳闷儿了,那么多好的你没看上,怎么就看上他了?”小眼镜这时候又吹风点火的说了句。

    我的一只眼已经淤青了,鼻子下面也全是血凝结后的血痂。

    “你妈,又跟人打架了吧?”四辈儿说着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从厕所抽了张纸,团了团塞在鼻子里,但随后我又扔进了纸篓,我不愿意再用小眼镜家里的东西,虽然我刚才早已把他家的洗手盆弄脏了……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了什么不对劲了么?

    我不顾刚刚吐完的虚脱,和身上的疼痛,用手指着小眼镜,瞪着眼就要过去跟他动手。

    四辈儿把俩手插|进了口袋,前后晃着身子说:“其实,我觉着赵茜更适合你。”

    四辈儿听我说了这句,就笑着一拍我问:“操,你介想起嘛来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待着,直至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才站起身,离开了这个让我终生难忘,却又不想再回忆的地方……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然笑了出来,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怎么回事儿?对!我就是这么个人,怎么了,我就是穷逼一个,他们都有钱,你不是打进来就围着屋里转悠么,喜欢这儿是吧!”

    我忽然间就感觉心情一下子开阔了许多,我感觉我的路还很长,即使我现在失去了程燕,失去了赵茜,但是,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朋友和兄弟,四辈儿、管鹏、吴强、杨明兄弟、魏坤、邢浩、毛毛等等……

    “你怎么让我上这儿来啊?”四辈儿爬到了我坐着的看台阶梯问我。

    我听着流水声,望着面前的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其实我在推她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我被小眼镜这么一问,心里突然就像有块石头堵住了一样,想吐吐不出来,确实,如果按照我刚才那种说话的思路继续理解下去的话,小眼镜所说的是一点错没有的。

    “辈儿,你是我兄弟么?”我看了看四辈儿,说。

    我转过了身,两手扶着案台,两眼凝视着她,说:“今天让你们看我笑话了。”

    “你他妈的一撅屁股我就看见你嗓子眼了。”四辈儿低头瞅着我说。

    我瞅了程燕一眼,程燕瞅着我的目光却充满了恨意。当时,我的肠子都毁青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这么冲动呢,本来能避免的事情,竟然被我搞成了现在这样,别说程燕恨我了,连我自己都真的是非常恨我自己。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径直走回了客厅,这时候客厅里只剩下程燕一个人,双手抱着靠枕,两眼无神地坐在转角沙发的一角两眼直视着前方的某处发呆。

    “是兄弟就帮我这次。”我说。

    “你不问我为嘛了?”我一扭头又问他。

    我喊了她一声,但她没有理我。

    “你不是不让我问么,操,又墨迹嘛啊。”四辈儿说着话掏出了烟自己点上了。

    我用手扶了下湿漉漉的脸,接着问她:“程燕呢?”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真的想对她说一句,我不想分手,你误会我了,但,这句话却是如鲠在喉,最终,我也没能说出来。

    “她不傻,那就是你傻。”

    我听到这句话,瞪着双眼诧异地看向程燕。

    “行了你!”赵茜这时候又冲小眼镜喊了一声。

    四辈儿利索地翻到了跑道上冲我说了句:“你自己个儿好好想想吧,一个巴掌拍不响!”说完,自己就在跑道上慢跑起来了。

    “她都那样了,我还……”

    看到她这样,我的心里就是一疼,我真没有想到要气她,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疯魔了竟然就说出了刚才的那些话,我懊恼,西斯底里!但是,在我心里的苦处又有谁能知道。我是真他妈太冤了,这时候我就觉得胸口一时间堵得厉害,我想喊出来,但是,现在的我,又能冲谁发火呢?他妈的感觉我现在就里外不是人了。

    也是从那天起,我也正式开始了我的锻炼之路,男人,不可以没有坚韧的意志,不可以没有一个强健的体格。

    本来我心里就窝火,程燕再这么说,我心想,你真是好坏人不分啊,当时的我不知道是酒精没有完全挥发的作用,还是因为在正气头上,就顺手推了她一下:“你知道个嘛啊!”

    程燕站住了身子,就冲我急了,冲我喊:“晓永,你跟我说过的什么啊,自己个儿都忘了是么?”

    四辈儿先站起身,看着远方对我说:“咱俩是从小儿一块儿长起来的,我今个儿把话撂这儿,你别管有嘛事儿,王兆年我第一个上!”

    程燕也没想到我会推她这一下,也是因为她的酒劲儿还没过去,被我冷不丁这么一推,身子不稳就斜侧着倒了几步,还是站在她身后的赵茜扶住了她。

    小眼镜脑袋一斜,就瞅着屋顶的大吊灯不说话了。

    赵茜只是冷哼了一声:“你想多了。”

    “你过来干嘛?”我问道。

    刘晓永,你他妈的就是个废物,你说你干什么还行!

    “我跟程燕散了。”

    “咳,都这么说,也就你不知道就完了。”

    我进了厕所拧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流了下来,水流如同我的一腔愤恨一样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操,给我一根儿的。”我笑着推了他一下,但是,我笑的时候眼眶却已经湿了。

    我俩眼看着前方的某处,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别问我嘛事儿,帮我就行了。”

    的确,我现在这个熊样,说没打架都没有人信。

    他虽然说话的声音极小,但是,在这里有谁会听不见呢?

    但是,似乎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我站住了身子,仰头闭着眼问她:“她傻么?”

    小眼镜非但没被我这一声镇住,反而往前走了两步,说:“怎么了,人家家里称钱怎么啦,碍着你哪儿了?气人有,笑人无啊,哎,我就看不起你这样儿的!”

    我的脑子突然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为嘛捏?”我揉了下眼睛问道。

    我操!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肺都快被气炸了,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啊,你他妈的今晚把我叫过来就是坑我来的吧!

    我俩坐在阶梯上,直到抽完了一整根烟也没有人再说过一句话。

    我站起身,冲已经跑出了一大段距离的四辈儿喊了声:“你说的对,四辈儿!”

    良久,程燕还是两眼直视着前方,对我淡淡地说出了一句:“我们分手吧。”

    我指着他喊:“你妈,你再说一句!”

    我忍不住扭头看着他,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程燕这时候轻推了我一下:“晓永,你怎么说话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是啊,当初也是我的错误和任性,让赵茜逐渐和我产生间隙的。

    就在我和程燕互相对视的时候,小眼镜再次说出了一句:“跟女的来劲儿,还叫个男的啊?”

    我听到他说完这句,脑腔子都往外迸火了。

    “看出来了。”

    四辈儿没搭理我,俩胳膊一摆,一下子从两米多高的阶梯跳到了地上。

    四辈儿看了看我,然后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也扭回身看着前方。

    这一晚就是我的噩梦,我多么希望这就是真的一场梦,但,被自己抽得火烧的脸,和浑身的疼痛告诉我,这实实在在是我不愿意接受的一个事实。而这一次,也是我被打得最狼狈的一次了,比之前挨的打还要加倍的难受,以前更多的也只是疼在身上,而这次却是彻底的疼到了心里。

    赵茜貌似言不搭意的说了句:“他们已经都上楼了。”

    我拍了拍屁股说:“操,有话说话,踹我干嘛啊。”

    我用凉水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脸,直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两边的脸颊已经被自己的手拍红了。

    “对,就你妈碍着我眼了,别以为有俩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嘛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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